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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星星的身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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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奇派来的两个记者,一名姓黄,叫黄竞男,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性;另一名姓李,叫李圭,是一个瘦高个的青年。

这一男一女的搭配,粗中有细,刚中带柔,很能吃苦,他们俩在这大热天里前前后后采访了不同班级的同学,还原了当时的现场。

采访的那几个同学对谢重星都很同情。

“记者姐姐你不知道,我每次在食堂看见谢重星,他都是吃最便宜的素菜,就见不到一点荤腥。咱们学校的校服也不好看,就他天天穿,看这些情况,我们都以为他家里很穷的,但结果今天他爸妈过来,他妈手里带着金镯子金项链,打扮得还挺fashion,一点都看不出很穷的样子。”

“对啊,谢重星看起来就很穷的,咱们这个年纪,家里人都会担心吧?会给买个手机,就算不是智能机,也会给买个翻盖手机,或者小灵通,但他就是没手机,也不见他和家人打电话,家长会爸妈也见不着人影。”

“我和他一个寝室的,他大冬天都不打热水,用冷水洗澡,一瓶热水也就三毛钱,他都不打,早上天天吃面包,一天最多也就花七块钱,很节省,但今天我看他爸妈穿得都不差,不像是缺钱的人。”

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学主动地接受采访,爆了一个料,“记者姐姐,我知道谢重星他弟弟谢子安是在五中念的书,他看着是不穷的,手里拿着最新的智能手机,一双鞋也要几百块,衣服也买一两百的衣服,不说穷,他家至少还有房有车。”

黄竞男问:“你怎么知道?”

女同学冷笑道:“因为我姐姐是他弟弟谢子安的女朋友。”

这位自告奋勇的女同学正是金葵。

她又向黄竞男说了自己的猜测,“谢子安之前过来学校找了他哥哥,我说他哥哥全校第一,他却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是谢重星主动瞒着家里的人,记者姐姐,你想想,到底会是哪种情况,让一个孩子对父母隐瞒了他全校第一的好成绩?”

黄竞男逐渐对这件逼退学的真相有了很大的兴趣,“谢谢这位同学提供的信息,我们会进一步调查这件事,麻烦同学先不要说出去。”

金葵自然满口应下。

黄竞男和李圭走出学校,“我们得去采访一下谢重星父母。”

“直接开车去云水镇,我已经要了地址。”

打成共识后,黄竞男和李圭直接驱车去了云水镇。

他们到了云水镇后没有第一时间去采访谢重星父母,而是采访起了周边的邻居。

“啊?谢国旭夫妻啊?他们俩人还不错吧,挺好的。”有个年轻人挠了挠脸,继续说:“有一次我没钱,我跟国旭哥借钱,他也借我了,他在工地里当包工头,还挺赚的,一年起码有个十万吧?”

“国旭很大方的,吃酒席都比别人包双倍的钱,有车也会借给别人,我奶奶从市里回来,大晚上没有车,央他去接,也二话不说就去接的。”

“什么?他儿子?他有两个儿子啊,小的那个在五中念书吧?成绩好像很不错,大的那个就差多了,说是在最好的南阳高中念书,但也没什么成绩,国旭哥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大儿子勤快是挺勤快的,天天看见他放学回来做农活、忙家务,挺懂事的,不过国旭哥好像不怎么喜欢他吧?听我奶说经常不给他吃饭,所以他总到我们家来蹭饭,也不是白蹭的,我在市里打工,不怎么回家,我奶一个人很多事情不方便做,这孩子过来帮忙做了很多力气活,给他一口饭吃也没什么。”

“这么说,好像国旭哥对他大儿子是不怎么样,出去玩都不带他大儿子的,那个叫谢重星的对吧?好像过年都不带这孩子回老家的,大过年的我给他送过几次饺子了,都是邻居,也不好问国旭哥家里情况,怪可怜的。”

黄竞男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们不是本地人?”

