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缘非缘 春二梦了无痕(2/2)
她补充说完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脸上出奇地平静和悦,柔得完全没有个一哦性一哦,没有惊奇,没有责备,就那么平淡。
“在下是无意间来的!”东方白的魂儿归了窍。
“哦!”她微微一笑。
“不为老前辈呢”
“他走了!”
“走了”东方白大为震惊:“他舍弃了这仙居”
“公公多年幽居,不能受丝毫干扰。”
她依然称不为老人为公公,接着又道:“最近接连发生的事,使他难以承受……”
“他老人家何往”
“不知道!”
“姑娘会不知道”这答复使东方白大奇。
“是真的不知道,我说过我只是客人,他老人家不说,我也不便追问。”
“可是他老人家双目不便……”
“自然有很好的安排!”
东方白默然,他在想她所谓的“最近接连发生的事”这句话的含意,这说来很明显,首先是自已向他探究大化门消失之谜,曾引起他强烈的反应,其次是先后发生的残一哦尸一哦案正在他隐居处的附近,这其中蹊跷大了。
“看姑娘的样子……”东方白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口,向堂屋门挪近了两步,彼此的距离相对缩短了两步。
“我当然也只有离开!”玉靥浮起一抹凄清。
“公公走了,我失去了凭依,只好另觅栖处,可是……”凄清变为泫然,半晌才接下去道:“我是个身世奇惨孤苦飘零的女子,没来处,也没去处,江湖茫茫,何处是儿家!”
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竟然是只天涯孤雁,是真的还是假的美人,常常是占便宜的,发脾气谓之娇嗔,骂人,对方不以为忤,反而被目为别有风韵,说话,很容易被人接受,即使说了假话也容易获得谅解。
现在,东方白对她油然升了同情之念。
“姑娘的身世……”
“我不想提及我的身世。”
东方白赧然,一哦交一哦 浅不言深,现在双方才第二次见面便问及人家的身世,是嫌唐突了些,微微一笑,掩饰窘态。
“在下是不该有此一问!”
说了这么一句,立即转了话题道:“在下来时不见有人,待了许久,才冒昧进屋,着姑娘的样子,是去而复返么”
“不错,我走在半路,忽然想起忘了件东西,所以又折了回来!”
说完,举步进屋,从东方白身边擦过,进入下首房间,只一忽儿工夫,又现身出来,望着东方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又下便启齿。
“姑娘莫非想说什么”东方白忍不住问了出来。
“唉!”一声幽长的叹息,那份凄怨的神情,的确是人见人怜。
“姑娘有话但说无妨,只要在下力所能及,或有可效劳之处!”东方白说得很诚恳。
东方白说这句话九成是出于真诚,但还有那么一成是为了自己,他要借祝彩虹达成自己的意愿,即使不那么认真想,潜意识中仍然有这成份。
东方公子,我目前的困难是没有依靠。“
“噢”东方白心中一动,依靠二字可以作多种解释,多少有些儿暖昧,是以他不敢表示任何意见。他迷于这道彩虹,下意识中有某种企盼,但并不完全湮没理智,他必须保持目前还不能改变的原则。
“东方公子!”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恨老天为什么不给我一张丑脸,我称不上是什么美人,只是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些,但这一点好看却带给我严重的麻烦,极大的痛苦,处处受人注目,时时惹来……”她没说出下半句。
东方白知道她没说出来的半句话,像她这样美丽剔透的女子,惹人觊觎,招致麻烦是必然的,如果任何男人见了她而不动心起意,那这男人必是白痴。
“姑娘的意思是说无处投奔”
“是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企盼。
“这……在下也是他乡作客,而且又是……”
“东方公子,我一眼便看出你是正人君子,我的意思是希望能得到保护……”
她低了低头,一抹红晕飞上了玉靥,变成了惑人的艳光。
东方白心头一阵跳落,一面之缘,他渴望再见到她,甚至有更进一步亲近的冲动,现在,她亲口提了出来,她的心意已隐约可窥,然而他却畏怯了,因为他有顾忌,他怕铸成无可弥补的大错,心情顿时陷于矛盾之中。
现在只消一个表示,一句话,便可使情况完全改观,然而他的确没这份勇气。
“我该走了!”她低头挪步,出门,踏上花径。
彩虹消失了便不会重现,捕捉住这道彩虹!一个声音在东方白的心里大叫,他忘情地追出门外,脱口叫了一声“姑娘留步!”
