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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八回 有人欢喜有人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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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出了自家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一袭鸦青色大氅,正与沈恒说话儿的孟竞。

忙笑着迎上去,屈膝给孟竞拜起年来,“孟二哥新年好,祝孟二哥新春大吉,万事遂心。”

孟竞余光早注意到季善出来了,双眼上下一溜,飞快打量了她一遍,见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知道她已自之前赶路的疲乏劳累中缓了过来,方心下一松,笑道:“嫂夫人新年好,也祝你新春大吉,万事遂心。”

一旁沈恒随即笑道:“彦长兄,我们别在门口吹冷风了,且屋里去坐着,吃着茶烤着火,再慢慢说话儿也不迟。彦长兄,请!”

孟竞笑着点点头,“好啊。”

又吩咐一旁的杨嫂子夫妇俩,“不是说要来给沈相公和沈娘子拜年么,怎么见了人,反倒不说话儿了”

一旁杨大与杨嫂子便笑着上前,给沈恒季善行起礼来:“给沈相公沈娘子拜年了,祝沈相公沈娘子新春大吉,一整年都开心顺利。”

季善忙一把搀了杨嫂子起来,嗔道:“不过才几日不见,杨嫂子就与我生分了不成不是说了让你和杨大哥今儿把孩子们一块儿带来吗,怎么就只你们两人跟孟二哥来了呢”

杨嫂子笑道:“哪才几日不见,分明就已两年不见了。可就算是十年不见,我也不会与沈娘子生分的,要是生分,也不会沈相公一叫就来,连客气都不客气一下了,至于孩子们,今儿却是随他们爷爷走亲戚去了,也只好下次有机会时,再让他们拜见沈相公和沈娘子了。”

季善这才笑了,“杨大哥杨嫂子就是要一喊就来,才不枉我们这些日子的情分呢,不然我可就得亲自去孟二哥家请你们了。快随我屋里去坐,暖和暖和……相公,杨嫂子我就先带走了,孟二哥和杨大哥就由你照应了啊。”

待沈恒笑着应了‘放心’,方带着杨嫂子进了门,去了堂屋旁的偏屋落座。

众人见了,少不得要问季善杨嫂子是谁,待听季善说了:“这是镇上孟夫子家的杨嫂子,我们在府城住在一起,很是投缘。”后,便都知道是孟家的下人了。

倒还不至于因此就看杨嫂子不起,毕竟都是乡下人,并没有多少阶级尊卑观念,何况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既是季善的客人,她们总要给季善几分面子。

只到底跟杨嫂子不熟,打过招呼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遂又各自继续聊起各自的话题来。

杨嫂子却也不以为意,笑着与季善道:“沈娘子且忙您自个儿的去吧,今儿这么多客人,您肯定有的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里吃茶烤火也是一样,等回头您忙完了,我们再说话儿也不迟的。”

季善一边招呼她吃瓜子花生,一边笑道:“我该忙的都忙完了,这会儿还真没旁的事儿了,何况我娘和嫂子们都是能干利索人儿,便没有我帮忙,她们也游刃有余。我等会儿给杨嫂子介绍我娘啊,她听我说了你和杨大哥在府城时对我们夫妇的处处照应帮衬,感激得不得了,已经说过好几次定要当面儿谢你呢!”

杨嫂子忙摆手道:“沈太太也太客气了,明明就是沈娘子和沈相公一直在照应帮衬我们,尤其是您,有任何好事儿都不会忘了我,让我们家这个年比以往都过得好,该我当面儿谢沈太太才是,如何能让沈太太谢我,我可万万当不起,万万当不起。”

季善笑道:“当不当得起,杨嫂子说了可不算,我们说了才算呢。你也别紧张,就当认识一下我娘也就是了,她是个极好性儿之人,你待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杨嫂子闻言,这才笑了,“那是该当面儿给沈太太拜个年才是。”

顿了顿,“还是沈娘子家里好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呢,不像我们家,冷冷清清的,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季善听得有些不解,“孟二哥家上下也有十几口子人,怎么会冷冷清清”

三十晚上镇上各家的烟花都放了半宿,映得半边天都是红的,镇上人也比乡间大家都是四散而居多多了,理当更热闹才是啊,莫不是,因为孟家今年少了几个人

杨嫂子已小声道:“沈娘子也不是外人,我也没什么可瞒您的。这不是太太和二小姐今年都不在家,连同我婆婆也不在,家里少了几个人,本来就要冷清些吗偏二少爷之前还在信上与老爷说得好好儿的,这次回来便定亲,老爷也替他相看好了县里宋举人家的三小姐,只等二少爷回来,彼此相看过了,便过庚帖。谁知道回家后老爷一说这事儿,二少爷却反悔了,说暂时又不想考虑成亲的事儿了,只想安心念书,准备秋闱,等秋闱过了,再考虑也不迟。”

“老爷都跟宋举人说得差不多了,又自来最重承诺的,岂能不气二十九晚上便骂了二少爷一顿,第二日大年三十儿又骂了一顿,家里谁还高兴得起来年夜饭都没怎么动,岁也没有守。偏我们大姑爷家的老太太又病着,我们大姑奶奶要侍疾,昨儿也没回来,只打发人送了拜年礼回来……家里连日有多冷清,沈娘子想吧。”

季善这才明白过来,道:“不怪方才我见孟二哥气色有些不好,还当是过年累着了,倒不想……,不过孟二哥为什么忽然又不想考虑成亲的事儿了我记得之前听我相公说过,指不定这次回家过年,就能喝到孟二哥的喜酒了啊。难道孟二哥是打算中了举人后,双方都更体面风光”

