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失控局面(1/2)
荀真忙“呸呸”了几声,“殿下真敢说,奴婢又怎会吃殿下的醋男人三妻四妾多得很,殿下将来的妻妾也将是华国之最,只是可怜殿下将来的太子妃。”
一想到他将来左拥右抱,她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但是想来与她何干他又不是她的谁心情闷闷的,她不想再与他坐在一块,欲起身离开。
宇文泓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身侧,然后倾身看向她,鼻子拱了拱,在她周边闻了起来,“孤怎么闻到一股酸味荀真,你有没有闻到哦,原来是你打破了醋酲子,孤就说嘛,荀真,你这张小嘴就爱说谎。”
那双墨黑的眼珠子让荀真失了失神,但一看到他那欠揍的笑容,咬着唇道:“殿下又不是奴婢肚里的蛔虫,奴婢自个儿怎么不知道再说这种地方的女人大多身经百战,殿下小心别染上什么见不得光的病”一把推开他,起身拍拍衣服。
“原来你这么关么孤的身体健康。”宇文泓突然在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放心,孤没病,不会传给你。”
今晚的宇文泓怎么像那水火不侵的牛皮似的荀真有种被气得跳脚的感觉,“奴婢与殿下又没有关系,再说那种病也染不到我身上。”作势欲推开他,好回去看看魏纶与姑姑谈得如何了
宇文泓却抱得很紧,今夜的荀真很是可爱,让他突然很想逗她玩,遂在她耳边吹气道:“没关系不要紧,那就制造关系,荀真,不如今晚孤就让你爬上孤的床,如何孤可以保证孤的身体绝没有暗病,你要不要试试”
荀真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宇文泓还要脸不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做了个敬谢不敏的表情,“殿下不要脸,奴婢还要呢……啊……”
宇文泓突然收紧手臂,脸色一变道:“你敢骂孤不要脸”
荀真被他之前那轻松说话的样子迷惑了,现在看到他又板起脸,轻松写意的表情一收,欲挣开他,冷声道:“奴婢不敢,殿下快松手。”
“刚想说你大胆了不少,怎么还这么怕孤啊孤刚逗你玩的,像你这种还发育不全的身体孤可不想抱,免得硌手。”宇文泓松开手,笑看着她,“怎么生气了原来你是这么小气的人”
荀真觉得他的脾气更怪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抱那是谁趁她昏迷时轻薄她的心里诅咒着,“奴婢不是殿下,哪会小气,况且殿下的事,奴婢哪敢问。”
“孤来这儿与女人无关,满意了吧”宇文泓笑着解释了一句。
荀真的眼珠子转向一边,胸口那股闷气渐渐消散了,嘴里却道:“是不是与女人有关,也轮不到奴婢问,自有将来的太子妃娘娘来问。”
宇文泓看着她那想笑又硬忍着的样子,心情突然大好,牵起她的小手道:“想笑就笑,孤又不是不准你笑。”
“殿下哪只眼睛看到奴婢要笑”荀真的嘴却是死也不松口,想要挣脱他的手,他却握得很紧,反正这人脸皮够厚,随他吧。
荀真的顺从让宇文泓脸上的笑意更深,牵着她柔软无骨的手漫步在这庭院里,满天的星子闪烁而出的星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添了一层迷离的银光。
气氛十分宁静美好,桂花香甜味在空气中弥漫,荀真看着前方高她许多的身影,这一刻,他像是能为她遮风挡雨似的,她情不自禁地躲在他身后的影子里,跟在他的身后而行。
“你在干嘛”她怪异的动作还是惊动了宇文泓,回头看着她道。
荀真的脸一红,不好说自己想躲在他的影子后面,目光有几分游移地道:“没什么,突然想到尚工大人的父亲,心里替尚工大人难过,天下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亲人的离世。”此时,她的脸上没有笑闹的神情,反而庄重了许多。
宇文泓的眉头一皱,握着她的手一紧,停下来看向那桂花树,“你在许家听说了他的情况”
荀真摇了摇头,“我毕竟不是许家的人,没理由冲到后院去看的道理。”突然想到去许家时似乎看到他的马车,不经意地问,“殿下今儿个是不是去许家了”
