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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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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渠的言外之意,陆轻璧马上领会——沈教授变相承认是他老婆了!

原来校霸剧本真的有用,他英雄救美,沈渠以身相许,满满的套路里蕴含多么淳朴的道理。他之前说作者想把他送进少管所,是误会作者了!

陆轻璧卸下力气,放开段凯。虽然他老婆还没领证,他崽崽也只是一个棉花团,霍美合陆建华不需要他养老,但是……做人还是要遵纪守法!

沈渠警惕盯着段凯,免得陆轻璧松手了他反击。

好在段凯似乎被砸懵了。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点苦都不曾吃,哪里会打架,只有他欺负人的份,一被反手就歇菜。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过生日这天,被陆轻璧为了一个金丝雀按在地上暴揍,顿时炸了,心里的气让他连伤都顾不上,蹬着地板狂怒:“你他妈就看着我被打,我爸就是这样交代你的?”

钱工那体格,段凯不信他打不过陆轻璧。

“你爸没交代我来打架。”

钱工从花坛里把模型捡回来,突然理解了赵冲融为什么每次提到段凯都眉头紧皱。

逮着空就给儿子做的生日礼物,就这样被拿来当伤人的工具砸碎,钱工都忍不住提上司心寒。

也就是现在不兴棍棒教育,不然钱工都想跟陆轻璧一块揍。

钱工:“还要么?”

段凯:“滚蛋!都给我滚!”

段凯额头被撞了个口子,颧骨擦伤,鼻青脸肿亲妈不认,顶着这张猪头脸,却半分没引起钱工的同情也是一种本事。

钱工:“好。”

说完他带着模型离开,心里打鼓回去怎么交代。他不怕担责任,怕赵冲融失望。

越野比来时更干脆地离开,甩了一阵车尾气。

刘叔缓缓将车开过来,看见情况急忙下车,“少爷,怎么回事?”

陆轻璧:“钱包。”

刘叔很懂地将自己的钱包送上,他作为司机,包里常备一两万现金,免得少爷需要。

陆轻璧抽出一打票子,扔在段凯身上:“医药费。”

被人用钱侮辱,段凯是头一次,愤怒又无可奈何,他发现自己那些朋友竟然没有一个敢上来说句话的。

因为对方是陆轻璧,哪怕最后撕掉体面打群架,现场来人中,跟陆轻璧一伙的可能五五开。

陆轻璧对老刘道:“去最近的医院。”

沈渠被拉走时,偶然瞥见花坛里还有一张贺卡,应当是存放于桥梁底部,被摔出来的。

他想一想这场无妄之灾也是莫名,但是……纵然这位段二少诸多可恶,一位父亲的拳拳爱意,沈渠认为还是应该被看到。

他俯身捡起这张卡片,上面字体清隽地写着几行祝福。

沈渠无意窥人隐私,但还是一眼瞄到了一些词汇。

【……知晓你怪我不能为你“铺路”……希望你和你的朋友驾车驶过一座座大桥,能理解一件事,儿子,我也在为你建桥,希望你健康快乐所向坦途。】他将贺卡放在暴躁的段凯手边,差点被对方打到。

段凯现在就像一头疯狗无差别攻击,看见贺卡直接撕了往沈渠身上扔。

建桥建桥就会建桥!段家产业里不乏工程项目,早些年段颍还没有独当一面,赵冲融有的是机会进去接手一两个项目,业界大牛谁不服他?干一两个项目之后再整体接管那部分产业,多顺理成章?

可是赵冲融呢,死都不肯去段氏家族企业。现在好了,产业大头全落在段颍手上!

若今天是段颍过生日,陆轻璧敢按着他揍?

段凯越想越生气,还有那个钱工,他今天挨揍都怪赵冲融懦弱无能,连手下也是孬种!

“还理他做什么。”陆轻璧不满,动作却很轻,细细地将沈渠下巴的血擦掉。

沈渠:“不用去医院,买个创口贴就行。”

陆轻璧掌心都被染红:“不好好处理留疤了怎么办?你自己看不见流多少血吗?”

沈渠坐进车里,“男人留疤怎么了。”

陆轻璧见他一说话又开始流血,急得不行:“还会感染,好了,不准说话了。”

他见沈渠不太在意,现身说法:“我老婆本来就对我很凶,留疤更凶了,我害怕。”

他说着“害怕”地抱住沈渠,好似刚才拳拳到肉的人不是他。

沈渠:“谁是你老婆。”

陆轻璧:“你还不承认!你刚才说的,大家都听见了,不信我叫人作证。”

沈渠忍了又忍,道:“事急从权,你真心不想我说话就别招我,我下巴疼。”

陆轻璧:“……”什么世道啊,沈渠也会卖惨了。

虽然可耻但管用,陆轻璧果然不敢再提老婆的事,心里安慰自己,沈渠脱口而出的话反应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以后慢慢撬开沈渠的嘴巴就好了。胜利曙光已经出现。

护士给沈渠上药的时候,陆轻璧心疼死了,再深一点就要缝针,沈教授多受苦啊。

“他吃饭有影响吗,伤口会裂开吗?”

