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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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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景迟疑了。

这要是上台了,唱得好也不是,唱得差也不是,小徒孙可是行家,当然能发现一些端倪。

可是曲瑶说过,这场演出赚得越多,能给媛媛家留下的钱就越多,这样的善举不能砸在自己的手里。

“庄景,快上来啊!”主持人在催了,旁边一起跳舞的大妈大爷们也都很兴奋,纷纷给他打气加油。

庄景想,其实他也没什么好怕的,掌上红没留下影像资料,他又能模仿不同流派的唱腔,戏唱得再好,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要站起,衣袖却被金竑捏住了。

回过头,金竑说:“你不想唱我替你上台,不是没你不行的事儿。”

嚯,忘了这里还有个掌上红的忠实戏迷,等下得格外小心了。

庄景笑道:“没事儿,大家图一乐,你上去就没我上去那么有趣了。”

整整衣襟,他在欢呼声中上台了。

主持人看见庄景上来,喜笑颜开:“庄景快过来,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恐怕从来没体验过穿高跟鞋是什么滋味吧?盛老师,你先教教他怎么踩跷吧?”

盛慕槐看不惯主持人想拿庄景取乐的心理,笑道:

“朱哥,你就别为难人家小景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想教小景一个唱段,不过需要朱哥你的配合才能完成演出。”

主持人两眼发光,搓搓手,连忙答应,能跟盛慕槐合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盛慕槐笑说:“我需要一张棋盘,或者一个四方形的木板也可以。”

庄景一听就明白了,差点笑出声,盛慕槐是故意要整主持人呢,叫他出那么多坏主意,活该。

现场那么多人,还真的很快找到了一个木棋盘。

盛慕槐把棋盘拿在手里,说:“我要唱的这段是‘叫张生’,朱哥,你会走正步吧?”

主持人说:“那当然会了。”说着就在台上示范起来,因为他故意把动作做得滑稽可笑,台下的观众们都笑起来了。

朱哥得意极了,站起来贴近盛慕槐:“盛老师,我做的好吧?”

盛慕槐往旁边让了一点,满意地下达命令:“你做的不错。现在保持这个姿势,把腿半弯着。”

“这样?”朱哥做摆臂状,半蹲下身。

“没错,踏步的时候腿要一直半弯着,一二一,一二一,哎对对,屁股千万别抬起来,太棒了!”

弯着腿走正步难度可比直着腿大多了,主持人走了一会儿腿肚子都在打颤:“盛女神,这也太不容易了吧?”

容易也不叫你来啊,盛慕槐心想,又恭维朱哥:“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朱哥都能完成,一会儿的合作肯定没问题。”

又嘱咐了两句,越听越难,朱哥都有点后悔了,盛慕槐却转向了台下:“观众朋友们,你们想不想看主持人跟我们一起演戏啊?”

“想!”台下的观众齐喊。

庄景忍笑,这才“叫以其人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主持人抹抹汗说:“行吧,我就舍命陪美女了。”

盛慕槐对庄景说:“小景,我先把这一段示范一遍,你可以挑一句最喜欢的来学,朱哥也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庄景应了一声,往旁边退了一步。

开始演戏时,盛慕槐是一丝不怠的。她瞬间入戏,用小红娘的口吻说:“如此张先生!”

主持人敬了个礼:“到!”台下又是一片哄笑声。

盛慕槐念白:“你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号令!”

鼓点声起,盛慕槐的声音甜脆清亮,如出谷黄莺。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练功的水袖服,水袖拂动,身法轻盈,将一块小小的棋盘舞得既俏皮又美艳,而气息丝毫不紊乱。

比起盛慕槐的轻松来,主持人朱哥就有点儿狼狈了,他弯着腿弓着腰像个虾米一样跟在盛慕槐身后,偏偏盛慕槐的步伐很快,压根不等他,他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喜剧效果拉足。

到第三、四句时盛慕槐有转圈的动作,朱哥也得站起来和她对着转圈,这又把他弄得晕头转向的。

盛慕槐巧笑倩兮,唱出最后一句:“听号令切莫要辜负了她!”手里的棋盘正正好好砸到他头顶,朱哥“哎呦”一声被砸倒在地,观众哄堂大笑。

从来就只有朱哥戏弄别人的份儿,他还没被人在舞台上戏弄过,当场脸色就不大好看。

但是盛慕槐笑着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还夸奖了一通,他那点气又都生不出了。

盛慕槐问庄景:“小景,你想好要唱学哪一句了吗?”