宇文泓的表情一凝,她怎么知道的沉吟了一会儿,“孤本想打算去看看许家老爷子,他的娘曾任皇祖父的奶娘,本应探望一番才是,不过后来不想给许家添乱,于是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
他的眼眉轻轻地扇了扇,俊容却看向了遥远的天际。
荀真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奴婢今儿个看到了殿下的马车,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我们尚工大人很是在意殿下呢,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殿下与尚工大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宇文泓突然松开她的手,墨黑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荀真刻意装出轻松写意的样子,两手圈起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荀真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宇文泓这目光看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奴婢说错了什么殿下要这样看着我”
“荀真,别仗着孤纵容你而越过界,也不要自以为是地说些话来试探孤,许悠应该教过你,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再说孤与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宇文泓声音冷冽地道,双眼更是没有丝毫温度。
荀真屈膝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微垂着头道:“殿下的话奴婢会记住,奴婢没有故意说话试探殿下,殿下误会了。”
“不管孤有没有误会,荀真,记住今天孤跟你说过的话,把你心里的小九九收起来,不要随意再对人说出口,不管那个人是谁。”宇文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荀真咬紧下唇道,她会这么试探他也只是想要证实一些心里的猜测,然后试着委婉地把那天见到宫闱秘事告之于他。
太子是她家将来能不能沉冤得雪的关键,再说她……也不想看到他被人暗算了,可现在他的态度就像那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她那刚燃上来的一点点温度给降下去了。
宇文泓今夜的好心情随之消散,俊脸转向阴影中的孙大通,喝了一句,“孙大通,天快亮了,准备回宫。”然后没再看向荀真,而是抬脚转身就离去。
孙大通看了看天色,现在离天亮还早呢,不过看到殿下的神情紧绷,二话不说赶紧就派人去把马车备好。
荀真这才慢慢起身,咬着唇看着他俊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帘,这人的脾气真不好捉摸,也罢,他的事又与她无关,她赌气地想,也迅速转身离去。
孙大通看着这两人向相反方向而行,心里叫苦连天,这是何苦来哉本来多和谐融洽的气氛啊,怎么就弄成不欢而散了呢小心跟在宇文泓的身后,斟酌了半晌,这才道:“殿下这态度让荀掌制怎么想她也许是一番好意,没有其他的心思。”
宇文泓紧绷的脸色这才有所松动,回头只看到那一抹消失的俏影,“你知道什么若孤不这么严厉与她说话,哪天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把话拿去问人,若传到母后的耳里,她焉能得好”
孙大通心里一震,殿下居然是这样的心思,“荀掌制看来不是口疏的人,只怕现在又要恼殿下了。”
宇文泓闻言,眉尖轻皱,然后背着手缓步轻踱着,“她只是一时气恼而已,过两日就没事了,荀真不是个小心眼斤斤计较的女人。”
