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气势克敌(1/2)
“百悔老人”一目不瞬地注视了方珏良久,才沉缓地开口道:“你说吧!”方珏借着三分酒意,率直地道:“恕晚辈直言无隐,晚辈拜识老前辈,先后仅一个时辰,蒙老前辈如此错一哦爱一哦,有受一哦宠一哦 若惊之感,良言教益,晚辈诚谨接受,至于说到增功一节,无功岂能受禄,所以……”“百悔老人”接话道:“所以你怀疑老夫别有用心,是也不是”方珏面上一热,道:“晚辈不善言词,望老前辈海涵。”“百悔老人”打了个哈哈道:“方珏,这不能怪你,素昧平生,而谈接受,谁也会感到突兀,不过,老夫坦白告诉你,第一是基于缘分,第二是老夫生来一哦爱一哦才,第三算老夫私心,想在就木之前,做几件不后悔的事,稍赎罪愆,如此而已,别无其居心!”方珏略作思索,道:“晚辈失言,不过……武功授受,必须有名分……”
“你放心,老夫不会窃令师的名分。”
“那晚辈受之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
“老夫说过,相见即是有缘,凭一个缘字有何言之不顺”
“晚辈总觉得……”
“够了,老夫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顾虑将来老夫恃惠而挟,迫你做你所不愿做的事,对不对你过虑了,老夫已誓绝江湖,乃世外之人,再不沾染江湖是非恩怨,只待劣徒成立,人生便算交代清楚。”说着,叹了口气。方珏被说中心事,俊面通红起来,但这并不能使他改变原则,固执地道:“晚辈不想接受。”“百悔老人”声音一冷,道:“已经来不及了,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俊面一变,方珏微显激动地道:“老前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百悔老人”道:“增功的灵丹早已化在你的酒中,你已经喝下了肚,此刻到静室,只是助你把一哦药一哦力行消,叩通玄关而已。”方珏怔住了,这一着他不但不知道,连想都没想到,“百悔老人”如此做,真的没有另外的居心么“百悔老人”一摆手,道:“走吧!”一股热一哦浪一哦起自丹田,方珏除了接受事实,没别的路走,只好随老人进入右首第一道房门。
静室内,一榻一桌,别无长物,老人命方珏上木榻趺坐,运功导引,功力一提,热一哦浪一哦便滚滚而涌,老人也上榻趺坐他身后,双手分附上命门与百会,真气迫入,上下一哦交一哦 流,穿经走脉。
功圆果满已是第二天的早晨,方珏只觉内力充盈,身躯有飘然欲举之势,内力的确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但,平白受惠,心里总是一个疙瘩,下榻出房,到了堂屋里,龙继光正好从里面出来,喜孜孜地道:“南宫大哥,恭喜你功力更上层楼。”方珏讪讪地道:“令师呢”
“一早出门入山去了。”
“噢!是去办事”
“可能是的。”
“留下话么”
“有,说是大哥可以随时离开。”
“那……我不能向他老人家当面拜谢了”
“大哥就要走么”
“是的,我有急事要办。”
龙继光稚气未脱,显得有些依依地道:“在山里难得有机会跟人说话,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大哥一样,自一哦由自在地行走江湖……”方珏笑笑道:“龙小弟,再过三五年也就可以了,其实……行走江湖并不是件乐事,一切都是不得已,我倒是羡慕贵师徒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这才真正地是自一哦由自在,许多事,表面与实际是两回事。”
“当然,大哥你走腻了,也成了英雄,才会这么说。”
“英雄”
“难道不是白儒,响当当的名头,江湖道便是英雄路……”
“小弟,你想当英雄”
“不一定能当得了英雄,但想是难免的,英雄路,多采多姿!”说着,眉飞一哦色一哦舞,似乎他相当醉心于英雄之梦。笑了笑,方珏语重心长地道:“龙小弟,天下的事物都有其正反两面,英雄路固属多采多姿,但也是坎坷的,寂寞的。”龙继光人小,但却伶俐慧黠,一本正经地道:“大哥,不管怎么样,即使你不想做英雄,不求名,不图利,但既做了武林人,总归是要走这条路的,对不对”点点头,方珏道:“是的,你说得很对,我说李子酸,是因为我吃过了,你在没有亲口尝试之前,当然可以任你说它是什么滋味。”龙继光道:“着啊!食物有五味,人生也一样有五味,应该每一味都尝尝。”这句话很浅显,但却含有至理,出自龙继光之口,显示了“百悔老人”教导之功,方珏不想再谈下去,抬头望着供桌上蒙着布的牌子道:“龙小弟,那供着的是什么”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师父他老人家严词告诫,不许碰,也不许问!”
“啊!也许是……贵门的祖师神位”
“不是,小弟我没拜过。”
方珏默然,江湖人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追问便是犯忌。想了想,转口道:“令师何时回转”龙继光摇头道:“不知道,没交代!”方珏道:“那就请你代为转致谢忱,我告辞了!”龙继光有些黯然,道:“大哥何时会再来”方珏想到“百悔老人”托自己打听龙继光生母“赛红线”的生死下落,如有端倪,当然得回来复命,心念之中,道:“很难说,也许不久就会来。”龙继光吐口气,道:“家师一哦性一哦情很古怪,有时三天不说一句话,此地没外人来,大哥你是第个客人,我不明白家师为什么要小弟引大哥来,又对大哥这么好……”这一说更增加了方珏心头的疑云,但他不能表示出来,也不便谈论,龙继光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当下由龙继光送出门外,依依而别。
山间经过风雨的洗礼,人目片清新。一路之上,方珏意态昂扬,仿佛脱胎换骨,不但功力平添,尤其老人所论的剑击气势之道,使他受益良深。他把心中对“百悔老人”无故施惠的疑虑暂时抛之脑后,反正想也是空想,除了将来事实证明,是无法得到结论的。出了山口,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平一哦陽一哦,疏落的村舍飘着袅袅炊烟。突地,一阵刺耳的狂笑,破空传入耳鼓,听声音是在山麓的林子里。方珏本待不理,但一个话声又告传来:“你曾与白儒同路,非交代来历不可。”提到了“白需”二字,方珏意外地一震,他不能不理了,其中一方无疑是熟人,于是,他循声掠了去。
林子里,两条人影对峙,一个是生就一副死人面孔的锦衫中年,手中执着剑,另一个赫然是“无胆书生”一哦胡一哦 行宜。方珏掩近到三丈之处,他必须先了解情况。锦衫中年一哦陰一哦恻恻地道:“你叫‘无胆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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