话出口,心头是一片迷乱,他似乎忘了一切,只存在抓住她的一念。
祝彩虹止步,但没回身。
东方白迫近到她身后三步之地。
“东方公子有何指教”
“在下……愿意保护姑娘!”
“是真的么”音调轻柔似水,带着一丝惊喜。
“当然不是说笑!”
“那我感激不尽!”幽幽回过身来。福了一福,迷人的神采里添上了一抹喜悦,更美了,像五彩流光。
东方白呆了一呆。
“谈不上感激二字!”
“东方公子落脚何处”
“徐家老店!”
“客栈……方便么”
“在下会安排。”
“我们……现在就走么”我们两个字一下子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好!”东方白点了点头,本来只是一种希冀,突然变成了事实,他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一切是那么真实,彩虹已经伴着他,但他并不想拥有她,因为他不能,他有些昏乱,这像是缘但似乎又不是缘,他内心里希冀与抗拒同时存在。
并肩出了小红门,祝彩虹回身闩上了搭扣,然后一起踏上翠竹掩映的碎石小径,两人都默默无言,不久,走到了发现一哦尸一哦体的地方,东方白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望向竹林深处,一双脚,一哦尸一哦体仍在。
“公子,你看什么”称呼上她已省去了东方二字。
“噢!这……”东方白犹豫了一下才道:“在下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林子里有人被害,死状很惨。”
祝彩虹黛眉微蹙,眸光顺着东方白注目的地方望去。
“啊!一双脚,什么人下的手”
“不知道!”
“被害的是何许人物”
“不知道!”仍然是三个字。
“会不会是……”祝彩虹的声音发了抖一哦颤。
“姑娘的意思是……”
“我要去看看!”说着,快步奔了过去。
“姑娘,不要看,死者的样子很难看。”
“呀!”祝彩虹发出惊叫。
东方白立即奔了过去,祝彩虹回身抱住东方白,似是惊骇过度而失态。“太可怕了!”
她叫着,娇一哦躯抖战不止。
体肤相亲,使东方白感到一阵晕眩,呼吸窒住了,但他没回抱她,只是呆立着,任由心身震颤。
娇一哦躯的抖战像一波波的电流,东方白的晕眩更甚。
“啊!”祝彩虹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放开手,退了一步,侧过身,用衣袖掩着脸,不敢再多看一眼。
突然的拥抱,骤然的分开,电流的脉动似乎仍在,东方白有一种好梦乍醒,梦境未消,但已抓不住的幻灭感,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随之而升的是惊诧,祝彩虹是江湖女子,这可以看得出来的,而一个江湖女子会怕看死人这就有些不可解了,她是天生的胆小么还是她的一哦江一哦 猢年龄太嫩他替她作了解释,随即柔声道:“我们出去!”