孙大通可不作如是想,女人若计较起来,可是让男人吃不了兜着走,“殿下对荀掌制真好。”
宇文泓的表情一愣,他对荀真好突然苦笑了一下,“只怕惟有你会做如是想,她可不会这么想。”在她的心里,他只怕是全天底下最难捉摸的人,也是最不可理喻之人。
穿过了一个转角,荀真再回头看去时,哪里还有宇文泓的影子,跺了跺脚,这才小跑着离去,刚刚那个陪着她在星夜下踢小石子,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花园里的男子只怕是她自己做的梦,他那人又怎么会陪她做这种事还真以为自己是他的什么人
自嘲地笑了笑,踩着夜色朝屋子而去,此时外面传来了更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然后敲了三下,三更天了,她看了看闪烁的星子,然后收起心事往屋子而去。
她轻敲了敲门,是魏纶亲自来开门,看到荀真笑了笑。
荀真小心地道:“成了”
“侄女的好意成全,姑父可不会忘了。”魏纶作揖道。
荀真一跳,“别,魏大叔还是留着吧,只要记住往后待姑姑好,不许人欺负她就成了。”
荀兰一听到她的声音,鼓着腮帮子上前揪着荀真的耳朵道:“好啊,居然伙同外人来算计你姑姑,真儿,你的胆子可真大。”
荀真的耳朵并没有被揪痛,但却做出一副很痛的样子,“姑姑,松手,快点松手,我疼……”假意挤出几滴泪珠子。
荀兰这才赶紧松手,给她揉了揉耳朵,急色道:“真儿,我又没用劲,真的很痛吗都是姑姑不好,姑姑给你找药油去……”匆匆欲寻那药油。
荀真一把拉住荀兰,咧开嘴笑道:“姑姑真好骗,真儿是诳你的。”
荀兰在她的头顶上敲了一记,板着脸唬道:“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拿姑姑来开玩笑。”
“好姑姑。”荀真抱着她的手腕拖她进去里面坐,然后招呼魏纶道:“魏大叔别站着,我们来谈谈,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姑姑”
魏纶瞄到荀兰的脸色绯红,心中摇荡了一下,但想到荀真还在,忙收回心神,跟在后面道:“我在郊外有一处别庄,打算跟徐妈妈打过招呼后,将阿兰接到那儿住下,然后给她另办良民的户籍,只是要委屈阿兰做小,不过会办个纳妾仪式……”
“魏夫人那儿,魏大叔打算怎么办”荀真道。
魏纶俊朗的面容顿时冷了下来,“她,侄女不用担心,我自会安顿好。”
“有魏大叔一句话,我就更放心了,都三更天了,魏大叔不若先离去,留我们姑侄好好聊几句。”荀真就怕他处理不好妻妾的关系,将来让姑姑在魏家过得委屈,现在看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话意,遂笑着逐客。
魏纶深情地看了眼荀兰,这才有几分不舍地起身先离去。
相聚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荀真回到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被下人带到许悠的住所,一路上自然少不了打量一下许家的建筑。
许悠这处院子非常雅致,红木雕花镂空的椅子配上那典雅的杌子,屋子里的镂空半圆拱门挂着飘逸的轻纱,让人看来赏心悦目,反而是一脸憔悴的许悠破坏了这份美感。
荀真没有心思再打量屋子的布置,急忙奔前,“尚工大人,您怎么了难道是许老太爷他……”
许悠绽出一抹笑地拉着她的手坐到炕桌旁,“虽然昨儿惊险万分,万幸还是跨过去了,我可能要在宫外再住一日,你的差事不能拖,先行回宫。那金线我看过了,品质是一等一的好,魏家还是藏私了。”
荀真这才轻呼出一口气,“这就好,属下还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尚工大人放心,属下自行拿着令牌回宫即可……”
未待荀真把话说完,外面就有许家的丫鬟快速地冲进来,脚步很重,“悠小姐不好了,老太爷他快不行了……”
“什么”许悠捧起茶碗正要喝,突然就听到了这个噩耗,手里的茶碗顿时摔到地上,忙一脸慌张地起身向许老太爷的院子奔去。
“尚工大人……”荀真也忙跟上去,心里一沉,看来许老太爷这回真的是回天乏术了,一路上也没有人拦她,不管是主子还是奴仆都乱成了一锅粥。