庄景看朱哥这么狼狈,不免也起了些促狭的心思,他说:“槐姐,其实我平常对京剧也很感兴趣,特别喜欢看这段。既然上来了,我就把刚才的整段快板也来一遍让您掌掌眼,就是要麻烦朱哥再配合一次了。”

【小伙子好大的口气。】

【人家问你学哪一句,宁倒好,上来就要演一段,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来了来了,庄景准备班门弄斧了。】

【什么啊,我们哥哥会很多技能的,刚刚唱歌不就很好听吗,说不定京剧也是他的隐藏技能之一啊!】【前面的,你以为京剧跟唱歌一样吗?这可是国粹!要练多久才能达到专业水平啊?前两天刷屏了个“鼎成丰遗珠”,你就真以为你家哥哥是遗珠吗?掌上红听了都从棺材里坐起来给你一脑蹦儿。】【我觉得庄景有这个展示的勇气很好啊,盛老师一向就很平易近人,这么好的获得大师指点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说班门弄斧的人是有多自卑啊?】【我爷爷是票友,他说庄景确实会唱京剧,还唱的不输专业演员呢。】【哈哈,你爷爷会唱京剧,那我爷爷还是辛韵春呢。】【……行行行,那我就等着庄景打你的脸咯。】

【妈呀,庄景一拿起棋盘就有那味儿了,只有我一个人想看庄景扮上后的样子吗?肯定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儿啊。】【就是啊,有什么好吵的,就不能开开心心看综艺吗?】盛慕槐听见庄景这么说也很高兴,敢这样应承下来的人肯定是有点功夫的。没想到小景还是个京剧爱好者。

她走到庄景身边,低声鼓励:“别紧张,有不好的地方我等会儿会教你的。”

庄景脱下羽绒服,只穿一件薄薄的单衣:“槐姐,你能把练功服也借给我吗?”

盛慕槐怕他受凉,赶紧把水袖服脱下来递给他:“这一段可是有一定难度,你别逞强啊。”

“槐姐,我会好好演的。”庄景笑道。

他低头将练功服的带子系好,又收好水袖,从盛慕槐手里接过了那只棋盘。

盛慕槐看这收水袖的姿势确实很老到,心想这小庄景还真学过京剧,没有吹牛。

主持人又来了兴致,虽然他很累,但是庄景肯唱这出旦角戏,还要演全套,那场面就肯定很火爆,还有自己发挥的空间,就是再累也值得啊!

于是他又摆好了架势,准备在庄景唱的时候再插科打诨一下,给整晚的表演一个完美收官。

庄景说:“如此张先生!”

这声音娇美动听,甜脆的好像一株还带着清晨露水的小白菜。

主持人一激灵,都忘了想好的插科打诨的话了,立刻应道:“有!”

庄景:“你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号令——”

号令二字一出,棋盘挡住朱哥,左手水袖在空中画出一个利落的圆,应着鼓点垂落在身前。

金竑的心骤然如同鼓鸣。

全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明白那种悸动和激动。

庄景又上台了,连失而复得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复杂心情。

虽然不是在垂着水晶灯与猩红帐幔的大舞台,但这个天寒地冻里由货车搭出的露天台子却比任何舞台都要有吸引力,因为上面站着的是庄璟,唱戏的庄璟。

他将佛珠牢牢收在掌心,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那个人。

“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

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这件事倒叫我心乱如麻。

这也算是一段风流佳话,听号令且莫要惊动了她!”