两人又回到竹林小径上。
祝彩虹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面一哦色一哦十分难看。
“我……知道被杀的是谁。”
“哦!”东方白大感意外,道:“何许人物”
“太一哦王 帮总香主石虎。”
“太一哦王 帮,好古怪的名称”
“这帮派开山立舵不到五年,总舵设在李青店,距徐家集不到百里,是由太行王屋两个帮会合并的。”
“姑娘怎么知道”
“石虎曾经拜访过公公,我是从他跟公公的一哦交一哦 谈中知道的。”祝彩虹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脸一哦色一哦也回复了正常。
“像这种疯狂的杀人手法,凶手如不是丧心病狂,便是与死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死者身为太一哦王 帮的总香主,功力自然不是泛泛,能杀得了他,身手必定相当惊人,会是……谁呢”
东方白口里说,心里想到另一个遇害人太行之鹰苏飞,既然这帮派是太行王屋两派的合并,而苏飞外号太行之鹰,很可能他们是一路的人物,这到底是个人恩怨,还是帮派之间的过节
他希望得到点线索,因为他答应持铁杖的老妪在三个月之内一哦交一哦 出凶手,以卸下自己背上的黑锅,但祝彩虹的回答却很令他失望。
“无从想象,我对江湖道还很陌生。”
“姑娘在听说有人被杀之时,曾说会不会是……”
“我是担心公公。”祝彩虹柔丽的眸光闪了闪。
“原来如此,我们还是走吧!”
此刻,竹林深处正有两对锐利的眼睛在窥视两人的一举一动,但两人浑然未觉。
徐家老店。
当东方白带着祝彩虹穿过食堂的时候,尽管祝彩虹低垂着头,两人的步履也很快,但仍引起了一阵一哦騷一哦动。
到了后进东方白的房间,东方白松了口气,掩上房门,招呼祝彩虹坐下,现在,他是独对这道原先认为难以捉一哦摸一哦的彩虹了,一时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他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世,但想到在听竹居触及这问题时她所表现的幽怨凄苦,话已到喉头又咽了回去。
祝彩虹似乎很羞怯,低垂着粉颈。
“祝姑娘!”东方白想到了话题,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探索她的身世,道:“你说你是不为老前辈的客人,这话怎么说”
“他年长我叫他公公。”祝彩虹抬起了脸,柔亮的目光投一哦注在东方白的脸上。
“我跟他老人家不是亲戚,也没有师徒的名扮,所以只能说是客人。”
“姑娘又如何做了他的客人呢”
“这……”祝彩虹眨了眨眼,似在考虑该怎么回答,略停才道:“一位收容我的恩公跟他是至一哦交一哦 ,要我投奔他请益武功,所以……我作了他老人家的客人。”
“姑娘被人收容”
“唔”脸上迷人的光采突然消失,隐有恨意。
东方白无法再往下问了,他不愿她触及伤心事,他想,只要两人在一起,许多谜底会慢慢揭开的,不必急在一时,笑笑道:“走了这么远的路,姑娘一定饿了,在下去叫些吃的!”说着,站起身来,走过去拉开一哦房门。
一张尴尬的脸正在门外,是小二。
“公子,小的是来请问……”小二的舌头打结。
“隔壁的房间有客人住么”
“正空着。”
“很好,收招收拾,被褥换上干净的,我……”东方白的话声顿了顿才接下去道:“我妹妹要住。”
“噢!原来那位姑娘是公子的妹妹。”
“配几样可口一哦精一哦细的莱,一壶陈绍送到房里来!”
