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2)
贺临笛的工作内容很多, 这也决定了她的身体的疲惫程度, 上了车以后,贺临笛就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对她而言, 疲倦都不算事,但昨晚在露天的场地中吹了那么久的风, 感冒又找上她了, 这才是更难受的根源。
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现在池说在驾驶座上坐着,贺临笛想到这个不禁弯了下唇角, 但又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等到她意识到停车场的灯光几乎没有之后, 才又把嘴角悄然咧大了一点。
池说系好了安全带, 发车之前问了句:“九叔呢?”
“忙去了。”
池说把双手放在了方向盘的软皮套上, 摩挲了两下,像是确认般地出声:“那我开车了。”
“好。”
冬季仍在继续,外面的行人都穿得很厚, 车里开了空调, 温度不低, 池说已经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给拉开了。
好像跟之前也没什么变化,贺临笛在副驾驶上安静地靠着, 池说也配合地安静地开着车,刚见到的那股激动已经转为了心安,池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一路上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 等到又到了熟悉的十字路口等待绿灯到来的时候,池说才又轻声喊了下在一旁的人:“贺临笛。”她的台词就没怎么变过, “快到了。”
贺临笛里面套了件连帽的卫衣,坐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将帽子戴了起来,池说一直看不见她的眼睛,只不过贺临笛将口罩取下了,可以看见她为轻抿着的唇瓣和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此刻,贺临笛唇瓣张了张,她缓缓抬起手来摘帽子的同时也应了一声:“到了啊?”
嗓子依旧带着沙哑,池说听在耳里,心里却一紧。
贺临笛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夏天的时候会中暑,冬天的时候也会感冒,不像她,几年才生一次病。
“嗯。”池说慢慢呼出一口气,前方已经绿灯了,她将车子往前开。
贺临笛适应了下外面的光线,过了十来秒,她才道:“你一会儿,直接回去吗?”
池说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瓣,看着路,回答道:“不知道。”她轻咳了一下,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又开始烧了起来,“可能、大概、也许……给你泡杯药再走?”
贺临笛眉梢眼角都染了笑:“嗯。”
她一脸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样子,但下一秒自己捂了下嘴巴,偏头又咳嗽了好几下。
池说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去医院看过了吗?”
贺临笛缓了两下,才给了池说回答:“还没。”她顿了下,哑着的声音充了一丝魅惑,“因为着急回来。”
池说心里有喜悦也有些难过,她其实更希望贺临笛是去看过医生了再来见自己,倒不是说她有贺临笛会传染给自己感冒这样的狗屁想法,而是因为身体真的就很重要啊。
着急回来……如果是着急见自己的话,池说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愧疚感。
车子驶入了地下停车场,池说已经数不清自己第几次来到这里了,而上一次来的时候,她似乎还给贺临笛系了自己的围巾。
哦对,围巾,池说想起来这个事情了。
下了车,等到贺临笛又把口罩戴好了,池说问道:“我的围巾是不是还在你那?”
她肯定没记错,自己的围巾贺临笛没有还给自己。
贺临笛看了她一眼:“那是我的围巾了。”
池说愣了下:“啊?”
“你自己主动系给我的。”
“就是我的了。”
贺临笛的言论多少都有些霸道的成分在里面,池说听得有些发笑,但也没有表示反对,跟贺临笛一起进了电梯。
出电梯之前,贺临笛说道:“去我上次开了门你没进的房间吧。”
池说抿了抿唇,有些紧张:“那猫……”
她是一个怕猫的人,如果开门就是一只猫的话,池说想到都会哆嗦一下,甚至觉得自己当初被咬的地方又有了些感觉。
贺临笛垂了眼睫:“早就拿去给朋友养了。”
电梯门开了,贺临笛率先抬脚迈了出去,她又说:“不然早就被饿死了,不是吗?”
池说愣了下,而后跟着她到了门口。
“密码六位数,是我生日。”贺临笛输入之前说了这句话,说完又偏头看了眼池说,笑了下,“知道我的生日吗?”
“950928?”
她一说完,贺临笛也把门打开了,“叮”的一声之后,贺临笛挑了下眉:“记这么清楚?”
池说没吭声,头发下的耳朵的温度又在悄然升高。
云上花园的户型有好几种,每一种都非常的好,不论从风水角度还是科学角度,都让住户们满意——这是池说之前想买云上花园房子的时候搜的。
当然了,也只是想想,距离150万的首付,她还差了不知道多少。
贺临笛的这间房的装修风格跟上次去的那间又不一样,这边更加简洁大气一点,并且还有些朴素,就光装修而言的话,可能会以为主人是一个喜欢安静的文艺青年。
池说换了鞋,又去洗了手。
贺临笛在沙发上坐着,怀里抱了个抱枕,她的下巴搁在上面,看着厨房的方向,眼睛偶尔眨一下,非常认真。
池说正在里面给她烧热水好让她吃药,但是空腹吃药会有一定的不适,所以池说又在给她熬粥。
只是清淡的白粥,贺临笛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碗筷,发呆了好几秒。
池说把勺子也给她放了进去:“等下稍微凉一点,你就吃掉。”她说,“吃了好吃药。”
贺临笛抬头看向她:“没有榨菜吗?”
池说微微一笑:“生病的人不配拥有榨菜,望你知。”
贺临笛把后背朝着椅子上一靠,她手里仍然抱着那个抱枕,她说:“生病的人配拥有什么?”
池说不回答,走到了沙发上坐着,说了其他的内容:“快吃,等看见你吃好药我就回去了。”
贺临笛轻叹了口气:“是不是……”她说了下去,“我不吃药你就不会回去了?”
池说:“……”
池说转头看着她:“你试试呢?”
难得池说有这样硬气的时刻,而原因竟然是趁着贺临笛生病了脆弱了。
贺临笛吸了吸鼻子,拿起勺子,轻叹了口气,认命地吃起了这份白粥。
八点半,池说把锅碗都洗好了,也将厨房擦了个干净。
她该走了。
贺临笛依靠着厨房的门一直看着她动作,直到池说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才出声喊了她:“你要走了吗?”
池说转身与她对视:“不然呢?”
贺临笛的脑袋微微低了一点,不知道是由于生病了还是太累了,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疼。
池说走到她面前,站定:“你好好休息。”她问,“明天就要上班吗?要不请个假?”
贺临笛没有反应,池说正想再问一句什么,贺临笛就已经把身体往前倾了一点,池说还没反应过来,贺临笛就已经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池说的肩头。
池说已经把羽绒服脱掉了,现在外面只套了个圆领毛衣,因为布料很好,尽管薄了一点,保暖的功能却非常好。
而此刻,贺临笛的额头就在跟自己的肩膀这样接触,隔了很薄的毛衣和更薄的底衣,池说仿佛感受到了贺临笛的额头的温度。
或许也不只是额头上的,两个人挨太近了,近到池说耳边响起的是贺临笛的浅浅的呼吸。
池说垂在两侧的手没有抬起来,她不敢抬,只是默默地轻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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