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2)
想到这里,楚南星心中升起一股无与伦比的快感,她甚至无师自通了这透明面板的运用办法,巧妙地为自己设计了一条完美的路子,甚至将言溪、王洛水,都改成了自己最好的伙伴。
唯有孟忍冬。
像是冥顽不化的石头。
楚南星在这上面为她修改了一次又一次的新版本人设,统统都坚持不了多久就破碎,无论她多少次笑意盈盈的出现在孟忍冬的身边,那人都依然对她不假辞色,甚至好像还隐约埋怨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去救楚见榆,哪怕知道那时候的她没学过游泳。
楚南星只能人为地给孟忍冬制造一些“小意外”。
比如在家里坐着突然被客厅降下的吊灯不小心砸到头,开车在外因为高热导致轮胎爆了冲进路边的绿化带里,又比如……被勒索犯绑架的过程中不小心受伤。
在这个过程中,连言溪和王洛水都有些看不下去,只当孟忍冬是因为痛失好友,所以被长久的负疚感对待,没法好好地生活,才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朋友们都会去劝她,每一次,楚南星也会混进那人堆里,偷偷地打量孟忍冬——
然后她就会对上那双黢黑的、冷静的眼眸,像是与长夜对望的深渊,让无意间对视的人背后汗毛直竖。
像是能一眼看穿她的把戏。
每当这时,楚南星就会讨好的、怯怯地上前对她笑一下,学着旁人关怀她的伤势如何,但孟忍冬只会很冷淡地回她一句:“没事。”
楚南星:“……”
怎么又没事?
你这头是铁打的吗?
她心底抓狂,又不想让孟忍冬变成个傻子,却又很烦她这副意识刚强、不愿向剧情屈服的力量,为此楚南星足足跟她斗智斗勇了半年。
直到某一次——
楚南星自己都记不清安排的什么剧情了,孟忍冬被送进医院之后,再醒过来,看见她的那一刻,对她很轻地笑了一下。
言溪和王洛水都以为孟忍冬是把楚南星当成楚见榆了,可是并没有。
楚南星受宠若惊地承受了孟忍冬善意的目光很久,抽空再溜的时候,才发现页面上许久以前写上去的关于孟忍冬的性格经历20内容已经散发金光,这人设算是稳稳地立住了。
那次出院的孟忍冬一门心思地跟着楚南星走,楚南星指东、孟忍冬绝不会看西边一眼,满心满眼好像都装着她,好像中了邪似的。
楚南星起初对这待遇感到很爽,直到她对孟忍冬这种好像提线傀儡一样的表现感到厌烦,于是她又开始给孟忍冬换人设,想试试不断改造孟忍冬的模样——
而后,她发现“孟忍冬失去了灵魂,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这句话,永远都在人设这行里待着。
楚南星终于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不是个形容……
而是个叙述的事实。
这个猜想过于大胆,可是她想起前段时间怎么都不肯屈服的孟忍冬,竟然想要试着去相信这种可能性……
楚南星又陆续花了好几年的时间——
她想要看看孟忍冬的灵魂若是回来,会不会还是这副任她予求的模样。
直到在国外求学的时候,她发现有个叫“纪愉”的人,跟孟忍冬春风一度之后,在她的身边一待就是四年。
而这四年里,孟忍冬每一年主动联系她的频率都比上一年更少。
到了言溪也忍不住要来提醒她,有个女人在孟忍冬身边待了很长时间的事实,楚南星看着这样反常的、有些“叛逆”的孟忍冬,终于决定回国看看。
如今。
孟忍冬又像是七年前一样,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楚南星非常地确定孟忍冬本人的灵魂如今是回归了,甚至又如很久前一样,给她附带一些足够气死她的“小惊喜”。
……
楚南星看着“性格经历20”那行字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一样,慢慢地变淡、碎裂,好像曾经被她束缚改造的人即将变回原先的模样。
她死死盯着面前的半透明页面,抬手在上面潦草地写下一句又一句的修改内容,可是都无济于事,那些字只能跟着这段话一起消失,甚至消失地更快。
楚南星实在难以理解——
为什么?
为什么楚见榆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孟忍冬还在这里垂死挣扎?!
唯一能让她想到的理由就是纪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得和楚见榆一模一样的女人对孟忍冬造成了一些影响,她睁大眼睛,像是恶鬼低语一样,对着页面问:
“她回来了,对不对?”
“纪愉就是她,是吗?”
页面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的回应。
楚南星又去想多年前的那个夏天,而后抬手一拍页面,问道:“纪愉到底是谁?”
这次,仿佛听懂了人话一样,页面跳成了另一面:
【大纲人设(7)
纪愉:身高168;体重44kg;1997年8月14日生
角色重要程度:三星半
当前职业:《追梦100》练习生
性格经历:年少失怙,曾与一友人共同追逐梦想,孟忍冬的四年情人,性格温柔、体贴】
中规中矩的个人资料。
楚南星却觉得不对劲。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有心想要用自己的办法调查清楚纪愉,却猛地想起来现在手机被没收了。
原地暴躁了一会儿,她眼中浮出残忍的笑意来,暗道:本来我不打算用这种手段对付你的,纪愉,因为这太抬举你了,但是我没有办法……
她抬起手,慢慢写出了一些内容,而后眼睁睁看着那些变成了金色的字,飞入新章节中。
【《替身的爱》三十八章:
……纪愉随着孔如繁去拍摄杂志,却不妨杂志社邀约她们晚上参加一场酒会,孔如繁想到纪愉如今是上升期,便答应了。
可是酒会却并不如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有个富阔的老板看中了纪愉的姿色,想办法让人支开了孔如繁……
当晚,纪愉从酒会的楼顶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