“是,小的立刻去办!”小二哈腰应了一声,朝房门偷觑了一眼才匆匆离去。
东方白又回进房里落坐。
“公子,你方才对小二说我……是你妹妹……”咬咬下唇又道:“那我们的称呼是不是要改过”
言下不胜娇羞,用纤纤玉一哦指抚一哦弄一哦着衣角。
东方白脸上一热。
“在下如此说是……省得他们一哦胡一哦 猜乱道。”
“这很好,我庆幸有这福份能当公子的妹妹。”轻柔地笑了笑,又道:“那我就该称你为……大哥,成么”
“当然,我……就叫你的名字。”
东方白心头升起了一股暖意,但夹杂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异样情怀,距离拉近得太快,反而使他有一种似乎不真实的感觉。
来得太快。会不会也去很太快呢
他敏一哦感地想这不愿想的问题。
在一间极其华丽的小厅里,持铁杖的白发老妪正与叫小玲的月白劲装少女在一哦交一哦 谈,小玲满面激动之一哦色一哦。
“姥姥,石总香主横一哦尸一哦听竹居外的竹林,死状和苏堂主一样,论时间也正合,能不说东方白是凶手么”
“也许是巧合!”老妪的脸一哦色一哦也很沉重。
“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姥姥为什么要替他开脱”
“因为我看他的外貌气质不像是凶残之辈。”
“不能以貌取人,披了羊皮的狼一样……”
“小玲,姥姥一生阅人多矣,咱信老眼不花。”
“他打听大化门的事,他又去听竹居,显然他是居心叵测,姥姥不相值他是杀人凶手,他的行为作何解释”
“他已经在我们监视之中,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姥姥,您生一哦性一哦仁慈,但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已残忍,这多年来,我们一直一哦摸一哦不到仇家的影子,一直在恨里煎熬,现在我认为他就是线索,这是上代有灵,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条线索,我们……”她激动得粉一哦腮胀一哦红。
“我没说放弃”
“可是……”
“一切要按理顺章地来,欲速则不达,我们的仇家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可怕敌人,绝不能打草惊蛇,他答应三个月之内作一哦交一哦 待,到那时再说吧!”
“哼!”小玲长长吐了口气,道:“奇怪,他怎么会和祝彩虹扯一道”她忽然转了话题,像是在自问。
“也许是男才女貌,一见钟情。”
“哼!”又是一声冷哼,脸上隐有妒意。
徐家老店客房里。
东方白与祝彩虹在房间里对饮。
烛影摇虹,映着被酒渲染的酡一哦红,祝彩虹成了名符其实的光灿彩虹,东方白完全沉醉了,沉醉在流亮的虹光里。
祝彩虹此刻已回复了娴静的气韵,落落大方地斟酒,陪饮,隐约的笑意在酡一哦红里伸展流布,流波妙目不时转闪,但正而不邪。
“彩虹!”美使人迷醉,酒使人忘形,东方白情不自禁地捉住她的手,柔若无骨,细腻如脂,肤理莹白得像夺目的玄玉,仿佛不是血一哦肉一哦之体,而是玄玉雕琢的,她没有抗拒,他贪婪地细细观赏,接触之点导出了电流振荡全身,声音有如梦呓:“你要真的是我的妹妹该多好!”
“不!我不要做你真正的妹妹。”
“那……你要做我的什么”东方白内心一阵狂跳。
“我要……”眸光闪向空处。
东方白的呼吸顿时停止,他在等下文,但她久久没有出声,一株愁意上脸,取代了那深沉而婉约的笑意。
她在想什么她那半句话……
“彩虹,说,你要做我的什么”东方白的声音微颤,心里似已料到她的下半句话是“我要作你终生伴侣!”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脸上。
“我什么也不要!”
“……”东方白愕住,半晌才费力地道:“什么也不要,为什么”
“因为我不配!”