“对啊,不是本地人,他们老家好像在辽市吧?离咱们这儿挺远的,在这儿买了车买了房,就在这儿定居了吧。”

“国旭哥都在这儿住了快十八年了,我记得他们俩搬过来的时候,嫂子肚子还大着,怀里还有一个小的。”

采访完邻居,黄竞男几乎有了一种直觉,她问李圭,“你觉得会是哪种情况,一对夫妻会怀着孕带着一个小婴儿到离老家千里的陌生小镇定居?”

李圭说:“这里面有问题。”

黄竞男说:“没准还是大问题!”

她说着这话,眼睛都迸发出炯炯神光。

一下午的守株待兔,他们俩终于逮到了谢国旭和刘秀两人。

谢国旭看着李圭扛着摄像头,脸色都变了,“你们干什么!”

黄竞男礼貌地说:“你好,我是晚报的记者,我可以采访你吗?”

谢国旭挡住脸,“谁让你们采访的!走走走!赶紧走!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黄竞男大声问:“请问谢先生,您的大儿子谢重星,真的是您的亲生儿子吗?您有确认过这个问题吗?”

谢国旭怒道:“滚!我不接受采访!”

说完,和刘秀两个人跑进了院子里,重重地关上了门,将两人关在了门外。

李圭问:“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黄竞男说:“我怀疑他们不是谢重星的亲生父母,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不过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得去他们老家看看才行。”

说着,她笑了起来,问李圭:“走不走这一趟?”

李圭斩钉截铁地道:“走!必须走!”

两个好搭档相视一笑,马不停蹄地驱车往辽市开。

晚上放学,秦钟越有些恋恋不舍地说:“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谢重星说:“我是住校生。”

秦钟越长吁短叹,“我想跟你多说说话。”

谢重星看着秦钟越的脸,语气软化了,“明天见面也一样。”

秦钟越“哎”了一声,拳头击掌,“我可以给你买个手机啊!我怎么一直没想到?”

谢重星知道他说买就会真的买,立即开口拒绝道:“不用,你别买,我很忙,要写卷子。”

秦钟越想到了他全校第一的高贵身份,有些敬畏地说:“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以为你天天做卷子,都是在瞎几把做。”

谢重星:“……”

谢重星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秦钟越一脸深沉地说:“因为感觉你都长得这么好看了,学习成绩应该会被削弱吧?长得又好看,成绩还超神,这种人怎么想应该都是不存在的吧?”

谢重星:“……”

谢重星又想笑了,不过他忍住了,他也一脸诚恳地说:“虽然我长得好看,成绩还好,但是我穷啊。”

秦钟越不在意地摆手:“这算什么,你以后会很有钱的,我用我的处男之身担保。”

谢重星:“……”

他已经是第二次听见秦钟越将他的处男身挂在嘴边了。

秦钟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感慨道:“你这么完美,我都感觉我不配跟你走在一起。”

谢重星诚恳地说:“……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很完美,高富帅,大家都喜欢你。”

秦钟越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一口白牙格外闪人眼睛,“我知道。”

他要是不好,谢重星能跟他结婚吗嘿嘿嘿嘿。

他也是很优秀的!

谢重星优秀,也是间接证明了他的优秀啊!!

秦钟越简简单单的就被谢重星哄起来了,他高高兴兴地回家,谢重星则跟钟一鸣一起回宿舍。

路上,钟一鸣委婉地问:“你最近和秦钟越走得很近啊?”

谢重星“嗯”了一声。

钟一鸣沉默了,他和谢重星同寝两年时间,无比确信谢重星是一个直人,他对那方面没有任何认知,但秦钟越却不一样。

他看谢重星的那眼神都不太对,说他对谢重星没想法,钟一鸣可不信。

但他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得多了他自己也暴露了。

钟一鸣心里叹了一口气,问:“我有几道题不太会,回宿舍后你有时间吗?”

谢重星点点头,说:“有。”

钟一鸣微微笑起来,说:“那就麻烦你了。”

而另一边,秦钟越回到家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谢重星是大学霸啊,他还要在他面前装逼吗?

秦钟越呆在原地,脸上涌起一层层的热浪,这还装个啥啊,干脆坦白他就是个学渣算了。

秦钟越抬起手,往脸上扇了扇风,镇定地想,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起码也不能太差!学习还是要学习的,清北也是要考的,和谢重星上个同款大学也不错!