荀真随许悠进到那飘满药香的许老太爷的屋子,然后看到平日总是冷淡神色的许悠扑到已经病入膏盲的老太爷身上,“爹,爹……”
而旁边的孝子贤孙都开始放声痛哭,倚在门框处看着的荀真却是心底一寒,这哭声有真有假,其中最假的当属昨日一把推开她的二夫人及其女儿,只是干嚎着,眼里哪有泪水,二老爷还好一点,至少是涕泪横飞的。
许冠庭一脸沉痛地扶起许悠,“阿悠,不要太难过了……”
“阿悠……”许老太爷突然唤道。
许悠推开大哥的搀扶,上前去扶着父亲的肩让他靠在枕上,“爹,阿悠在。”
许老太爷浑浊的眼睛里突然变得清明许多,一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抚在许悠的头发上,“阿悠,爹对不起你,害了你半生,还害得你……”
这许老太爷眼里的歉疚让荀真的心里一颤,该是多大的愧意才让一个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老人有这样一个表情,想到自己已故的亲人,她的眼泪也突然流了下来,掏出帕子刚要抹,这才发现本来要还给宇文泓的那方帕子始终不记得还,现在还在自己手中,竟看得怔痴了。
“爹,您怎么说这话,天下哪有父亲向儿女道歉的那都过去了,爹养好身子才是正理……”许悠眼里含泪道。
许老太爷轻咳了几声,许是回光返照,卧床有好长一段日子的他竟然现在颇有精神,示意奴仆把其中一个锦盒拿过来,然后那双皮包骨的老手接过,最后再交到许悠的手中,“阿悠,爹帮不了你脱离宫廷,不过你还有后半生要过,这是我们许家最好的良田,现在爹交给你,让你后半生也能有所依……”
“爹,我不要,我只要爹安好……”许悠拒绝着。
“这是爹给你的,你拿着,冠庭,冠群,今天爹把话放在这儿,这是给你们妹妹的补偿……”
“爹放心,儿子会遵照爹的意思。”许冠庭拱手道。
而那二老爷许冠群却是突然跳起来道:“爹,您怎么这么做我们许家最值钱的就是那几亩良田,现在居然一股脑儿的都给了三妹,您可有考虑一下我们这为人子的心情”
跪着的二夫人也不满地叫嚣道:“公爹,别说儿媳说您,您这样忒偏心了,这事不行,说什么我们也要请族长来评理,哪有女儿分得家中财产的她又没有嫁,不对,她这一辈子也嫁不了人,要那么多钱财干什么您的孙子要读书,孙女将来要出阁,哪个不比她需要钱……”
“住嘴,二弟妹,这里哪轮到你说话。”许冠庭的夫人冼氏轻喝了一句。
“哼,大嫂,你不敢说还不让我说,这天下没这道理。”二夫人挥着帕子插腰道。
“够了,爹还活着,都给我住嘴。”许冠庭一脸铁青。
“什么叫够了,现在她说得有错吗”许冠群嗤笑一声,“你是长子自然继承大部分家业,更何况你还任着二品官,可我这嫡次子呢,就什么也没有只分得一座宅子并几个丫鬟就了事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爹,您可不许这么偏心,我也是您的儿子……”
许老太爷气得手直抖,本来就是出气多入气少的状况,现在更是脸色铁灰,他一生只得这么三个儿女,现在女儿因他蹉跎了半生,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没想到二儿子居然如此混账,“不孝……子……我一个子儿……也……”顿时一口气上不来。
“爹,爹……”许悠忙扶住许老太爷,一脸焦急地给他顺气,“都给我闭嘴,现在是爹重要还是财产重要”回头朝二哥夫妇喝了一句。
许冠群这才罢手,“当然是爹重要,三妹,可你也不该回来拿家里的财产。”
许悠狠狠地瞪向这个兄长,若不是怕刺激到爹,她早就说出不要那良田的话来,免得这个兄长总为了那么一点财产就吵闹不休,自从她昨天回来后,二哥夫妇就刻意地防着她,不就怕爹偏心留东西给她吗
子孙不肖啊,许老太爷临终前的心里那叫个苦啊,“阿悠……那是……给……”
“爹,您放心,儿是长子,定会按您的遗嘱去办。”许冠庭承诺着。
“大哥……”
“二弟,你住住嘴行不行”许冠庭知道这兄弟平日混账得很,哪曾想会到这地步
“爹,您挺住,我去让他来见您好不好”许悠突然俯身在父亲的耳朵旁,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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