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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琅环秘境(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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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压顶, 朔风扑面,一路皆是厮杀,青灰天际漫出一片血光。

一共只有三天时限。

三天之后, 不管这三十人有没有逃出秘境, 不管秘境内还剩下多少人,都会再次降下天劫,将所有人杀光。

所有人都想活命,不论昔日是肝胆之交,亦或是神仙眷属,在生死面前, 都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不惜好友反目, 眷属成仇。

两侧草木血迹粘稠, 横尸遍野, 姜别寒一身衣袍染作黑红,长剑血槽中留下斑斑血痕。他提着剑, 麻木地迈动脚步,胳膊上有道道血痕,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划出的血痕。

河水是滚烈浓焰,石砾是森森白骨,地狱般乌烟瘴气,暗无天日, 让他有些绝望。

风陵园娇弱可怜的女人是想置人于死地的红粉骷髅,鹿门书院德高望重的先生是嫉贤妒能的伪君子, 憨厚老实的学生听信他言草菅人命……清风朗月的皮囊下,真相却面目可憎。

树丛里滚出一道人影,连滚带爬地扑到姜别寒脚下, 拽紧他衣摆抬起头,却是个豆蔻之龄的小女孩,白净的脸上血污密布,唯一双乌黑的眼睛乞求地仰视着他:“后、后面有人追我……”

小女孩目光下移,看到姜别寒手中沿着血槽滴血的长剑,接下来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里,骇然跌坐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往后瑟缩。

她头顶哗啦啦铁链交错,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两只巨锤如流星坠地。

姜别寒拎着她衣领甩到身后,长剑打旋,将这张杀气四溢的网挑破,巨锤倒飞,将一株参天巨树砸得轰然倒地。他剑气横扫,如狂风卷席平野,草木削秃了脑袋,埋伏在其后的人影显露无遗。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瞪起铜铃大的眼睛怒斥:“你小子插什么手……”

话说一半突然噤声,他眉前停着一道剑气。

姜别寒一言不发,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审视般扫着面前这群杀气汹汹的人。

为何追着一个小女孩不放?

就因为她是被困在秘境中的几千人中,最孱弱的一类人?

“哎,小子,古道热肠是好事,可你总得分清好人坏人!”那大汉站在原地不敢动,急得瞪眼:“这小姑娘不是啥善类!”

姜别寒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忽然反手一扭,拽住女孩细瘦伶仃的胳膊,一柄短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女孩眼底破釜沉舟的杀意骤然褪去,面如金纸瘫坐在地,不断哀求着饶她一命。

“看吧,我就说她不是啥善类!”大汉怒目道:“我兄弟就是好心救了她,被她当背捅了一刀,我刚刚是为我兄弟报仇!你插什么手?!”

姜别寒沉默片刻,长剑一震,那缕剑气收回剑鞘中。

他低头看着面貌无邪的小女孩,她乌黑的瞳孔中映出一道高高跃起的人影。

方才那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兄弟报仇的大汉,见眉前剑气消散,立时从草丛中一跃而起,抡起两只铜锤朝他兜头砸下。

姜别寒没有任何动作。

反倒是斜里飞来一道金光,声势如雷,直接刺穿那人眉心,将他钉在一侧山崖之上,山根随之撼动,碎石滚滚。

小女孩彻底万念俱灰,趁着姜别寒还在发愣,拔腿想逃,可背后又不知何时欺近一道人影,她双臂又被反扭在身后,背上仿佛压了座山岳,膝盖砸在地面。

薛琼楼轻轻一抖手腕,金光掠回他手心。

“原来这两人是一伙的。”他似笑非笑:“姜道友,该怎么处置她?”

姜别寒神游万里。

什么叫做江湖凶险,人心鬼蜮。

“我是被逼的!”女孩朝两人磕头,额头血肉狰狞,模糊了她那张白净的脸:“那人说我不帮他,就是我死!我帮了他,还有可能一起跟着出去!”

女孩有些凄厉的哭声让姜别寒回过神,他扬手一挥,剑气轻啸,女孩双臂上的禁制应声而碎。

是要放她走?

薛琼楼冷眼旁观。

一缕赤金剑气,落在女孩手心,她抹着眼泪,既惊且疑地看着姜别寒。

“这缕剑气,是让你自保,不是杀人。”

女孩呆愣愣地看着他。

姜别寒冷着脸:“还不快走!”

女孩将剑气捧在手心,踉踉跄跄地跑远。

薛琼楼收回视线,“你把剑气给了她,你自己呢?”

姜别寒只是回答:“她罪不至死。”

先前那些人说得对,在这种你死我活的绝境中,谁都想拼了命活下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这些卑微的、随波逐流的蝼蚁,当有一线生机。

人心应如磐石,不管世道怎么变,都该坚定不移地守着那一汪最澄澈的心湖。

薛琼楼容色冷淡。

把最重要的东西给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匪夷所思,甚至可笑之极。

手心金光微微闪动,化作一枚黑子,想掠回袖中,却无处可去,他低眸一扫,后知后觉地记起那件雪丝法袍已经不在身上,无家可归的金光在他周身盘旋一圈,最后停歇在他肩头。

姜别寒发现他是只身前来,素来整整齐齐不染一尘的衣袍都是勒痕与草屑,看着有些狼狈,似乎刚刚趟过一片凶险四伏的深山老林。

“白道友没和你一起?”

“没有找到她。”薛琼楼摇头:“还有两个呢?”

姜别寒也是相同的反应。

需要保护的人四散各地,能够自保的倒是碰了面。

姜别寒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之前在擂台下,这两人好似消失了一段时间。

如果白梨和他在一起,那这会便没有理由不出现在他身旁,难道两人那会就已经分开了?

姜别寒百思不解,揉揉太阳穴不去多想,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走出秘境的方法。

脚下羊肠小道,弯弯曲曲,杂草丛生,树木有不大自然的断裂痕迹。

薛琼楼率先停下脚步。

姜别寒也察觉不对劲,一手按上剑鞘。

树下拦腰压着一个人。

姜别寒走上前,将那些尖利的树枝拨开。

董其梁苍白的须发被鲜血染红,嘴角血如泉涌。他大半个身体都压在树下,几根树枝刺进他胸腹之中,血肉模糊。

唯一知道秘境真相的人,已经死透了。

姜别寒少年时跟着师父游历四洲,其实与老人打过交道,彼时董其梁还一脸慈祥地给他糖果、送他墨宝、教他吟诗作画,是个和蔼可亲又朗骨清攫的老儒生。

如今少年时的记忆碎裂一地,他垂首默立在原地,五味杂陈。

“只有三十个人能出去”,这句话是董其梁说的。

怕就怕这是一句耸人听闻的谣言,逼得众人自相残杀,让这片秘境成为屠宰场。

薛琼楼也默然伫立,眼底冷漠。

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白纸,空无一字,他指尖微微用力,白纸碎为齑粉。

死人之间,还要什么约定?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让这些人都走出秘境?”

姜别寒一愣。

薛琼楼不疾不徐:“换句话说,是怎么让这座秘境直接彻底地消失?”

姜别寒方才脑海中,确实有这胆大泼天的念头一闪而过。

三天之内,除却厮杀出去的三十个人,其余人都得死,看似无解,但有个最直截了当的法子——直接把整座秘境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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