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非礼勿动(1/2)
沈颂牵着云凛的手走了大半条街,夜风有点寒意,但是吹不散两人手心的热度。
“哥哥,我知道再过两条街有个宠物医院,我们去那里吧。”
云凛借着帽兜的遮挡,掩住了与他一贯冷淡不符的红耳朵尖。
他“嗯”了一声,尽量淡然地说:“这里没什么人了,孟晓瑚也不在,你可以松手了。”
沈颂听闻,非但不松手反而扣得更紧了,“那怎么行,你看看路边还是有不少人呢。”
云凛被他气的有点好笑:“又不是无人区,当然有人。”
“所以了,”沈颂捏了捏手心里修长且柔软的玉荑,“我更要牵好了,免得有人看上你把你拐跑了。”
“咳咳!”
这让脸皮很薄的云凛有些招架不住,他清了清嗓子,站定了脚步说道:“你正经一点,先放手。”
沈颂皱着眉,极度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哥哥你想说什么?”
云凛垂眸看向地面。
“今天晚上发生很多事,我们的关系……其实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任何人。”
他这么多年没有付出过感情,也怕从云端跌落在地面的失落感,面前这个男生热情似火,烤得他心尖儿都冒出了薄汗,冰封的心扉出现了松动。
这让他惶恐,也让他忍不住地想靠近火源。
可理智一次次地悬崖勒马——他到底是沈颂,他的官配不是自己。
沈颂站在那里一直都没说话,经过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沈颂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笑得弯了腰,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
笑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直到沈颂笑累了,才重新直起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哥哥,你以为我说我喜欢你,就一定要绑架你也非要喜欢我么?”
“这世间单相思的人多了去了,我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也一定喜欢我。我又何德何能,最大的德行只不过偏巧喜欢上了你罢了,可这又不是你的问题。只因为,你是你。”
沈颂淡淡地笑着,替云凛整了整帽兜。
“哥哥也千万别有心理压力,如果你不能接受我,那说明我做的还不够,没有什么别的捷径我继续努力就是,直到有一天打动你或者你判我死刑,我都甘之如饴,没有半分埋怨,您还比我大呢,怎么还不如我看得开呢?”
云凛心底一阵一阵的酸涩,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觉得憋闷的厉害,似乎做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说了很不适宜的话。
头顶的帽兜似乎都有了千斤重量,惹得他迁怒。
云凛抬手就掀了压在头顶上的帽兜,探寻的目光透过冰冷的眼镜片投射而出的时候,似乎也沾染了无机物的寒凉。
加上眼尾上挑,那一刻妩媚的细小妖痣,两种气质冲撞的很厉害。
就像他此刻矛盾的心情。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1,倒也不必把自己摆在这样的位置上,你也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值得你如此卑微。”
“我愿意。”
沈颂撩起眼皮,深深地望着云凛。
“哥哥,我说过的,为了你,很值。”
夜风凉凉的,云凛觉得手心里的温度还没有淡去,他明明渴望温度的,可为什么本能拒绝呢?
云凛摇了摇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沈颂笑了笑,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云凛的手臂,“哥哥发愁什么,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有问题,你就大人大量饶了奴家吧~”
说着,他顶着一米九的大个子,单手做出了一连串狗狗抱拳的动作,用下巴去够自己的拳头,并且眨巴着大眼睛讨人欢心。
“汪汪~”
好一只一米九的人形大狗狗。
沈颂根本不觉得丢人,反而因为特别了解云凛的脾气秉性、摸得准脉而开心,知道该撒娇时须撒娇,云凛吃软不吃硬。
果然,他这么打诨,云凛紧绷的嘴角慢慢缓和了下来,他拍开了沈颂捏着他臂弯的手背。
“非礼勿动。”
——你怎么知道我想非礼你?
沈颂知道云凛听见免不得又要扎他眼刀子,干脆不说,笑嘻嘻地把话题带了回去。
“哥哥,我刚刚说的话可都是认真的呢,对了顺便说一句,判我‘死刑’我也不会放弃的。”沈颂贴近了些:“我越狱。”
云凛,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抬手按住了他凑过来的脑门。
“通用知识课考试你是怎么过的?死刑就用不着越狱了。”
在云凛细白手心遮挡下的沈颂,闻到了那透过皮肉散发出来的郁金香体香,他嘴角勾了勾,眼睛温和地下敛。
“反正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让哥哥看到,我是认真的,而且特别尊重你。”
云凛:“你今晚话真多。”
沈颂轻轻嗅了嗅掌心淡淡的幽香,就像闻到了安抚血液里焦躁信息素的灵丹妙药,心境平和地闭上双眼,笑道:“那我以后少说点。”
两个人站在夜风里,也不觉得冷,似乎有彼此的体温,已经足以驱散秋夜的寒凉。
就在这俩人气氛逐渐微妙的时候,脚边的太空猫仓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
“喵呜~”
仓里的雪球疼醒了,在伸爪子挠舱门。
它本来睡着了,这会突然疼醒,发现自己还在小包里关着呢,忍不住发出了抗议。
云凛回过神来,放开了按着沈颂额头的手,俯身去看雪球的情况。
雪球受伤的那半边皮毛之下,已经有淡淡的血迹渗出,想来应该是它自己在太空猫仓里玩的时候蹭到了伤口。
云凛心疼地拎起猫仓,“别磨蹭了,快点去宠物医院。”
沈颂拉起云凛的手,“哥哥你跑步怎么样?”
云凛:“什么?”
沈颂嘴角弯了弯,“我跑步可厉害了,因为我‘年纪小,活儿……体力好’。”
这不是……当时自己为了摆脱杜老师的纠缠,情急说的搪塞之词么?
怎么沈颂知道……
云凛腾地一下红了耳根,言语功能丧失,只能任由沈颂拉着,奔跑在夜色里。
夜幕深沉,路灯把人影拉长。
他突然觉得,沈颂加雪球,还有他自己,两个人一只猫,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组合-
时隔三日,一切又回归到两点一线的生活。
就好像那一连串的意外都是浮生一梦似的,南柯梦醒,便化作泡泡灰飞烟灭。
唯有手心的温度是热的,久久不散。
此时的京大校园,刚下过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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