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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梅花镖自北门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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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里研究了半晌那枚梅花镖,兰渐苏依然全无头绪。先前想死的心情很强烈,现在不想死的心情来得很突然。原主早被踢出京城,一屁股滚到浈献王底下当个废物,因得罪圣上,留有污名,将来再来个一波三折,可能连个郡王都捞不到。到底谁跟他这么深仇大恨,还要杀他?解不开这个迷题,兰渐苏再投胎也甘心不下。

推门而出,兰渐苏和徘徊在他门口的夙隐忧撞了个正着,嘴唇险些再互磕一回。

夙隐忧匆忙站定,收住惊慌神色,挂上他潇洒人间视众生为草芥的神气来。

兰渐苏看得出他伪装淡定的皮囊下有一颗慌张的心。但他的心慌张,他的嘴巴不慌,还会强吻人,可怕得很。

兰渐苏忙先捂住嘴,隔着手掌问:“哥哥在这儿干嘛?”

夙隐忧踏进房内,步步逼近,佯怒道:“昨晚我在房里等你多时,你怎么不来?”

兰渐苏一路后退,嘴越捂越牢:“你我到底是名义上的兄弟,这样终归不好。”

夙隐忧将他逼到墙角处,扣住他的手腕:“有什么不好?你怕什么?怕父王?怕皇上?难道几日来,不是你有意处处撩拨我?”

兰渐苏手腕发疼,濒临崩溃:“在下将你敬如兄长,绝没半点其他心思。”

夙隐忧面上扫过一层霜:“好一个没半点其他心思,那之前你说的那些,做的那些,也都是敬我如兄长?”

兰渐苏头比石沉,拼命鞭打自己的灵魂:你到底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以致一个大好美少年如斯癫狂?

“哼,不过似你这般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先攻后退,欲擒故纵。你想抓住我的心,倒不必使这些伎俩。”他将兰渐苏的手硬是拉来,放到自己胸口上,“你本事这么好,这颗心终究还是会给你。”

兰渐苏直呼:“救命,恋爱脑s!”他根本不想和这里的人,发生任何超出普通情谊的关系,他只想找出杀他的人,然后再自杀回家。

但夙隐忧胸膛很滑很软,他当真有点舍不得收回手。

夙隐忧自哂自笑,自说自话:“你什么也不必说,我知你心里怎么想,反正你最后也会是我的人。小爷现在正要去玉琳阆苑喝杯花酒,你与我关系已明,如今必须同我如影随形。”

兰渐苏一肚子牢骚不知从何喷起。这位世子兄长,先是弄错他的用意不说,现在还隐约有把他当作0的意思。若非有更要紧的事在身上,不想再和这个世界牵扯更多,兰渐苏已然狠狠教他“做人”。

走出大门,兰渐苏脱开夙隐忧的手:“同行到这儿便好,接下去各走各路吧。”

夙隐忧眉头拧起:“你不同我去玉琳阆苑?”

“弟弟思来想去,仍是不爱花酒,爱绿醅,这厢便寻绿醅去了。”兰渐苏这话说罢,双脚已飞跑出老远。

夙隐忧张嘴喊:“兰……”噎了后两个字在喉里。

兰渐苏问遍京城中铁匠,皆无人知梅花镖工艺来自何处。当下心情郁闷,寻了间客栈饮酒。

客栈门前的老槐树蝉声切切,树下,一名身着浅藕色襦裙,宫女打扮的女子,笼罩在绿荫蝉噪中。

兰渐苏见那女子面无人色,双瞳涣散离神,且日光下没有影子,心下已了然十分。

他搁下酒壶,往那女子走去。走近一看,便见女子浑身滴水,脸肿胀惨白,两条被浸得湿漉漉的眉毛拧成一团。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神情,只是恐惧,无止境的恐惧,恐惧装满了两颗浮出眼眶的眼球。

常人死后,若不立即下地府,三魂七魄便在人间熟悉的地方游荡。无极深怨念或得灵力相左之鬼,一年去一魂,七天去一魄。三年魂尽,七期魄散。这个女鬼只剩一魄惧魄,显然已死亡超过四十二天。

兰渐苏问她道:“你是宫里来的?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女鬼两片腐烂发白的唇瓣颤动良久,虚气无力地唤出一声:“二爷。”

兰渐苏眼皮跳动起来,望见她耳根下方一颗红痣,吃下一惊:“丹心姑姑?”

丹心姑姑是淑蕙娘娘的贴身宫女,二皇子从小由她抚养,她一向将二皇子视如己出,二人感情深厚。虽如今的兰渐苏与她不过初见,却依旧能窥见原主脑海中,丹心跑去捉知了、爬树抓风筝给他的影像。

兰渐苏吃惊过后,一丝痛楚浮上面容:“你、你不在人世了?”

丹心说话逐渐无声,全靠一股气流涌动:“二爷,奴婢等你好久了,奴婢快支撑不住了……娘娘死于非命,不是二爷你的错,是他,那个人……他骗了好多人。”

兰渐苏问:“他是谁?”

丹心肿白的脸爬上几道小虫似的裂痕,脸分成四五瓣裂开。她面部的惧色褪成一瘫死寂,嘴唇异常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兰渐苏焦急问:“你说的是谁?我没听清!”

他将耳朵凑去,只听丹心细如蚊蝇道:“二爷,去寻娘娘的遗物,豳柳桥,第三个桥洞的壁砖中,二爷……二爷一定要替娘娘报仇,要替娘娘报仇啊。”

“好,我知道了。你再说一次,母妃到底是谁害死的?”

兰渐苏耳畔一阵凉风过,待抬眼再去看丹心时,丹心已魂做三缕,随青烟飞去。兰渐苏喊了两声“丹心姑姑”,耳边只有风在刮响,蝉声切切。

兰渐苏撑着小舟游到豳柳桥桥洞下,桥洞砖壁长满青苔,唯有几块砖犹若新饰,是有被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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