秦钟越顿时又志气满满了起来。

之后又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谢国旭没有再来学校找谢重星,谢重星也没有联系家里,只是偶尔从热情的学妹金葵那里知道了谢子安的近况。

金葵对他说:“记者问到了谢子安学校去了,还采访了我姐,我姐实话实说了他的消费水平,谢子安还对她发火,真有意思,他还跟我姐借钱去买游戏机,一千五的游戏机,居然说买就能买,可真是个神人。”

谢重星脸色不变,金葵说:“他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我姐说他退步的很快,去年还全年级前一百名呢,现在都退步到五六百名开外了,还有一次都考了个倒数第一,就这,还跟我姐说不会比你差,太逗了。”

谢重星听谢子安的事情,听过也就忘了,小时候他想过和谢子安处好关系,但谢国旭和刘秀两人对他的态度也影响到了谢子安,因此他对他也充满了敌视,变成了不可调和的关系。

谢重星早已学会不去关注他的事情,不被不在意的人浪费时间是他的人生信条,不过金葵对他说这些是好意,他也就听听而已。

金葵和他说完了谢子安的事情,又想起来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学长,我想问问学校传的说你爸妈要卖你什么的,是真的吗?”

谢重星回答:“也许吧。”

金葵一听,感觉十有八九了,即使不是触犯法律的那种卖,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免有些气愤,“我看学长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吧!别人的父母是望子成龙,学长的父母这是巴不得将你踩到泥里,学长,你最好去做一个dna鉴定,离市中心不远就有一家dna鉴定中心,打车过去只十几分钟,鉴定费我可以帮你出,到时候你有钱再还我就行。”

谢重星听到这个,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dna鉴定?”

金葵说:“对啊!鉴定费大概要两千块钱,一般三天就能出来结果,这笔钱我可以先借你。”

谢重星说:“不用,谢谢你。”

金葵说:“学长你可以考虑一下,也不用你爸妈到场的,你只要能拿到他们的毛囊或者沾了口水的东西给工作人员,最快一天就能给你查出来。”

谢重星说:“……我会考虑一下。”

金葵严肃地说:“学长你一定要考虑一下,如果他们不是你亲生的父母,又对你这么恶劣,学长完全可以考虑脱离这个家庭,别被这种虚假的亲情绊住手脚。”

谢重星注视着她的眼睛,看见了她眼里的关怀,心里微微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谢谢你。”

金葵摆摆手,“不用谢,我是真心希望你过的好,学长要好好加油啊。”

得到谢重星的应答后,她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秦钟越从拐角走出来,站到谢重星身旁,看着金葵风风火火的背影,语气里泛着酸意,“她是不是喜欢你啊,还特地过来跟你说这么多话。”

谢重星扭头看他,说:“不要乱说。”

秦钟越见他居然不反驳,有点不爽,嘀咕道:“你还是高中生,你可不能早恋。”

谢重星忽然对他有了些好奇,“你没有谈过恋爱?”

秦钟越反问:“你有没有谈过?”

谢重星说:“没有。”

秦钟越说:“我也没有。”

他压低声音,悄悄地说:“我还是个处男。”

谢重星:“……”

很好,第三次了。

秦钟越暗暗得意,“我身边的人都不是处男了,只有我还是。”

谢重星也是男生,多少理解男生的心理,在他看来,应该很少有男生以自己还是处男为荣,甚至很多男生都还会以青春期还是处男为耻辱,现在听秦钟越说自己是处男还一脸得意,不禁有些一言难尽,“我以为你这么帅气,应该很受欢迎才对。”

秦钟越挺起胸膛,一脸骄傲,“对啊,我是很受欢迎啊,很多女孩子都来找我告白,我都拒绝了。”

谢重星问:“为什么拒绝?”

秦钟越一脸的正气凛然,“因为高中生不准早恋!”

谢重星:“……”

谢重星真诚地说:“你说的有道理。”

秦钟越问:“所以你是处男吗?”

