第140章(1/2)
在整个下午的技术分析中,虽然从刘鑫源那里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但陈焕之自己也不确定她的经验和状态是否真的有研究价值。
其实与苏方方等其他短跑运动员比,陈焕之的整个跑动技术都是比较粗糙的。
当她从技能中获得了敏捷或者爆发的提升,其实她还是像自己平时那样跑,但是当真的跑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也更不容易累。
这种感觉很玄妙,如果解释的话,大概像是一个人突然有了300斤的力气,这时候如果他用尽全力想举起300斤的重物,那首先就要肌肉拉伤,因为他从没有试过用自己的肌肉发出这样大的力量、而他也并不会使用这些力气。这就好像陈焕之以前体质属性低下时,稍微一用切换技能就要受伤,每次升级后都首先需要一段时间来学习如何使用技能。
而当她初步适应了如何使用自己的技能、能在比赛中正常地使用出来后,就好像这个人经过简单地练习,终于能举起250斤的重量,看起来大有进步,其实仍未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
而这跟田径队在美国特聘的体能教练迈尔斯,当初所说的陈焕之“缺乏身体控制力、难以发挥全部的实力”其实是一个意思,这种控制力指的是对自己肢体力量的细微控制力,而不是说当她极度疲劳、肌肉里充满乳酸、每动一下那种酸胀麻痒都那么销魂的时候,依然能够高质量地完成训练动作的那种意志力的控制。
真正的能够妥善使用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分力量,那是一种了不起的、需要反复练习才能掌握的能力,不是加强意志力能够达到的效果。
最后一个阶段,当然就是这个突然有了力量的人经过充分的练习,学会了怎么发力、怎么保护自己,虽然是300斤的力量,但最后能举起350斤的重物。而对陈焕之来说,她只有很短的一段时期里能达到这个标准。
因为她的技能也是随着经验值的增长而不断被升级变化着的,当她好不容易通过练习掌握了爆发提高45时的使用技巧后,因为成绩的提高、经验值的积累,她很快就又将技能等级提高了,爆发变成了提高60,再次需要重新练习掌握。
另一方面,第一次美国冬训过后,在迈尔斯的建议下,她都尽量在训练中也开启技能,以便自己更快、更好地掌握技能效果,但因为整体身体素质跟不上,她不止更容易累、而且更容易拉伤什么的。
而目前200级的极速技能因为之前曾经使用过冲刺和速度,每个单项都加的比它高,虽然比赛前只练习过一次,但也算是得心应手,直接跳到了能举起250斤重量的阶段。
而陈焕之目前所要做的,就是通过大量的比赛和练习让自己逐渐进步到能够举起350斤的阶段。
“所以你自己感觉,下一步这个成绩时能快速提升还是平稳保持,还是说可能发挥不到这么好?”刘鑫源问完想想,又补充,“长远看我知道你肯定还要进步,就说近期,不是应付外人那种套话,咱们自己人实话实说。”
陈焕之说实话,“这次是我状态特别好,很兴奋,而且这里的跑道和鸟巢一样那种,我觉得对成绩也是有提高的,最近两三个月可能都不能再到这个成绩了。但我硬实力跑10秒7以内没问题。”
“行,那我就放心了。”
话一出口,刘鑫源自己瞬间都是一愣,犹记得两三年前还是陈焕之在记者面前一通吹、刘鑫源一边在后面圆场一边回头给她训话的模式。这不过两三年光景,已经成了陈焕之说啥他信啥的模式了。
而当时常常被他拿来吓唬陈焕之的“小心记者黑你”,不能说没有,事实上还挺多,但陈焕之除了偶尔下场手撕当做调剂心情,平时还真没见她在意过——最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没错。
在她受伤以后、尤其是去年复出但是没得冠军的那个赛季,虽然是作为身残志坚的典型代表,可是从各种微妙的角度不明显地黑她的人就没断。
到了前天,比赛只是一次普通的钻石联赛,但一方面是海城比赛升级后的第一站,主办方早就各种大力推广宣传买通稿,另一方面陈焕之成绩实在是太惊人了,前天比赛完当晚就上了央视晚间新闻,昨天又上了新闻联播,到了今天新闻效应爆炸,从微博到博客、从天涯到虎扑,到处都是谈论陈焕之、谈论她的10秒61的人。
当然“陈黑”们也顺势掀起了又一波高潮,但这次再也用不着陈焕之自己披着马甲亲自下海手撕了,她的粉丝们先替她在网络上战了个天翻地覆。
说起来,刘鑫源都不知道陈焕之怎么突然这么多粉丝,明明海城钻石联赛之前,据陈焕之自己讲,她的微博转赞都不过百来个,评论二三十,还不如博客关注的人多,但现在她赛前发的最后一条微博,光评论都上千了。
所以当他们在奥斯陆下飞机的时候,有媒体接机等着采访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十几个华人来接机,而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要知道整个挪威都不知道华人有没有几千个,前两年过来比赛的时候也曾经短暂停留,贝伦当时买菜做饭想找家华人超市买点调料,跑遍了半个奥斯陆都找不到。
陈焕之几乎是受宠若惊地从为首的满头白发老先生手里接过花——鲜花!在挪威能贵死人的一大捧鲜花!然后满脸迷茫地听着老先生不知道南方哪里口音的话。
扶着老先生的一个中年大姐用普通话解释,“我爸是说谢谢你,北京奥运会的时候他也看了,特别高兴,他年轻的时候也做过运动员。”解释完了又顺手塞给她一把名片,“这是我们家的中餐馆,欢迎你随时来吃,给你打折。”
等应付过了媒体采访上了车,陈焕之才来得及问,“刚才那不会是一大家子吧?”
“事实上就是一家人。”贝伦说,“那个大姐是来挪威做生意的,在奥斯陆呆了二十年了,国内父母年纪大了才一起接过来养老。”他看陈焕之眼神惊奇,笑,“怎么了?你在前面跟那个大姐说话的时候,我在后面跟小朋友聊天啊,小朋友对于一大早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全家出动迎接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明星表示非常不满,说纯粹是为了满足曾祖父的愿望而已。”
陈焕之有点无语地撑住头,觉得自己的粉丝构成实在是非常复杂精彩了。“这位老先生,真的十分热爱田径事业啊。对了,他怎么看也得七十多岁了吧,年轻那会儿就有专业运动员啦?”
“怎么没有,”刘鑫源接话,“52年咱们就参加过赫尔辛基奥运会,不过那会儿运动队都是叫体训班,后来就改成专业的运动队了,按职工标准发工资,退役了直接分配工作,看老大爷年龄,搞不好就是那会儿。”
陈焕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她原来也听说过以前所有运动员退役了都分配工作,当然分配的工作有好有坏,有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也有普通工厂国企,但总的来说都有着落,不像现在只有拿过非常好的成绩的运动员才有这个机会。
她想了一会儿,突然问刘鑫源,“教练您还记得吕瑞嘉和丁曼文吗?”又不等他回答,接着说,“前段时间我看吕瑞嘉发微博,她健身房开张了,而且一下子就开了三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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