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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认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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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沉舟排行老三,就算在他走后家里没有再添人口,下面也有两个弟弟,更何况重明说了,家里又添了一个妹妹。

可如今露面的只有父母和一兄一弟,很明显有人被慕景延扣下做了人质。

哪怕柳重明及时赶来,将曲家四人都带回别院,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接下来的事也无法阻止。

果然是一击命中死穴,尤其皇上如今正是在为太后守孝的时候。

刚刚已经问过林管事,自从在闹市当街晕倒后,已经昏睡了两三天。市井坊间热闹非凡说法猜测各不相同,都等着看这场风浪如何平息。

据说宫里已经几次来人看望他,而凌河和容九安几人的来信里,都是在叮嘱他稍后切切谨言慎行。

御史台不出所料地找到了弹劾的下手之地,旁敲侧击着皇上的孝行。

刀子没有割在自己身上,人人都可以做活菩萨,更何况是皇上这样的人。

这一场假惺惺的锣鼓盛宴想漂漂亮亮地演下去,就只能用他去做祭品……吗?

要他孝字当头,绝无可能!

林管事又出现在门口,满面担忧,却因为身后的宫里来人跟着,不好说什么。

曲沉舟笑笑,摆手将取来织金衣的下人斥退,只穿了官服,将长发草草塞在帽子里,便披了披风出门。

门外都是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夹裹在倒春寒的风里,凉意逼人。

暖阁里是为他架起的火堆,上面坐着妄图审判他的阎罗,地上跪的几人就是他的穿心索命锁。

他知道,人虽然在重明手里,可重明是最该与他避嫌的人,别说囚着他们不许见皇上,连威胁恐吓都不能。

“臣曲沉舟曲沉舟向阎罗叩拜下去:“见过皇上。”

虞帝的手指灵活地滑动着腕珠,一颗两数到十后,那枚翠色通透的木精玉佩从指间滑过,他才安然开口:“听说你前几天病倒,如今身体可好些?”

“谢皇上垂问,臣无事,几日未能陪伴皇上左右,还望皇上恕罪。”

一旁有人冷笑:“曲沉舟!皇上如今正在为太后守孝,你有什么资格陪在皇上左右?”

“徐大夫这是什么意思?”曲沉舟目不斜视,反问“皇上命我陪同守孝,你是对皇上的话有什么疑惑,还是在怂恿我抗命呢?”

那人被噎了一下,怒喝:“曲司天,你不要明知故问!人人都知道,你生身父母千辛万苦前来寻你,你却对他们不理不睬!枉为人子,禽兽不如,哪有面目虽皇上守孝!”

“生身父母?”曲沉舟嗤笑一声:“在哪里?”

跪在一旁的人迟疑地抬头。

见虞帝没有出言喝止,徐大夫精神一震,几步上前:“他们来自芜安府长水镇,男人姓曲,你看……”

他指向的那妇人虽已年过四十,可丽质天生,即便是布衣钗裙,低眉顺目地没有故作姿态也能见难掩的妩媚风流。

那模样与曲沉舟像了六七分。

“你看这曲宁氏,你敢说她不是你的生母?”

“徐大夫慎言,”另一人慢条斯理开口:“天下貌相似之人有许多,不能说跟曲司天长得这么像,就说是生母。”

徐大夫笑答:“廖大人这可说到了,容貌相似之人的确是有,可曲司天本就绝丽出众,能与曲司天相似到这个程度的,还能有谁呢?”

曲沉舟冷冷接口:“也许还能有你娘。”

徐大夫愕然片刻,才确定自己没听错,想要发怒又不敢造次,只能压着火气呵斥:“曲沉舟,你不要不识好歹!”

“好歹是什么?”曲沉舟问:“难道就是在路上随便认野爹野娘?徐大夫若有这个喜好我可以多安排几对,想认多少就认多少,还望徐大不要不识好歹。”

徐大夫一时语塞,向旁边看一眼,忽然也是一笑:“下官真是糊涂了,竟忘了问——大胆刁民,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无凭无据,居然敢与曲司天攀亲带故!”

那男人慌忙应着:“草民不敢!草民名叫曲志业,三儿名就叫曲沉舟,沉舟三岁左右生了大病,眼睛就变成了一金一蓝,草民绝对不会认错!”

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卿垂着眼,慢慢开口:“你说的这些,随便去街上一打听,人人都能知道。”

“还有!”曲志业忙抬高声音:“草民记得!沉舟的后腰上有一块胎记!”

“胎记吗?”曲沉舟陡然站起身,在众人诧愕的目光中,解开官服,又扯开中衣,褪到腰间,转过身去:“胎记吗?”

在脊沟旁边,一个“明”字烙痕清晰可见。

柳重明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更是生生忍住了转过脸去的冲动。

“胎记吗?”曲沉舟冷声又问:“我不认识你们我只是很想知道,你们现在殷勤攀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地位吗?钱财吗?”

他恨声发问,一步步向前。

“如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呢?如果我仍在奴籍,被人随意轻贱呢?”

“如果我现在辞去官职,刺瞎双眼,毁去面容,你们还认我吗?你们肯养我这么个废物怪物吗?”

曲志业对着旁人张皇无措,面对自己的儿子却是底气十足。

“沉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怪我们吗?当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娘还时时刻刻都念着你呢!”

“什么废物怪物,你不想想,如果不是曲家生你养你,你能有今天这地位么?”

“现在眼见着一家就团圆了,你说这些晦气话干什么……”

“闭嘴!”曲沉舟暴喝一声。

他知道他在说给谁听,他也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听自己的话,无论任何也要忍下去。

“沉舟,”虞帝眯着眼,终于开口:“你日日陪朕焚香打坐,也该心有所感,知道百善孝为先。”

曲沉舟微微抿着嘴,一言不发,双膝跪下。

“在你来之前,他已经跟朕说过你从前的事,哪有爹娘不爱儿,他们从前就算有万般不是,总是生你一场,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如今你也大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曲沉舟的手指蜷起,轻声问:“皇上是要臣认了他们……是吗?可是臣并不认识他们……”

“别说小孩子置气的话,过去叫一声,叩个头,一家人还有什么隔夜仇呢。”虞帝嗤笑:“去吧。”

早想到会是这样。

对于皇上来说,解决这场风波最方便的法子莫过于此—无非是一个称呼而已,他身居二品,也不是养不起几个闲人。

只要他开开口,叩个头,便没有人去烦皇上,何乐而不为呢?

所有人的目光中聚在曲沉舟身上,那些暗中的得意,暗中的担忧焦灼。

“生而不养,断指可还,”他伸出双手:“想要臣认他们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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