“你……是说我……不配”
“不,我这是由衷之言,我真的不配,如果我是你真正的妹妹,会玷污了你,会使你蒙羞,会使你……”她没继续说下去。眸子里幽怨之光更甚。
玷污,蒙羞这类字眼出自一个绝一哦色一哦而端庄的女子口中,绝对无法教人接受,东方白怔住,抓住她的手的五指无形中一哦捏一哦紧,眼神定住连眨都不眨,这是什么意思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她真正要说的是什么
“彩虹,我不懂”
东方白久久才迸出这句话。
“以后你会懂的!”她吐了口气,道:“我只是一棵路边的草,大哥,你能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已经心满意定了,我不奢求任何名份,因为我不配。”剔亮的流彩似乎减少了,烛花结蕊,光亮也黯了下去。
“我不懂”东方白抗声说,仍是这句话。
“大哥,我说了以后你会懂的。”
“为什么不现在”
“现在不!请不要生气也不要一哦逼一哦我。”她那酡一哦红的玉靥突然透出苍白,手缩了缩,似乎被一哦捏一哦得痛了。
就在此刻,房门响起叩击之一哦声 。
“谁”东方白松开手。
“是小的!”是店小二的声音。
“什么事”
“有样东西要立即一哦交一哦 与公子。”
“噢!”东方白起身到门边,把门拉开一条缝,伸手接过,又把门阖上,是一个柬封,回到桌边,拆开,就着烛光一看,登时脸上变一哦色一哦。
“大哥,是什么”祝彩虹柔声问。
“是一封信!”东方白脸上流露出他那惯有的英气,眉一哦毛一哦挑了又挑,最后皱了起来,五指收紧,把信一哦捏一哦成了一个纸一哦团一哦 。
“大哥,谁的信上面说些什么”
“扫兴!”东方白答非所问。
“……”祝彩虹默然,凝眸望着东方白。
“彩虹!”东方白尽量使声音平静,道:“你的房间在隔壁,你去歇着吧!把门拴牢,我有事要出去一会。”
“是……约会”
“是的,我并不认识对方,但不能不去。”
“我能跟你去么”
“不行!”断然地口吻,停了停又道:“你回房去好好休息,不必为我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去吧!”他像在叮咛真正的弱妹。
祝彩虹起身,一脸无可奈何的神一哦色一哦,出房,到了隔壁房间,房里燃着灯,收拾得很干净,被褥换了新的。东方白等她关好了房门,才回到自己房间,深深透口气,把剑佩在腰间,出房,关上门,深深望了祝彩虹的房门一眼,这才快步离去。
集外的郊野草场。
时间约莫是二更刚过。
天宇澄清,月明如昼。
东方白浴着沁凉似水的月光,静静地站在草场上,他在等待着信上自称“白马公子”
的约会人,他不认识白马公子,信上也没说约会的原因,所以他不愿费神去想,反正到时就知道,他在想祝彩虹,回味在房里对坐举杯的旖旎况味,在想她的一言一语。
玷污、羞辱、路边的草,这些词句怎能用得到她的身上呢莫非她是名花有主而故意说出这些不伦不类的话来推托
不错,她对他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一个谜,除了她的名字,其余一切陌生,他作了她的保护人,这说来滑稽。
如果不是经过那么真实,他真怀疑她是否真的凡人。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他忽然清醒起来。
我不能,我是在做什么如果她不那么拒绝,如果不是突来约会,任由情势发展下去,会造成什么样后果他打了一个冷噤,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往后想,他突然回复了自我,不能走错一步路,在亡母的遗命没获得答案之前。
母亲的遗命给了他无比的抵御诱一哦惑的力量。
他昂起头,挺了挺一哦胸一哦。
草场的对过是一片柳林,月光下显得静谧而神秘。
来路方向有一骑马出现,白马,在月光下有些蒙然。
约会的人已到,他的一哦精一哦神一振。
人马很快地移近,到了五丈左右,人下了马,马停住,人步行过来,接近,丈许,看清了,一个贵介公子整束的年轻人,很有气质,不带一丝江湖气,年纪约莫在二十三、四之间,腰间佩着剑,垂着流苏,剑鞘珠光闪烁。
“无肠公子东方白”
“在下正是,朋友是……”
“白马公子莫文俊。”
“幸会,有何指教”
“比剑!”开门见山的两个字,语气很一哦温一哦 和但含一哦着无比的坚毅。
“比剑”东方白想笑但没笑出来,气定神闲地道:“在下一向不跟人比剑,以往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那就说是决斗吧!”
“决斗莫兄,你我素昧生平,凭什么决斗”
“在下向你挑战!”
“哈哈哈哈,挑战,这从何说起”
“不要笑,在下是非常认真的。”
“要是在下不接受呢”
“你不能拒绝,非接受下可,而直是生死之决,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此地,除非你认输弃剑,永远离开江湖,在下便打消此念!”
饱含血腥意味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说极普通的话,风度好极了。
“莫兄说生死之决”
“一点不错。”
“总该有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