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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狐狸吃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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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道:“贵府下人的针线活我们在此之前就已经一一进行对照, 没有类似的。王夫人身份不一般, 恐怕连自己做针线的机会都不多,能模仿她针线的人, 除了王小姐,我想不到别人。”

“还有。”眼见着王海云要说话,白亦陵摆了摆手,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摊在桌面上,里面是一些黑色的粉末。

他指着那个纸包问道:“王夫人, 你敢过来摸一摸这个东西吗”

王夫人目光犹疑,心里先有些虚了:“这是什么”

白亦陵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凶手,凶器应该认识的啊,这些是从王大人扣子里面倒出来的粉末。请夫人过来摸一下。”

这些东西就是当初导致着火的罪魁元凶,其中有不少成分都是碳粉, 所以呈黑色。

白亦陵的要求虽然让人有些不理解, 但并不算难,王夫人却骤然变了脸色, 没有动手。

闫洋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是看出来了一丝端倪, 立刻配合道:“王夫人, 杀人大罪你都认了, 这点小事不难吧你要是不愿意, 那可恕我们无礼了。”

他一挥手, 王夫人身后的两个人迅速将她押住,闫洋亲自拿起那包粉末,就要往她的手上按去,王夫人拼命挣扎起来,怒吼道:“放开我!”

“行了!”

跟她同时说话的,还有一直沉默的王海云。

闫洋看了白亦陵一眼,令人停手。

王海云深深地闭了下眼睛,说道:“是我杀的人。”

气氛静了一瞬,王夫人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忽然向后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

她想替王海云担下罪责,但衣扣中的炭末出卖了她——当初白亦陵第一次到王尚书府查案的时候,王夫人的贴身丫鬟就已经说过,她的主子对于普通的木炭过敏,不但闻不得,就算是用手碰一碰,手指都会红肿,大半个月都消不去。

母亲哭泣,王海云却一眼都不看她,说道:“那件衣服是我做的,我知道王畅当天晚上要同郭老爷见面,偷偷把衣服跟芳草那件掉了包。帕子是小时候娘缝给我的,你们搜查之前我藏到了她的房里。白大人,你猜的很对。”

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转圈,但没有落下来。照她的说法,她不光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刚才甚至还想让母亲顶罪。

但奇怪的是,王夫人好像对女儿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不满,反倒王海云的举止语气当中明显带着怨气。

她冷冷地对母亲说:“你现在倒是哭开了早干什么去了!因为被王畅抓住把柄,又不愿意彻底同他决裂,你闭目塞听,对我的处境不闻不问,任由他为了一笔银钱,就把我卖给了郭家的废物!”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意外,王海云的声调越来越高:“如果你们生我出来,养我长大,就是为了让我有一天像娼妓一样供人玩弄取乐,我宁可从来都没有来到过这个世上!”

王夫人哭的几乎站不起来,呜咽道:“娘一开始并不知道……”

王海云截口道:“后来你知道了,却觉得我既然已经跟了郭伟河,那么一次两次都是一样,你到底还是对他有情,宁可牺牲我都不肯跟王畅决裂,你算什么娘!”

她闭上眼睛,终于有一行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这些还不够,好不容易郭伟河死了,我又变成了一个攀上侯府的筹码!退亲、换婚……”

这些话听的众人震惊无比,谁也没有想到王尚书府没有妻妾争宠,没有众子夺产,看起来再简单不过,当中却暗藏着如此龌龊的事情。

“白六哥,其实你应该明白,咱们都是一样的。母亲重视父亲胜过重视我,你的父亲又何尝不是为了你娘将你送人,咱们在他们的眼中,从来只是一样工具……”

王海云没有说下去,转过身看着白亦陵:“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否会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

白亦陵叹了口气,实事求是地说道:“没有。”

王海云垂眸,而后冷笑道:“谁人不想嫁个好夫婿,难道我眼盲心瞎么郭伟河那个人残暴好色,性情古怪,一直到三十四岁,娶了四个妻子,都因为不堪忍受自尽或者和离了!”

“若不是他家里有几个臭钱,又焉能有女人愿意跟他王畅其实根本没有把那些闹出来的亏空补上,反倒好色贪赌,为了向郭伟河拿钱应急补漏子,竟然将我送给他玩弄,他不该死吗”

她指着王夫人,嘶声道:“我问你,你知道内情之后却也在旁边坐视不理,难道又不该为我顶罪吗!都是你们的错,最后承担一切的却是我!”

她说到激烈之处,竟然一把取下了头上的银簪,冲着自己的脖颈扎了过去!

就在这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地上的杨准手疾眼快,猛地跳起来扣住王海云手腕,他到底从小习武,手上用力一捏,钗子已然落地。

杨准大声道:“明明不怪你,你又何必如此!”

