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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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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静谧,雕花木门推开,“吱呀”一声,尤为突兀。

付茗颂呼吸一滞,手心紧拽着几块凝神香,不知所措的保持着蹲下的姿势。

她仰起脸,惊慌未定的站起身,眼下还有尚未褪去的微红。

闻恕眉头稍稍一抬,望向她手中的香块:“怎么了?”

付茗颂连连摇头,“内务府送来的凝神香,不小心碰掉了。”

说罢,她侧身出了内室,不料却恰好撞上侯在一侧的沈其衡。

沈其衡亦是一顿,低头拱手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今日家宴,沈太后是邀了国公府一家,沈其衡在此也无甚意外。

付茗颂微微颔首,极力扯出一抹笑意,“沈世子多礼了。”

说罢,她匆匆抬脚离了御书房,活像后头有豺狼虎豹似的。

沈其衡好奇的挑了下眉头,目光落在内室轻轻晃动的珠帘上。

里头,闻恕弯腰捡起桌案下遗落的一块凝神香,起身时恰好瞥见桌角的香炉。

蓦地,男人的目光一暗。

擦去的灰尘,挪动的位置,显然是叫人动过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香块,目光落在地上烧尽的火折子上,顿时了然。

男人嘴角抿的紧紧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回想起方才那姑娘的神情,直觉不好。

元禄挑开帘子进来,“皇上,晚宴已置好,该是时候摆驾天巧楼了。”

话落,却无人应答。

元禄嘴角一顿,顺着闻恕的目光看过去,眼尖儿的发现香炉叫人擦拭过,他心下一跳,扑通跪下。

“奴才疏忽,许是哪个刚来的不懂事儿,都、都是奴才未吩咐妥当,还请皇上降罪!”

元禄自是知晓香炉背后动不得的原因,因而这御书房的打扫,向来不假手他人。

闻恕眉间微暗,沉声道:“摆驾吧。”

元禄又是一顿,狐疑的抬头瞥了一眼,这才匆匆起身叫了龙撵。

天色稍暗,余晖落在沁心湖面上,波光粼粼,只叫人赏心悦目。

天巧楼位于湖东,从阁楼上望下去,一览无余。

今日宴上,除却沈国公一家,来的皆是亲近的几位皇亲,气氛倒是融洽。

付茗颂与闻恕分别坐于沈太后左右,姑娘十分周到的时不时给沈太后添菜倒酒,一晚上嘴边的浅笑就未曾放下过。

可偏偏,就是没抬眸看过他一眼。

闻恕面无神色的握着酒盏,掌心贴着杯沿,来回转动,心下暗暗数着她饮了几杯酒。

旁人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脑中只有方才姑娘在御书房中不知所措的模样。

约莫一个时辰,沈太后酒后头疼,这家宴才算散去。

付茗颂扶着她上了步撵,嘱咐素心:“吩咐御膳房做碗醒酒汤,给永福宫送去。”

“是,奴婢这就去。”素心应声道。

付茗颂在原地站了会儿,方才那几杯酒下肚,头亦是有些昏。

她揉了揉太阳穴,刚一转身,就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她踉跄两步,闻恕伸手扶住,才堪堪站稳。

“头疼?”他抬手按在穴位上。

她猛地一僵,撇过头应了声。刚抬脚要走,便被桎梏住手腕。

“躲了朕一晚上,你还想躲哪儿去?”他垂眸道。

付茗颂仰起脸,“臣妾为何要躲着皇上?”

“你动了朕的暗格,你当朕不知?”

话落,付茗颂一滞,彻底没了声儿。

秋风四起,凉意渐渐。泛黄的树叶叫一阵风抖落下来,惊了三两只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向高空。

闻恕从遮月手中接过披风给她系上,“走走,醒醒酒。”

说罢,不容分说的握着她的手腕,往前方石子路上去。

身后随行的宫人跟了一队,轿撵就停在不远处,见此情形,纷纷一愣,只敢远远跟在主子身后。

付茗颂心里七上八下的,走至半道上,才抬眸轻声道了句:“我不是有意动的。”

闻恕抿了抿唇,许是饮过酒,嗓音有些浑浊,“她叫宋宋。”

付茗颂一怔,脚步攸的停滞,仰起脸看他。

闻恕停下脚步,低头对上那双好奇的眼睛,轻声一笑:“长的同话本子里那种会勾人魂的狐狸精似的,朕初见她,便是叫她勾了魂。”

面前的人眉头轻轻皱了下,吞吞吐吐的应了声:“哦。”

“白日里可吟诗赋,夜里可谈风月,还唱的一口好淮腔,尤擅琵琶。小小年纪,一支‘凤栖台’跳的名动南北,朕当初觉得,这世上女子,应都如她那般才是。”他声音轻缓道。

付茗颂咬了咬唇,从他口中,好似能想象出那人的模样。

灵动、张扬,美艳的不可方物。

她忍不住道:“然后呢?”

“然后?”闻恕勾了勾嘴角,“朕将她接进宫,以为是段良缘。”

他抿了抿唇,笑意尽敛,“直至一封封密函从御书房内传了出去,什么诗赋风月,计谋而已。”

付茗颂听的一愣,杏眸睁大,心口猛地一缩,呼吸微滞:“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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