谢重星:“……”

秦钟越说:“你怎么不说话啊?别害羞啊,左手不算。”

谢重星扭开了脸,“……是。”

秦钟越顿时笑了起来,伸出手掌,“为处男联盟cheers!”

谢重星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里满满的鼓励,不由得无言,不过他还是伸出手,与他击了个掌。

秦钟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我想问问你理想对象是哪种类型的?”

谢重星问:“你呢?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秦钟越忍不住看了看谢重星的脸,一脸沉重:“……不会管我,会给我自由的温柔贤妻。”

谢重星感觉他这深沉的语气背后,好像有什么故事,然而谢重星虽然和秦钟越相处时间不多,但他给他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果花一个小时去认真了解他,到最后会发现———他浪费了一个小时。

基于这种印象,谢重星没有去追问秦钟越这沧桑深沉语气背后的故事。

索性秦钟越的沧桑只维持了几秒,立即好奇地追问起谢重星,“你还没说你的理想型是什么呢。”

谢重星思考了几秒,说:“我没什么理想型,如果喜欢,那么什么样都能是理想型。”

秦钟越一听,有点不满意,“说得太模糊了,你难道对未来伴侣就没有一点点幻想吗?”

谢重星想了想,“那就,忠诚吧。”

秦钟越一想,这个他是完完全全做到了,他可不就只伺候谢重星一个人!

那么前辈子的谢重星对他应该还是挺满意的?

秦钟越无法抑制自己心底的骚动,又继续问:“还有呢?你的要求就这么低,只有忠诚这一点吗?”

因为秦钟越的尽心尽力,谢重星也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听他追问,他也就仔仔细细地想了想,语气平静地说:“其实我都行,她可以温柔,可以强势,可以漂亮,也可以相貌平平,如果我喜欢她,那么她是什么模样我都可以接受。”

秦钟越琢磨着,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他一时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便继续问:“还有吗?你会不会很喜欢管对象的交际,还不允许对象和朋友聚会?”

谢重星看了他一眼,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唇角微微翘起了些许弧度,“我不会,即使是伴侣,也应该有私人空间,我不会管对象交际。”

骗人!

秦钟越:“你再想想,真的不会吗?”

谢重星肯定地说:“不会。”

秦钟越有些郁闷,前辈子他可不是这么做的。

不过他很快就没探究的心思了,因为这会儿他手机响了。

秦钟越摸出手机,一看是凯奇,愣了一下,接了电话,“喂,凯奇哥?”

谢重星目光一凝,微微凑近了秦钟越,不过秦钟越手机性能很好,他完全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

秦钟越忽然看了谢重星一眼,张大了嘴巴,“不是吧?这是真的吗?”

凯奇声音里也满是兴奋,“没错,是真的,这个新闻会在今天晚上八点半的卫视频道播放,你可以关注一下。”

秦钟越挂掉了电话,呆呆地看着谢重星,喉结滑动了几下,小声说:“凯奇哥那边查出了些东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重星看着他,“你说。”

秦钟越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记者去你老家采访了,你大概真的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孩子,很有可能是你爸他哥的孩子。”

谢重星微微睁大了眼睛,眼底有些茫然,“我爸他哥?”

秦钟越说:“晚上你来我家吧,晚上八点半的新闻。”

当天晚上谢重星就请了假,和秦钟越一起到了他家。

前两个小时,谢重星坐在秦钟越家里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真的不是谢国旭的亲生儿子?

虽然这一点他无数次怀疑过,但看着他们相似的五官特征,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反驳他们的血缘关系。

秦钟越坐在他身边,想起凯奇跟他说的调查过程,只觉得好大一盆狗血淋头。

见谢重星看着平静,实则眼神都涣散了的模样,秦钟越心里涌动着无限的怜惜心疼。

他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马上就到八点半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晚饭你都没吃多少。”

谢重星轻声说:“不用,我现在不饿。”

秦钟越便不说话了,手轻轻地拍着谢重星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没过几分钟,八点半就到了,a市本地新闻时间开始播放了这一条新闻,用的标题还是秦钟越起的“惊!清北种子学生被父母强逼辍学打工,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非常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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