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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一回 再不会怕他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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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山与季婆子都被周氏的泼辣和凶狠劲儿彻底镇住了。

再听得周氏竟说她已学了认字写字打算盘,就更是怂了,贱妇果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但敢高声跟他们说话,敢骂他们,敢拿刀砍他们,竟还跟那些个读书人一样,会认字写字,连状子都能自己写了,不怪方才听着说话也不一样了,岂不是更不好惹

这果然是去过大地方的人哈……

周氏见母子两个都瘫在地上,心里那口气就更顺畅了,居高临下喝道:“你们还瘫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立刻给我滚,省得脏了我的地儿!以后也不许再来我家,否则来一次我骂一次,来一次我打一次,绝不会像今儿这么便宜!”

周围的人看热闹到这里,便不看沈恒这个举人老爷的面子,不想着奉承沈恒,孰是孰非也已是一清二楚,遂也纷纷嘲笑母子二人:“原来竟是这样的亲爹、亲奶奶,不怪没想过要去沾举人太太的光呢,有脸去吗”

“可不是,要不是举人太太福大命大,早被他们不是弄死,就是卖了,是我也没脸登门去沾光啊,我连出现都没脸出现在举人太太面前,早躲得远远儿了,连家门都没脸出了,可见我这脸皮还是差人家差远了啊!”

“这不废话吗,咱们谁干得出这种都跟人家和离了,还打上门想要霸占人家房子的事儿啊,简直就是想钱想疯了,只要有银子,脸算什么可惜人家也不是当初那个由得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软柿子了,对付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就得比他们更恶才是……”

说得季大山与季婆子的脸是越发的五颜六色。

季大山到底是个男人,比季婆子还是要面子些的,只恨地上不能立时裂开一道缝,好让他钻进去的同时,猛地自地上爬起来,便拉了季婆子要走,省得再承受所有人的嘲笑和唾骂。

季婆子却犹不甘心什么便宜也没占到就离开,一把甩开他的手,便指着周氏,又色厉内荏的叫起来:“贱妇,你别以为我们是怕了你,怕了你的刀,你难不成还真敢砍死我们不成砍死了我们,你也活不成!老娘只是想着大过年的,懒得跟你一般见识而已,否则今儿一定打你个烂羊头,看你还怎么嚣张,怎么勾搭野男人!”

说完看向一直被周氏护在后面的季莲花与虎头,喝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跟我和你们爹回家去!这个贱妇早被你们爹休了,便再不是我们家的人,与你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你们以后要再敢见她一次,再敢认她,老娘就让你们爹把腿给你们打断!”

季莲花与虎头方才好几次都想开口声援周氏,却都被周氏以严厉的眼神阻止了,不许他们开口,他们没办法,又见周氏并未处于下风,且季善与沈恒也来了,想着她就更吃不了亏了,这才一直忍着的。

这会儿听得季婆子的话,姐弟两个都再忍不住鼓起勇气,齐齐开了口:“奶奶,我娘可不是被爹休了,而是和离,有和离文书的,奶奶就算说破了大天,这一点也是改变不了的。”

“就算娘已经跟爹和离了,那也是我们的娘,是生我们的人,我们怎么就认不得她了我们这辈子都只会认这一个娘,家里那个野女人我们才不会认呢!”

把季婆子气得是浑身直哆嗦,“反了你们了,竟敢顶老娘的嘴,还敢胡说八道。都给老娘滚过来,否则以后都不许回我们老季家了,都跟着你们的贱妇娘过去吧!大的不是好东西,小的也不是好东西,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兔崽子,当老娘多稀罕你们是不是只要老娘有儿子,孙子要多少就能有多少,你们又算得了什么!”

一边骂,一边还跳着脚,妄图扑上前打季莲花和虎头。

贱妇她如今打不得了,自己的孙子孙女难道也打不得了那还不是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却被周氏张开双臂,把季莲花和虎头护到了自己身后,冷冷道:“你以为离了你们,老娘就养不活自己的一双儿女了老娘就算是吃糠咽菜,也一定好好把他们养大,让他们至少不会变成跟你们一样的人渣!有本事,你就真把他们赶出家门,与他们断绝关系,以后大家再没一丝一毫的关系,那老娘就服了你,正好今儿有这么多街坊邻居可以做见证!”

若真能趁现下这个机会,让她把一双儿女都讨过来,带到府城去,以后与畜生母子再无一丝一毫关系,她就算把房子便宜他们,也心甘情愿。

可惜季婆子虽气得快七窍生烟了,还是保留了最后一分理智的,冷笑道:“我老季家的孙子孙女,我老季家辛辛苦苦,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才养到这么大的,你以为老娘会上你的当,脑子一发昏就白白便宜了你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娘不但不会把他们赶出家门,老娘还要好好养着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人,将来他们不但不会认你,打今儿起,你还休想再见到他们,连你死了,老娘都不会让他们去看一眼!”