水袖飞舞,棋盘翻转,十指纤纤如玉葱。“心乱如麻”四字时庄景的手在胸口画了几个圆,食指再俏皮的一指朱哥,都把朱哥给指呆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被一棋盘给砸到地上去了。

庄景的小红娘把天真活泼和风流娇俏融为一个整体,虽然带着些民国遗风,没那么飞跳,但是可爱又泼辣的劲头却一点儿也没放过。

台下很多大老爷们都看傻了,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而且是没有画上戏曲旦角妆容的男人,唱戏时都能美的那么浑然天成。

全场笑声,掌声,口哨声一起响起,都快把舞台顶棚给掀翻了。

蒋小光以前从来没看过京剧,更没看过男人演旦角,这会儿嘴巴张得大大的,感叹说:“这就是艺术家了吧?”

金竑心潮澎湃,想站起来又把自己按在座位上,只能说:“你小景哥是最好的旦角。”

庄景演完把水袖服脱下来还给盛慕槐,她默默接过,拿起话筒,看向庄景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庄景稍微回避开她热切的目光,盛慕槐这才回过神来。

她再次扬起笑容,在观众面前盛赞了庄景的表演,和被打懵的朱哥讲了几个笑话,下台了。

最后一个节目是曲瑶演唱自己的原创歌曲,然后整场表演就到此结束了。

然而这段时间里,弹幕观众仍然在发和庄景有关的评论,有人赞美,也有人贬低。

赞美的当然是被庄景再一次惊艳到了,贬低的是那些偶尔听听戏,却自认为自己懂得很多的人。

什么动作做错了啊,唱的味道不对啊,“叫张生”这段盛慕槐都不行,还是得看xxx的,男旦就是该取缔的东西庄景还凑上去就是为了热度不要脸啊之类的,反正说了一大段话,就是为了彰显自己。

不过装逼总是要承担风险的。

很快就有懂戏的大佬把他们的无知之言三百六十度批判了一番,还在评论区从各个角度分析了一通庄景这段究竟有多好,动作虽然和现代演法不同,但却脱胎于民国最初的版本,念白和唱腔也都既有荀派味道又有自己的特色,总之最后总结就是一句话:庄景,牛逼!

电脑前,要剪前世今生视频的杨梅玫鸡皮疙瘩一层层起,仿佛挖掘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把庄景唱戏和金竑在台下的几个眼神的片段一一保存下来。

于万人中仰望,只恋慕你

啊,这剪出来得多少人嗷嗷叫啊,杨梅玫自己就先闭着眼陶醉了一下。

这两人也太般配了,而且庄景竟然真的会唱戏,不会前世今生是真的吧?

“砰砰砰!”

忽然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杨梅玫的想象。

爷爷拿着ipad闯进房间,得意地把视频放到杨梅玫的鼻尖下:“你看看,庄景唱戏了,这水平,这身段。我就说他是我们票友群的戏友吧,你还不相信!”

“爷爷,您现在都学会用ipad看视频啦?”杨梅玫瞪大了眼睛。

爷爷说:“那当然,我们老年人也要适应时代的发展,跟紧潮流嘛,在网络上也可以学到很多新知识。”

杨梅玫窃笑:还不是为了看盛女神和庄景吗?老人家真嘴硬。

嘴上却说:“爷爷您说的真对!”

一下台,盛慕槐就对庄景说:“师……小景,我们去后台聊聊吧。”

庄景应了,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才的表演

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

《红娘》是出民国时的新编戏,掌上红这种前辈自然是不会在台上演别人的私房戏的,就是金竑,也不能把他和掌上红联系起来。

当然了,他秉着绝不能在舞台上敷衍的原则,表现出了或许过高的水平,但是这也有许多理由可以解释。

这样想着,庄景的心放下了。

两人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对面而站。

盛慕槐凝望着庄景,忽然朝他躬下-身来。

这可把庄景吓了一跳,他赶忙看了一下四周,幸好没人看过来,手已经把盛慕槐扶起来:“盛老师您这是干什么啊?”

盛慕槐:“您别叫我老师了,真是折煞我了。我连您学生都够不上呢。”掌上红的学生可都是戏曲界的大前辈,现在也都已经仙去了。

庄景纳了闷,他很确定自己不可能掉马,到底是什么让盛慕槐对他忽然那么恭敬?

难道是自己的功力不俗,让盛慕槐刮目相看?

但说句老实话,盛慕槐如今的功力已不在他之下,实在没必要执学生礼。

盛慕槐说:“您……有没有回鼎成丰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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