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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破谋定龟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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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宿王更是嚣张,跑到阵前,举着战刀高喊:“跟他废话什么!诸位勇士,只要杀进殿去,杀了龟兹太子,龟兹王城内的美女财物,任你等抢劫三天!杀啊!”</p>

“哦!哦!杀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三王军中有不少都是用重金收买而来的亡命之徒,平日里就在大漠里打劫商队,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如今听到重赏,便如同苍蝇见了血、恶狼见了肉一般,敲击着兵器,磨着牙,流着口水,大声鼓噪起来。

温宿王见自己一番话引得己方士气高涨,大为得意,对其余二王笑道:“两位大王,就由小弟带人先行一步。。。。。。”话说一半,嘎然而止,只见一支修长的羽箭插进了他咧开的大嘴,从脑后透出。温宿王的喉头动了几动,终于没发出什么声音,往后踉跄了几步,软倒在地。众人看着这个景象皆是一楞,都住了嘴,刚才还嘈杂无比的殿前广场上,出现了一瞬有些滑稽的平静。

“背后有敌人!”姑墨王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转身一看,只见身后十几丈处出现了一队骑兵,为首一骑正往背后箭壶抽箭,身后众骑也已搭弓上弦。“转身!快转身迎敌啊!”还没等众人竖起盾牌防御,第一波恐怖的齐射已经到了——破甲锥的威力,几乎直接将头两排密集列队的士卒串在一起。比破甲锥尖利的破空之声更令众人胆寒的是,从那队弓骑背后传来的隆隆马蹄声。

大汉的铁骑,几乎毫无阻隔就穿过了三王军阵——三王为了巷战厮杀方便,吩咐手下只装备轻甲、战刀、弓箭和小盾,这些武装在起速的重骑兵面前,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姑墨王转就逃,没跑出几步,却感觉身体一下子轻了起来,下一瞬间,竟看到了身后汉将那飞舞的长刀和自己无头的身躯。

傍晚时分,领军将军高顺率长水营主力进入他干城。

望着龟兹王城巍峨的建筑,华丽的雕塑,宽广的街道,林立的佛塔和巨大的城市规模,众将士都是吃惊不小。军司马郝昭惊叹道:“早闻此城曾为西域都护治所所在,为西域第一大城。想不到竟有如此盛况,虽为异域景色,但华美几乎不输二都(长安,洛阳)!”

“呵呵,年轻人真没见过世面。”高顺笑道,“旧时长安、洛阳景色,又岂是此城可比,只不过二都久历战火,所以大不如前。中兴之后,皇上爱惜民力,只是稍微修缮,未有大兴土木而已。”

刘潭用马鞭指着街道两旁三五成群看着热闹的龟兹百姓,不屑地说:“大人说的甚是。下官以为,立国之本,最重要的乃是人!建筑再壮美的城池,若没有善战的军队和忠诚的百姓守护,就如同是身无片缕的美女,无端的惹恶人窥伺罢了。如今日之战,三王不过两千之众,竟敢谋夺十万之城,龟兹人积弱至此,当真是可笑。”众将听了,都是大笑。高顺却若有所思:如今自己身边的这些年轻人,都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一代,骄傲、好战、乐观是他们共同的性格。本朝中兴后,皇上一方面休养生息,另一方面也极力尚武,朝野上下,都透发着勃勃的英气,就好象前朝孝武帝时一般!如今的大汉,与自己年轻时的那个风雨飘摇的国家,真是大有不同。

下午先行入城平乱的长水营先锋、飞翼二队并高顺直属陷阵营骑队共两千人马,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了全城局势。王宫、军营、仓库、城门甚至主要街道,都已经牢牢掌握在汉军手中,而汉军的临时大营,就建在龟兹王宫之旁。大军开到王宫附近,便进入已经征用的房屋驻扎,众将把部队安排妥当后,便跟随高顺进入大营。

大汉军营,被牛油蜡烛照得通明,白河愁匍匐在地,却感不到任何光明。下午的战斗,让他再一次确认了大汉的武力:那些北山大战残留士卒口中的“阿修罗”,只是简单的几次往返冲锋,就把三王那两千名亡命之徒屠杀干净。大汉军威之盛,已经深入在场龟兹人的骨髓,以至于那名领头的汉将上来打招呼时,自己麾下那些勇士竟骇得连武器也拿捏不住。难怪父亲面对这样的敌人,起不了任何反抗之心啊!不过既然我已经决定舍去王室富贵,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在下乃龟兹太子白河愁,父王身染重疾,不能前来拜见上邦天使,还请天使恕罪。今日之事,龟兹上下对大汉铭感五内!”

高顺看着眼前这名少年,满身血污,多处受创,眼神却仍是清亮明澈,心下佩服,安慰道:“太子不必多礼,这是末将的份内事。听闻太子有意将龟兹全国托付大汉,我军也甚是喜悦。不知太子于此事有何要求否”

“河愁并无要求,我白氏无德,不能守护龟兹,如今只乞残命而已。只望大汉体恤我龟兹百姓,免加刀兵,免加抄掠,如此龟兹百姓必然心服王化,不敢造次。王师征战之费,便全由我龟兹国库供给。”白河愁顿了一顿,抬起身子向高顺一礼道:“河愁愿入大汉为质,终身不回龟兹,只请大汉允我父在此地出家终老,从此也再不过问世事。”

“太子这番决心,末将已经知晓,稍后便会报知庞帅。龟兹既已降伏,龟兹百姓也就是我大汉百姓。军中自有铁律,对大汉百姓断不会有抢劫之事,太子大可放心。至于军需之事,就请太子派得力之人与征北大将军府何长史商议吧。”高顺亲自扶起白河愁,请他下去梳洗休息。转过身来,看着帐下闭目盘坐,似乎已经入定的老僧,问道:“大师就是龟兹国国师,普善法师”

普善法师微微一笑答道:“贫僧就是普善。国师法师,皆是名相,可怜世人,多为名相所困。”

帐内众将见这老僧说话奇怪,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高顺对这个一见面就说教的老僧也感到有趣,“不知道大师来我军大帐,有何赐教不会是来说法的吧”

“贫僧此来不为广法。”普善一睁眼,双目竟爆出摄人的精光,“贫僧此来,是要为大汉送上平定西域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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