季大山也跟着骂道:“贱妇,老子马上就把两个孩子带走,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再见他们一次!你们两个兔崽子,立马给老子滚过来,否则老子打死你们!从来休妻也好,和离也好,孩子都跟女方再没有任何关系,老子就不让你们再见又怎么着吧,便是说破了大天去,闹到了官老爷面前去,也是老子有理,老子有什么好怕的!”

季善在一旁看母子两个的丑态看得是气极反笑,忍不住再次要开口。

却被周氏以眼神制止了,随即自己冷笑道:“和离后孩子跟女方就再没任何关系了怎么着,和离了他们姐弟就不是老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带大的了法理尚且不外人情……算了,老娘这样说,你们两个畜生也是听不懂的,还是说直白一点吧。就算和离了,他们姐弟一样是老娘的孩子,老娘一样是他们的娘,那便任谁也不能阻止我们相见,任谁也不能阻止他们认我这个娘,便是官司打到金銮殿皇上面前,没理的也不会是老娘,听明白了吗”

顿了顿,又道:“你们家那个娼妇前头的拖油瓶这几日不是就在你们家过年,跟娼妇母子团聚呢你们有本事,就不让娼妇接了拖油瓶到家里过年,就不许娼妇再见拖油瓶,不许拖油瓶欺负你们自家的孩子啊!管不了娼妇心痛拖油瓶,就来管我们母子,拿我们母子撒气,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老娘告诉你们,老娘想什么时候见我的孩子,就什么时候见,想跟他们团聚多久,就团聚多久,除非他们姐弟自己想回去了,否则谁也休想勉强他们!”

骂得季大山与季婆子眼里简直快要喷出火来,张口就要骂回去,“贱妇,你……”

周氏却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已又道:“回去告诉那个娼妇,以后再敢对我的孩子不好,再敢欺负他们,给他们气受,老娘一定不会放过她,老娘的菜刀更不会放过她!滚!”

焕生知机,不知何时已进屋去端了一盆水来,往季大山与季婆子面前一泼。

泼得二人都溅了满身的水和泥,气得直发抖:“你、你、你……”

焕生却是道:“你什么你,我在我们自家门前泼水怎么了,谁规定还不能在自家门前泼水了反倒‘好狗不挡道’这句话你们没听说过呢”

又拱手团团向围观的人们道:“大过年的,让大家看笑话儿了,这么冷的天儿,大家都散了吧,省得冻坏了,散了吧散了吧,啊若是有人问起,还请大家一定要帮忙说句公道话哦……”

围观的人们便都纷纷应着:“简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定说公道话。”

“举人老爷举人太太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一五一十都告诉街坊邻居的……”

成群结伴的渐渐散去了。

周氏这才冷笑着喝骂季大山与季婆子,“还不滚等着老娘请你们是不是!”

季婆子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尖声道:“贱妇,你别得意,别以为我们怕了你,我们今儿是来接自家孩子的,你要是再不放人,我们就去找里长老爷评理了……”

忽然想到季善与沈恒在一旁,之前就是因为季善,里长老爷才让他们家吃了大亏还没地儿说、没地儿评理的,只得改口道:“你要是再不放人,老娘今儿就不走了,就死在你门前!”又骂季莲花与虎头,“两个小兔崽子,回去再慢慢儿收拾你们!”

季善这回赶在周氏之前开了口,“听说你们之前敲诈了来找我的我亲生父母家的下人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良田都够买几亩了,怎么着,你们是嫌那银子烫手,在你们兜里踹着不舒服,想吐出来是不是那我可以成全你们的。到时候都不用我自己动手,也不用我多说,只消把早年你们母子都是如何虐待我的大概说一说,我相信我的亲生父母都不会放过你们。”

顿了顿,“对了,你们还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什么来头吧他们是京城的大官儿,大到什么地步呢,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地步。所以要捏死你们母子,让你们母子消失在这个世间,就跟压根儿从来没存在过一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你们要不要试试不想试啊,那就快滚,别再在这里讨人嫌!至于莲花和虎头,等他们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自然就会回去,在这期间,你们都不许再靠近我娘家门半步,那那二十两银子,我便可以便宜你们,不让你们交出来,否则,就不止是银子的事儿了!滚!”

季婆子与季大山都不说话,不叫嚣了。

他们当然早就猜到季善的亲生父母来头不会小了,不然也不会连两个下人都出手便是二十两了,却仍没想到,季善的亲生父母竟会是京城的大官儿,——那可是京城啊,季大山这辈子连府城都没去过,季婆子更是连天泉都没去过,就更不必说京城了,他们连想都不敢想,那要弄死他们,岂不是比弄死两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

那二十两银子他们也早已想好,等开了春,就想法子再买几亩田地,连买哪里的田地都初步看好,中人也已找好了,要是真让小贱人把银子给他们收走了,那他们还买什么买,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去呢!

母子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的,终于恨恨的扔下一句:“别以为我们是怕了你们,我们是大过年的懒得跟你们计较!还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去,否则老子/老娘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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