“吃饭没事,嘴巴别扯太大就行。”

陆轻璧放心了,他一定好好监督沈渠。

事实上,只要陆轻璧不气他,沈教授可以轻松当半个月面瘫。

陆轻璧毫无自知之明,还在想,要是谁敢在沈教授面前讲笑话,他让他秒变哑巴。

沈渠把陆轻璧的右手拉出来,示意护士也给他上药。

陆轻璧出手挡了一下模型主体,受到冲击也不轻,好在运气不错,只是手背上好几道擦伤,深一点还凹一个小坑。

还能揍人就说明问题不大,也不流血了。

陆轻璧懒得处理,涂一手紫药水影响他的英俊,但是……护士似乎准确意识到了谁更有发言权,按照沈渠的意见来办。

陆轻璧瞥着沈渠的脸色,从他眼里看见了很多很多的心疼。

突然福至心灵。

“嘶,要不你帮我包扎一下吧,我怕感染。”

在陆轻璧的极力要求下,护士给他右手包成了粽子。

陆轻璧心满意足,当晚回去就敲敲沈渠的门:“沈教授,我想洗澡。”

沈渠放下水笔,疑惑,陆轻璧真的有心思学习吗?

他拿了一卷保鲜膜,帮陆轻璧缠了好几层,然后又帮他拿睡衣内裤,放好洗澡水,只等这大爷自己踏进浴缸。

陆轻璧餍足地看着沈渠来来去去,找到了新婚那段日子的感觉。

唯一不好的就是沈渠下巴上那道伤。

……

事情发生后的二十分钟,工地上赵冲融就接到了妻子打来的越洋电话。

段悦语气激烈地质问赵冲融,为什么派一个不认识段凯的手下去送生日礼物,闹出这么一出事。

“你知道小凯被打成什么样了么?脑袋上全是纱布!但凡你手下护着他一点,也不会被人按在地上打!”

赵冲融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怎么回事?”

段悦:“你送他模型,他第一眼就很喜欢,巴巴站在门口等,可是你那手下居然当着他的面把他送给另外一个人!小凯生气了就把模型推倒了,划了那人下巴一口子,道歉就完毕的事,竟然被陆家那小子抓着脑袋往地上砸,医生说差点脑震荡……今天还是他生日,好心邀请那些人,竟然被外人砸场子!”

赵冲融一顿,关切道:“小凯现在怎么样?”

“在医院留观呢!”段悦恨恨道,“打人的是陆家小子,你儿子被打死也只能大事化小——你要是有点本事,你儿子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

“段悦。”赵冲融打断她,“我知道你有时说的是气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但是大人言传身教,潜移默化,被小凯听去要如何?”

段悦刚才跟段凯视频,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如一根刺扎进她心里,有些口不择言:“我说的不是实话?你就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否则你也不会驻扎荒山老林,你早应该去集团任职!”

“我怎么不喜欢小凯?”赵冲融觉得这个指责不能接受,他桥梁专业出身,工作地点总是离家很远。所以他每次都会给段凯送模型,希望他了解自己的爸爸在干什么,明白基建的意义,宽恕他的不能陪伴。如果段凯站在悬崖边,指着万丈峭壁对他说“爸爸,我想这里有一座桥,我想很快地去对面山顶看日出”,那赵冲融一定会费尽毕生所学,为段凯天堑变通途。

可惜,段凯只会质问他爸爸为什么没有伯伯有钱。

一个项目结束,赵冲融也是尽可能地待在家里,亲自教导段凯。

但是段凯有爷爷奶奶的过分溺爱,在他的大部分成长时间里,是段悦亲自带着。段悦对孩子的教育抓得紧,但同时她也有求必应。

从上小学开始,段凯偶尔会流露出对父亲的鄙夷,段悦意识到了,纠正几次,段凯也就不表现在明面上了。

但段凯真不是块读书的料,小升初,初升高,关键时刻段悦全职陪读,却并没有改变结果。中间这几年,赵冲融和段悦多次为段凯的不当行为争吵,赵冲融吵不过妻子,段凯也不听他的话,分歧不了了之。

段悦认为赵冲融不真心爱孩子,所以才会看段凯哪哪都是缺点。

直到高中,段悦意识到段凯心思真不在学习上,也就放弃对他的学习监督,重整旗鼓,杀回职场,在国外发展——以段凯的成绩,国内高考不适合他,早晚要出国,不如当妈的先去国外扎根。

这三年段悦不常回国,赵冲融有空就会回家——总得有一个人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

但是段凯已经完全对他视若无睹,稍一管教,告状电话就打到段悦那里。

段家三代人都住在一起,段凯的爷爷奶奶也在。赵冲融教育儿子,上一辈就数落上门女婿,段凯在一旁看戏。

渐渐的,赵冲融就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会为了讨段家人欢心,就放弃自己钟爱的桥梁工程。或许,段凯也不必按照他的期望生活,只要不违反法律,每个人应该有权利对自己负责。

但显然,今天的事证明,段凯还不能对自己负责。

赵冲融问道:“他推完模型道歉了么?“

段悦:“这重要吗?现在是你儿子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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