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月亮倒映在水中, 再反射到窗户里, 于天花板上投影出一片粼粼的波光。
谢元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一片跳跃着的微光, 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的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阻隔了空调的冷气,却依然有少量的低温渗下来。谢元仪想起在吐鲁番的时候, 晚上比现在屋内要还要冷上许多,可被窝里暖暖的, 她睡得十分踏实。
因为有只小奶猫抱着自己。软软的, 嫩嫩的, 一头长发柔柔的,还带着花儿的清香, 让她想起了家里床头挂着的香囊。
谢元仪转头看着沉睡的乔巧, 此时她沉静的小脸还带着倦色,因为发着低烧,秀气的眉头不舒服地皱起。乔巧睡得很沉, 像只乖巧的猫咪安静地睡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可谢元仪的心里却有只小猫爪挠来挠去般, 空出了一块地方, 风儿呼呼地钻进去, 微微发酸。
要乔巧像之前一样抱着自己才好呢。
谢元仪精致的眸子颤了颤,自己,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垂下眼睛,赶忙把头转回来,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她心里有些慌乱, 万千思绪一时竟压不下来,翻转奔涌在心头,却舌根发酸,一句话也说不出。
望了一会儿天花板,那片波光游来游去也游不出那块小小的区间。谢元仪脑子里千回百转也绕不出那个迷宫,她拍了那么多场戏,体验过了无数种情感,酸甜苦辣,人生百态,此时汇成一团在她五脏六腑里游来游去,就像那片粼粼的波光。
她忍不住又转头看向乔巧,神色复杂。
或许自己独自行走了太久,冰冷的面具都快要和皮肤融为一体。这时突然从脚下冒出来一只毛绒可爱的猫咪,几步一跃地爬到身上,用它温暖的身体解开了面具的桎梏,让她再次接触到了空气的温暖。
谢元仪忍不住贴身过去,轻轻抱住了乔巧,她的小猫。
乔巧温热的呼吸散在她的锁骨间,她的手轻轻地搭在乔巧的腰间。
谢元仪惬意地闭上眼睛,这份温暖,只有她的小奶猫才能给她。至于那些纷杂的思绪,暂且不管了。
乔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片混沌渐渐清晰,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谢元仪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美丽面容。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脑子还没初始化完成,一下子有些怔愣。这是什么个情况,她还没睡醒吗?
乔巧被谢元仪搂着的左臂僵直着不敢动,右手悄悄地伸出来,在腿上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嘶——”一下子没把握好力道,她被自己揪得生疼。
“怎么了?不舒服吗,烧还没退?”谢元仪睡得浅,听见乔巧的痛呼便惊醒了,忙坐起身,替她揭了退热贴,把手覆上去试试温度。
乔巧心里乱成了一锅粥,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一大早地刚醒,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女神的臂弯里,女神的呼吸都距离自己那么近。
交换呼吸这件事要是换做别人,乔巧会觉得有点膈应,可是眼前的是自己的女神啊腾地一下,乔巧的耳背都红了个透。
为什么女神会对自己这么好呢?乔巧脸红心跳地感受着谢元仪放在额头上的掌心的温度,甜蜜而疑惑地想着。
难道,她也喜欢自己吗?
“前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乔巧满心的甜蜜气泡,纷飞的思绪弥漫至整个胸腔,挤得喉咙发痒,一个迷糊就询问出声了。这一问,乔巧自己都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去,看不都敢看谢元仪了。
谢元仪也愣了愣,没想到向来羞涩的乔巧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看着乔巧呆愣清澈的眼神,谢元仪心中宛如流淌着一汪破壁而出的清泉。她半开玩笑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乔巧的耳朵一阵火烧,红霞从耳根处撒起,一直蔓延到了酒窝。
她痴痴地搅着被子偷笑,看着谢元仪给自己拿药的背影,心里暖上了天。
“穿这么点儿够吗,我们今天要去雪山呢。”谢元仪涂着口红,瞥见乔巧只穿了一件旧棉袄,不禁出声提醒她加件衣服。她这么瘦,冻坏了可怎么办。
“这件棉袄很暖和的,我每天冬天穿着它打雪仗都没关系。”乔巧试着把毛绒绒的帽子戴上,显得她脸只有巴掌大,两颗杏仁儿般的眼睛就占了一半面积。她吃了药精神了许多,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很是可爱。
观众忍不住疯狂打call。
“啊啊啊乔巧怎么这么萌,强势承包那对小虎牙!”
“她安静的时候就是个古典美人,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可爱!哎哟我的小心脏,粉了粉了qvq”
“为什么我觉得乔巧和影后大大互动越来越亲密自然了,所以在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呢→_→”
谢元仪看到乔巧脸色红润了许多,也很高兴:“那就好,先把棉袄脱下来吧,出了房间热着呢。”
乔巧从善如流地把棉袄脱下放进登山包里。
“听说这雪山上没有餐饮店,你们带够了吃的没?”无论何时,吃饭问题总是彭程最担心的事。
徐韬静静地欣赏着大索道沿途的美丽风光,高耸挺拔的原始森林上覆着大片大片的皑皑白雪,他们由低到高,眼下的雪山越来越多,越来越广,让人不得不对美丽的大自然心生敬畏。
可冷不丁听彭程这么煞风景地来一句,徐韬简直哭笑不得:“等会儿有你好看好玩儿的,怎么天天想着吃。”
“嘿,民以食为天,你就是住到皇宫里头也得吃饭呐。”
谢元仪和乔巧默契地相视一笑,反正只要这两人待在一块儿,就有抬不完的杠。
真是一对儿冤家。彭程轻哼一声,看着头顶广阔的天空,眼下广袤的森林,要是在这儿涮上一锅火锅儿,那才叫过日子呢。
过了大索道,就到了冰川公园。这还没到雪山的山顶,缆车只会将人们送到四千多米的位置,剩下一百多米高的路则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山。
“好高啊。”下了缆车,谢元仪转头看向山下。整片大地都是冰雪的白色和裸露在外的岩石的灰色交织在一起的帷布。帷布高高低低不断起伏,便是那大片大片连绵起伏的群山。它们像一个个拔地而起的士兵,庄严地守候着这片疆域。
而四人脚下这座雪山,就是威严的将军。
它足足有四千六百多米高,若是再山上的观景台瞭望,屹立在天际的雪山冰峰尤其壮观,颇有一览众山小的凌云气概。
“来,把墨镜戴上,我们出发啦。”四人准备上山,谢元仪提醒其他人戴上墨镜,因为长时间看雪容易得雪盲症,非常伤眼。
彭程和徐韬默默地从背包里掏出盒子,打开取出墨镜戴上,瞬间由和蔼可亲的老大爷变身为高冷的资深老干部。
乔巧的病刚好,身体还有些虚弱,上山的道路陡峭艰险,没多久她就有些体力不支了。渐渐地,她掉到了队伍后面。
在前面带路,一边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有关雪山的传说的谢元仪注意到乔巧不见了,忙回头一看,就瞥见了十多米远外气喘吁吁的小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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