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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永远不要忘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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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外的大路旁,面容英俊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修长的指节间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在他分神之际,烟烧到了他的手指,唐季迟微皱了下眉头,手一松,烟蒂便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顿了片刻,低沉的嗓音响起:“多长时间了”

司机看了眼表,“少爷,段小姐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您还要继续在这里等着吗”

轮椅上的男人低头瞧着那枚烟蒂,黑眸里流转过一抹沉暗的色泽。

怎么回事,他心里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一个小时里,leopold家的佣人不止三次请他们进去等,唐季迟始终以淡然的态度拒绝。

一是因为他和这个nancy本无交情,没有进去的必要,二是因为他答应了悠悠不插手,若是他进去了,她们谈话恐怕都不会自在。

时间又一分一秒地过去,唐季迟没有等到段悠从大门里出来,却等到了另一辆从主路上飞驰而来的轿车。

轿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leopold家的门前,与他的车仅仅隔了一臂的距离,后座上的男人不等司机来开门,直接自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下车时,车门几乎是被他甩上的,力道大的车都震了几下。

隔着老远,唐季迟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非同小可的愤怒。

男人穿着修身的黑色大衣,面沉如水,一贯疏淡的眉目,此时看上去别样阴沉。

他一步步走近时,脚下仿佛生出了凌厉的风。

不等他开口,唐季迟先发制人道:“江教授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慢。”

他将悠悠从江家带出来时,若是江临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不可能比他们晚上一个小时。

男人闻言神色更是冷峻,“唐季迟。”

江临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他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的缝隙间碾出来的。

唐季迟亦是毫不退避,谦恭地笑着,笑里却有一股拧不断的韧劲儿,“江教授有何指教”

那身材笔挺、容颜俊朗的男人猛地出手,揪住了唐季迟的衣领。

唐季迟几乎被他一只手拎了起来,而江临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骨节青白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断开。

周围的人脸色全都变了,town家的司机战战兢兢地迎上来,却被江临一个冷厉的眼风吓退。

唯有唐季迟,虽然被他拎得离开了座椅,表情却也半点不见害怕,“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

“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男人沉沉的声音似乎裹着压抑的怒火,随着他的话音一点点往外冒,“离她远点,也少在我面前出现。”

说完,他松开手将他摔在了轮椅上,车轮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得往后滚动了几圈,唐季迟痛得眉心一凝,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容易失态了。”唐季迟抬手整理好被揪得变形的衣领,微微冷笑,“江临,自己身边的人还没解决,有什么资格管她身边的人”

男人眉眼含霜,打量了他几秒,神情好像是平静下来了,又像只是将鱼雷埋进了深海,海面不起风浪,海底却危机四伏。

他的唇角扯起一个凛然的弧度,似笑非笑,语调平缓而深不可测,“唐季迟,这话若是你站着跟我说,现在你就已经躺下了。你是特别喜欢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还是你town家已经没什么生意做了,唐总闲来无事,只能靠管管闲事度日了”

唐季迟握紧了拳,他这一句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在讽刺town家被江家打压的现状。

父亲已经不止一次叫他赶快回去,只是悠悠这边……

“江临,如果你真的将她保护得万无一失,又怎么会有别人管闲事的余地”想起一事,唐季迟更是怒从心中起,只是从他平静的表情里看不出端倪,他扬了唇,言语锋利道,“昨天晚上和公爵的女儿公布婚讯的是谁悠悠又是因为谁险些遭到侮辱江教授,你倒是比所有人都好意思。”

江临湛黑的目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遽然炸裂开来,浓黑的烟雾在他眼底散开铺天盖地的阴霾。

唐季迟继续道:“我和你身边那群苍蝇似的女人不同,只要她说一句不再需要我,我立刻消失在她眼前!否则……江临,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既然我能把她从你眼皮子底下带走一次、两次,自然也有办法把她带走一辈子。”

男人的脸色陡然变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清丽悦耳的嗓音忽然传来。

二人同时凝眸望去,只见大门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女人。

前者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裙,美得像一朵芙蓉花。后者无论从打扮还是样貌上,都显得失色许多,她的脸清瘦得能看出骨头,明眸宛如浑浊的水面,看不清眼底究竟是何种复杂。

男人眉头一拧,疾步走了过去。

“lenn……”

nancy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冷清的薄荷香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男人走得很急,带起的风吹乱了她金色的长发,nancy眸光一沉,没回头便听到他那沉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段子矜,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却能分辨出他的语气。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大公子,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被同一个女人挑起各种各样的情绪。

nancy慢慢转身,看到男人正握着那个女人细白的皓腕,盯着她手心里微小的伤痕,眼神冷得骇人。

女人颦了眉尖,不自在地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胸膛和肩膀伟岸宽阔,侧站在女人身侧时,感觉像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nancy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虎口处,被野松鼠咬透的深深的疤痕,依旧清晰可见。

他也曾关心地问过她两次,是不是还疼,或者有没有大事之类的话,那时她便觉得满足了。

可是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她只是手心微微破了个口子,男人的眉头都要皱出千沟万壑了。

他不必问她疼不疼,有没有大事……因为只要是那个女人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这还是她从小认识的男人吗nancy嘴角漾开一抹苦笑,将受伤的手背在了身后。

还没言语,男人沉冷苛责的目光便已然扫了过来,语气亦是不善,“nancy,怎么回事”

nancy有瞬间的茫然,旋即反应过来,看向段子矜,优雅端庄的笑容里染了些嘲讽,“子衿小姐,你说是我伤了你”

他为什么会将账算在她头上

段子矜抿了下唇,她身边的男人沉声接过话来,“她什么也没说,我只是问你,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她指甲里的血色就能猜到是她自己将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

人在很紧张或是情绪波动很大时,会做出不同的小动作,而段子矜的习惯他再清楚不过。

nancy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她若有所思地瞥着对面女人削瘦的脸,回答道:“没什么,她来找我,我们闲聊了几句。”

男人眉宇一冷,显然是不信的。

段子矜却在这时轻声附和道:“是,我们只是闲聊了几句。”

男人这才睨着她的手心,语调闲适而凉薄,“闲聊能把手心聊出个口子,嗯”

他微微上挑的尾音像是一条细线,缠紧了段子矜的心。

她很想扑进他怀里,她想哭,想问他许多事。

可是nancy就在一旁,那淡淡的微笑里,是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以及只有她能看懂的威胁。

段子矜终于还是缄了口,她深深打量了男人一眼,忽而发现,他的脸色是比从前差了很多,呼吸偶尔也会变得急促一些,甚至眉心处时不常还会动一动,像是忍耐着某种痛苦。

无须再问,看来nancy说的是真的。

江临……

段子矜闭上了眼睛,沉默半晌,她才道:“我刚才和她说,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希望她能和你退婚,成全我们。”

男人遂黑的眸子凝着她的脸,审视着她每一分神色变化,却发现她除了坦然还是坦然。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到她疲倦至极的模样,他心里一紧,强忍着心头的不悦,大掌抚在了她栗色的头发上,“累吗先回去休息。”

段子矜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绕到唐季迟身边,“谢谢你……”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唐季迟不轻不重地打断,“不必。”

唐季迟直视着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耐得住六年如一日的等候,我也可以。江教授,你记清楚,我说的话永远作数。”

语毕,他看到了男人晦暗的脸色,却没给他回应的机会,对段子矜说道:“我还有事,要先回英国了。我们……有缘再见吧。”

段子矜心里陡然空了几分,怔然望着唐季迟,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了给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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