王海云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泪眼模糊地看着杨准,动了动嘴唇,却是颓然说道:“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对我有意,还故意利用你……”

她和杨准在一次偶遇中相识,后来王海云意识到杨准喜欢她,便起了利用之心。

她故意让杨准知道自己跟郭伟河在一起并非自愿,原本想要通过他的帮助逃离火坑,却没想到杨准会在恼怒之下杀死了郭伟河。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或许真相也真的就有可能被遮掩过去,但偏偏王畅想把一个女儿物尽其用,又打起了将她嫁入侯府的主意,自作主张提出退婚换亲。

王海云不见得对没见过几面的白亦陵有太深的感情,却被这一举动彻底激发了愤怒,这才起了杀心。

杨准对白亦陵急切说道:“大人,王畅所做的事简直是畜生都不如,王小姐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她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自保,法外尚且容情,你们毕竟曾有过婚姻之约,大人就不能放过她一次吗”

白亦陵的脸色一直淡淡的,反问道:“若是人人有了怨恨,便自己动手报仇,那法理何在”

杨准哑然。

白亦陵道:“你参与杀人,后又利用自身职权,模糊证据,罪名同样不轻,便不用去挂虑他人了。来人,将他们带走。”

杨准等人先一一被押送出去,王夫人已经停住了眼泪,呆呆地坐在地上。周围的人进进出出,都绕着她走。

白亦陵低声跟闫洋说:“单独给王海云安排一间牢房吧。”

大牢里面鱼龙混杂,有因为各种罪名进去的囚犯不说,就算是狱卒看守也未必都是什么好东西,王海云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被关进去,要是不关照一把,恐怕会受到侮辱。

闫洋答应了,又说道:“唉,六哥,你这话应该当着人家的面说,也算做个人情,免得被刘家记恨。”

王夫人是刘家的女儿,王海云是刘家的外孙女,这件事的始末一旦被如实奏报,刘大将军府难免颜面扫地。虽然白亦陵没有错,但这确实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白亦陵和闫洋一起往外走,眼睛看着前方笑道:“你以为这么点人情就有用了已经得罪大喽。”

闫洋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方看去,刘勃气势汹汹地大步而来,走到两人面前就要去扯白亦陵的领子。

闫洋怒道:“干什么呢!”

白亦陵轻轻一甩,就把他扒拉到了一边去,冲闫洋摆了摆手:“没事,前面等我。”

刘勃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在原地跳脚叫骂:“白亦陵你欺人太甚!你这是抓的哪门子凶手谁能相信!分明就是记恨着退亲的事,公报私仇——”

白亦陵道:“自己先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再来说话吧。刘公子,疯狗咬人的时候大概挺痛快,可咬过人的狗是要被打死的。”

刘勃还气的真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正要继续说话,身后的人也走过来了。

他强压怒火,行了一礼,委屈道:“王爷,这白指挥使……”

白亦陵道:“见过王爷。”

陆启没注意刘勃的话。他做出一副似乎很不在意的模样,扫了白亦陵一眼,淡淡地说:“你这样办案,不怕刘家怪罪吗”

刘勃见他这口气,还是要给自己出头,顿时心中一喜,得意洋洋站在陆启身边,看着白亦陵。

很严肃的一件事,但随着他纵马驰过长街,系统突然振奋,一下子变得风骚起来——

【骑术精湛,吸粉成功,积分+1!】

【袖子被风吹起,造型飘逸,积分+1!】

【被姑娘痴迷凝望,吸引芳心,积分 +1!】

白亦陵:“……”

虽说略有聒噪,不过听着积分不停上涨的滋味还是挺爽的,他暂时容忍了系统叨逼叨的行径。

白亦陵跟几个当值的手下在半路遇上了,一行人还没有到地方,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他身后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见状,大声喝道:“泽安卫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泽安卫”三个字一出,围成圈看热闹的人群顿时散出一条路来,露出中间一具焦黑的尸体。

尸体的不远处,一个小厮正坐在地上哀嚎,谢泰飞面色苍白地站在另一头,被身边的随从扶着。

白亦陵刚好看见小厮冲谢泰飞嚷了什么话,还没听清,只见对方就从旁边的铁铺门口抓了把刚打好的镰刀,照着谢泰飞砍了过去!

这一下太过突然,刃光闪过,人群中爆发出无数尖叫,小厮附近的人连滚带爬地躲闪。

白亦陵一提缰绳,径直纵马向前飞驰,将近人群的时候,他飞身而下,扑向小厮。

这一驰一扑何其潇洒,系统激动,陡然提高了声音:

“帅气的登场!跳下马时要在半空转个圈落地才能体现逼格,好的,白亦陵!动作完成满分!”

白亦陵身形闪过,衣袂飘飞,在小厮手腕上一搭一扣,那把差点伤人的镰刀转眼间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跟着他顺势一送,镰刀的刀柄撞中了小厮的中穴,将他制住。

从夺刀到点人,前后也不过几息的光阴,街道两旁的人原本大声喝彩,看清他的面容之后又是陡然一静,心醉神迷,唯独系统声嘶力竭:

“抢刀!抢刀!抢刀!白亦陵立功了,白亦陵立功了!在这一刻你不是一个人,你代表整个泽安卫,代表整个系统,出了风头!太过瘾了,个人形象飞速飙升,增加100积分——”

白亦陵差点一头扎进地上:“闭嘴!”

其余的人也纷纷下马。刚才喝令众人退下的青年名叫常彦博,是兵部侍郎的小儿子,他看着地上焦黑扭曲的尸体,惊疑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周围也没地方着火,人怎么就烧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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