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歪理(2/2)
莫严问他该怎么办,他告诉莫严杀人,然后又说自己不会这么做,他之所以让莫严这样做是因为莫严脑子不行,因此才告诉莫严输家才会做的事情,说莫严只适合此路。这样一来就是暗指莫严是个傻子,是个输家,只配用最浅易的办法,然后还会与心上人离心。如此骂了一通还觉得不过瘾,他又骂莫严不如蚍蜉……若莫严不能成功打压对手他就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如此交谈下来,虽然不带一个脏字,但他的话真的很难听。
而且最后还诱导莫严向恶,真是骂你很久还要带坏你……
小天孙也太惨了叭……
他简直是被女主按在地板上打。
陈生摇了摇头。在原著中,书君与舟君的关系最就是舟君代表恶,书君代表善,所以莫严一直在想如何让曲清池向善,曲清池自然看得出这点,所以但凡与莫严说话,不管心中如何想,不管他感不感兴趣,曲清池都会蛊惑莫严向恶,好似把这尊贵的小天孙拉入泥地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但是……女主很少这样怼他的鱼,今天倒是成了毫不留情的另类祖安,也不知因为什么。
薛离完全听晕了,他一边想骂女主说得不对,一边又想问:“不是,你既然知道杀人不行,为何还要让他去杀人?”
曲清池轻笑一声:“因为他只配与他离心。”
莫严就算是脾气再好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他皱着眉头:“强词夺理,心术不正。”
曲清池轻笑一声:“我是心术不正,可书君你又能仁义忠厚到哪里去?你猜他有道侣后你想的是你该如何做,而不是退后离去,这本就是心有贪念犹豫不定,非君子之行。”
其实莫严对越人礼并没有什么杂念,只是过度敬慕越人礼。可如今经他这么一说,倒像是他心有杂念一般。
莫严本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如今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这样完美地输出一波,曲清池说完彻底没了与莫严交谈的兴趣。
陈生了解他,自然知道舟君与书君的对话结束了。
他收回目光,本意静等县令,不料忽听一声:“对了,书君,帮我问一声你对面的那位郎君。”
莫严抬起头看向对面。
“问问那个举杯人,用不用我去接他。”
陈生一惊。
莫严一愣。
修士们汗毛竖起。
这与白衣郎君对话的人怎么知道他对面有人?传音螺又看不到景物,他是如何能知道对面那人还在举杯喝水!
想这世间,唯有大能尊者可视物千里,莫不成这个舟君是尊者?
可世间尊者不过几人,没有听过有叫舟君的尊者。而且这人要来接陈生,这就是认识陈生的意思,这陈生是如何认识的尊者?!
还有,尊者认识书君,看到书君身陷囫囵都未说来接书君,那陈生明明已经出了牢房他却说来接陈生……这两人的关系可要比书君同舟君近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修士惊讶,陈生则是比他们还要惊讶。
女主现在不是尊者,这点陈生能够确定,所以女主不可能视物千里,那女主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他内心慌乱,好没想好怎么回,又听曲清池说:“看来你不太想我过去,罢了,若是无事便赶紧回来,我拿了一样东西,你回来的时候过来瞧瞧。”
“还有,我听说临近街上有人卖糖画,你若忙完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个。”
不想听他要东西。陈生六神无主:“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县衙的?”
曲清池说:“因为我看得到。”
这话说完,海螺光芒暗下来,刻意没有说清让他回去找他。
陈生如今是坐立不安,隐隐有种他的行动一开始就被女主掌握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可怕,他想到这里立刻站了起来,准备回千衫寺去问问女主是如何掌握了他的行踪。
时间也巧,他刚站起来县令就来了。只听过道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句:“陈卿可还好吗?!”
陈生抬起头,见怀县令带着班头走过来,脸上带着令人不适的假笑。
他一入大牢就瞧见坐在过道中的陈生,见他衣衫凌乱,发髻歪倒,一脸疲惫,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这是做什么!牢房阴冷粗陋你们还不赶紧将陈卿请出来!”
陈生望着怀县令,与怀县令拜了个手礼,苦笑道:“劳烦怀县令了。”
“哪的话!”怀县令将陈生扶起,陈生二话不说拿过手中的画送给怀县令,说:“这幅画是陈某送给怀县令的,上京时县令没少照顾陈某,陈某都记在心里。回来后陈某本应去拜访县令,但因最近琐事缠身,陈某一时受挫难免失魂落魄不理世事,这才耽搁了,还望县令不要气恼。”
怀县令收到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紧忙说哪的话,态度奇怪到令班头频频侧目。
送完礼贿赂好上级,陈生又说:“我知道怀县令现因陈某的事有些为难,但县令不用忧心,该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陈某并未打算久留一路,不会因自身的不足而挡了县令的路,县令大可放心。”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与县令演戏,让县令装作刁难他,做样子给太尉看。
怀县令乐了,连忙打开画卷瞧了一眼,顿时神清气爽,连着说了好几个好,觉得陈生的做法确实能解了两人之间的难题。
怀县令本想拉陈生去喝酒,可陈生现下被曲清池弄得心绪不宁,无心寒暄,只是匆匆留下一句明日拜访,然后就拎着衣摆跑了出去。
他人匆忙来到西街,正巧路过了糖画摊子,想着曲清池要糖画,下意识地停下买了两个,然后回去才发现曲清池的身边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无精打采的郭齐佑,一个是身穿紫衣,清纯可爱的少年郎。
这少年郎坐在曲清池左侧,笑着说:“阿兄也真是的,想要收徒怎么不说与我一声,偏在我去孟州后放话,你这不是欺负人嘛!逼得我只得抢了爹爹的坐骑连忙赶来,累得听风直翻白眼,在路上差点将我甩下去。”
他小声抱怨,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加上酸酸的口气特别像是小动物在闹脾气,十分讨人喜欢。
“说来着真是委屈,我啊,出门在外一直想着你和兄长!还给你们带了不少东西,可你却一点也不念着我,让人好生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