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从法院出来,一行人找了个方便谈话的地方。
刘浩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说是调解结束,常明玉同意和解协议离婚,自己也撤了诉,要求律师现在过来。
那呼来喝去的态度,全都被姜芜看在了眼里。
调解的时候不带律师,带着不相干的旁人出席,连撤诉这么大的事情都是自作主场,事后告知,现在到是想起来自己也请了律师,非要人家马上赶到,言语间颇为不客气,说刘浩最开始就打了净身出户的主意,姜芜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还想就共同财产划分请律师为自己争上一争。
等了半个多钟头,刘浩的律师匆匆赶来,对方看着职业素养不错,虽然年轻,但经历过这么不靠谱的委托人,见面时依旧热情洋溢,落座时很有礼貌,风度翩翩,光凭这点姜芜就已经认定这是个不错的苗子。
姜芜不吝啬给他好好上一课,面对这样年轻的对手和不怎么拎得清的被告,讲究的就是一个先发制人。
姜芜率先开口,“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我的委托人同意协议离婚,具体的协议内容,抚养权以及夫妻共同财产划分,充分考虑双方情况和意愿,我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大家可以看看。”
不仅刘浩和他的律师目瞪口呆,就连常明玉也有些意外。
协议分发到众人手中,不消片刻,三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姜芜的这份协议可以说苛刻至极,这哪里是要求刘浩净身出户,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将刘浩悄悄隐匿下来的一个存款数额不菲的账户,以及一处常明玉都不知道的房产全部挖了出来,到最后姜芜仅仅是给刘浩留了他自己的那一小处房产,甚至还要求刘浩将房子折现,另将一半的钱给常明玉作为补偿。
常明玉也这才知道刘浩这些年除开给她的那点生活费外,大部分的工资都去了哪里,难怪这人敢那样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要净身出户,原来他早留了一手,现在想来,他刚刚不带第三者过来的原因,似乎也并非怕刺激常明玉那么简单,大概也存了不想让对方知根知底的心思。
刘浩的律师刚想对协议内容加以辩驳,刘浩本人就忍不住先开口了。
他怒不可遏,“你怎么不去偷不去抢,这份离婚协议我绝不可能签字。”
之前不肯离婚的是常明玉,现在倒好,变成了刘浩自己不肯协议。
姜芜冷笑出声,“好啊,如果你不肯接受这份协议,可以重新申请立案,要求诉讼离婚。”
刘浩的小律师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插上一句话,“我们只是就协议内容有分歧,具体条款我们可以坐下来……”
慢慢谈还没来得及说呢,就听那边腾的一声,刘浩已经站起身来。
刘浩显然没有把自家律师的话放在心上,他自顾自扯着嗓子道,“好啊,告就告,我倒要看看法院最后到底会怎么判。”
姜芜毫不让步,从容笑道,“好啊,刚好我整理了手头的证据,我也不介意在重回法庭之前,先给你看看。”
两个人你来我往根本就没有给小律师再开口的机会,他长叹一声,颓然靠向座椅靠背。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姜芜已经完全把握了整个谈话的节奏,刘浩没脑子一样受对方引导,一步一步跟着人往前走,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律师想,这应该是姜芜有意为之,大概和刘浩几次接触下来,她就已经摸清了这人的脾性,所以才有针对性地,这样一步一步激他,这倒是有点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位姜律师,似乎也在等着刘浩在一点一点给出的刺激下,渐渐失去冷静,从而做出冲动的决定。
姜芜当着几人的面,一点一点展示着这阵子她工作的成果。
“这是我的委托人近几年来收入以及消费的明细,由此可以看出,基本上是我的当事人在维持着家庭日常开销,以及孩子的抚养和教育,敢问刘先生,你的钱都去了哪里呢?”
刘浩不说话了,他的钱几乎从不过常明玉的手,而大部分的去向嘛,现在是显而易见。
姜芜笑道,“我来替你回答,你在婚姻存续期间,转移了大部分共同财产。”
“我没有。”刘浩强辩。
姜芜优哉游哉拿出了自己梭罗到的刘浩隐匿财产的证据。
紧接着,就听姜芜继续道,“至于刘先生你婚内出轨的事实,相信已经不用我过多赘述,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并且你曾多次对多人明言曾经草拟过协议自请净身出户,这是我所保留下的证人证言,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向法庭提供录音,甚至人证。”
姜芜说完便将自己所留存的证据一一平铺在刘浩和对方律师面前。
刘浩一一看过去,一张张,一份份落款都签了名字,里面有邻里也有亲朋。
刘浩这时候终于是开始紧张起来,其实哪里有什么净身出户扬言放弃共有财产的离婚协议,那不过是他为了面子,为了给自己找出路,为了给常明玉施压,杜撰出来莫须有的东西,他确实跟很多人都说过,不过他那是故作大方放弃明面上的空壳子罢了,他可没说要放弃私下隐匿的那点财产,可谁能想到这姜律师如此神通广大,居然全给他挖了出来,自己曾经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竟然成了他刘浩离婚路上的拦路虎,绊脚石。
姜芜淡笑着继续道,“如今我和我的委托人所提供的这份协议还为您保留了一处房产,起码没有要求你放弃所有财产那么苛刻,保障了你基本的日常生活,对此难道你反而不满意?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可以尊重刘先生放弃全部财产的意愿。”
刘浩对姜芜的发难没有丝毫准备,哑口无言,他的律师正要说话,却被姜芜一个手势制止了,“等一等先生,让我把话说完。”
紧接着,姜芜从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份有些泛黄的病例单。
“最后我们来看看这个,相信刘先生你对此应该不陌生吧,我的委托人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每当你与人发生不正当关系,我的委托人都在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
刘浩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这些。”
姜芜觉得好笑,这真是活脱脱一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戏码。
她将手上的证据又凑近了刘浩一些,“右下角有你作为家属的签字,如果刘先生又要说你不知情,那么我们就要请鉴定机构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连你的字迹都是别人仿造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免费为你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做法律咨询。”
刘浩见白纸黑字摆在眼前,没办法,只好又找别的借口推脱,“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姜芜一改刚刚微笑的神色,突然气场全开,强势道,“不记得?不,我想你应该记得非常清楚才对,你明知道我的委托人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但你还是带着第三者来到庭前调解现场,并当街以言语羞辱我的委托人,甚至在她的面前对孩子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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