杨嫂子小声道:“老爷也是这么问二少爷的,还说本来也没让他现在就成亲,只是定亲而已,等他秋闱完了,出了结果,再择吉日成亲也不迟。又说那宋举人家家风极好,几个儿子都成器,宋三小姐也自有贤名,若不是二少爷去年中了秀才,还高攀不上这门亲事,要是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这个店了。可惜二少爷还是不同意定亲,只说他心里自有主张,等秋闱过了,一定给老爷一个交代……也不知二少爷怎么想的。”

连身为孟家人的杨嫂子都不知道孟竞怎么想的了,季善一个外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只得笑道:“孟二哥一看就是有大志向的,可能如今的确没有娶亲的心思,一心都在学业上吧总归也等不了多久了,且男人家跟女孩儿不一样,早两年迟两年成亲并无太大差别,夫子想来气过之后,也就由他去了。”

孟竞跟沈恒可不一样,好歹出身家底都要高出一截,自然在婚嫁市场,也比沈恒更有挑拣的余地,如今他只是秀才,便已能娶到举人的女儿了,那要是他中了举人,岂不就能娶到进士的女儿,或是府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再是一个大男人理当自力更生呢,有背靠大树的机会,有给自己找一个得力岳家的机会,又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不过就是多等一年的时间而已,孟竞多的都等过来了,最后一点时间自然也等得起。

杨嫂子叹道:“二少爷自来便有主见,老爷好说歹说都不听后,可不只能由他去了我们家又不兴打孩子,又是二少爷一辈子的大事儿,老爷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摁头,弄得回头万一成了一对儿怨偶……嗐,瞧我,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不是白白耽误沈娘子正事儿呢,您快忙您的去吧,我吃会儿茶就是了。”

季善忙笑道:“我真没事儿要忙的,也是杨嫂子不拿我当外人,才会与我说这些……”

正说着,就瞧得路氏进来了,忙打住了,飞快与杨嫂子说了一句:“我娘来了。”后,起身叫起路氏来,“娘,这里。”

路氏便循声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也已起身站在季善身边的杨嫂子,忙笑道:“这位便是杨嫂子了吧真是欢迎欢迎。我听我们家善善说了好多您在府城时对她的照应帮衬,尤其是我们家老四去省城那段时间,全靠有您给她作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才好了。”

杨嫂子忙给路氏行礼:“给沈太太拜年了,祝您新春大吉,多福多寿。您太客气了,分明就是沈娘子对我们夫妇诸多照应帮衬,该道谢的人是我们才对,您再这般客气,我都要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了。”

路氏笑道:“横竖都是出门在外,肯定是没法儿跟家里比的,也只能互相照应,互相帮衬了。我还有事儿,就先去忙了,您和我们家善善继续聊着吧,待会儿吃过了饭,我再好好陪您。”

又客气了几句‘招呼不周,千万不要见怪’之类的话儿,才忙自己的去了。

余下季善又与杨嫂子闲话了一会儿,夸了一回季善的火锅,“大年三十儿晚上我做了端上桌后,虽老爷少爷们都因心情不好,没吃太多,但其他菜直接就没动过,比起来沈娘子的火锅一样是最受欢迎的,这几日家里的人一定都吃得很高兴吧”

便到午饭开席的时间了。

季善遂暂别了杨嫂子,去帮忙上菜加招呼客人们入座去了。

不用说季善的火锅又赢得了满堂彩,人人都在尝过之后,再也停不下来。

只可惜太少了些,人人都没能吃尽兴,厚着脸皮问了路氏和季善还有没有,得到否定的答案,下次吃可能得今年过年去后,也只能遗憾的作罢,意兴阑珊的吃起其他菜来。

一时散了席,把杯盘碗碟都撤了,桌子也擦了,地也扫了后,季善便招呼起杨嫂子打叶子牌来,“一年忙到头,今儿正好歇歇,杨嫂子可千万不能推辞,我可人都给你找好了。”

奈何杨嫂子却不过季善的盛情,才刚坐下,沈恒便找了来,“彦长兄说他要家去了,让杨嫂子只管留下来,晚间吃了饭,再回去也不迟。”

话虽如此,杨嫂子却怎么可能再留下,放哪儿也没有主子先回去了,下人却留下自己玩乐的道理。

只得忙忙起身,与季善辞了行,又去辞了路氏,感谢了路氏和沈家今日的款待后,随孟竞和杨大回了镇上去。

季善待主仆三人的背影彻底看不见后,才与一旁沈恒道:“孟二哥这也太着急了,我还以为,他们怎么也得吃了晚饭再回去呢。”

沈恒道:“我原本也这样以为的,可惜怎么留彦长兄都留不住,说是放心不下家里,放下不下夫子的身体,我问他可是夫子身子不适,他又说不是,看来明儿得去瞧瞧才是。”

季善压低了声音,“我倒是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把杨嫂子之前与她说的话大略说了说,“可能父子两个还在怄气,夫子又到底上了年纪的人,孟二哥终究还是不能放心,这才忙忙要赶回去吧”

沈恒这才恍然大悟,“我是说怎么彦长兄今儿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原来是这样。不过他之前明明都说了自己过年回家多半要定亲了,我瞧他的样子,也挺盼着定亲、成亲的,怎么事到临头,却又不愿了呢,莫不是那宋三小姐有什么隐疾,或是有旁的不为人知的理由”

季善白他一眼,“这关人宋三小姐什么事儿,分明就是孟二哥自己不愿意啊,指不定,他是想着等自己中了举人后,挑选的余地更大呢总归这是他们家的家务事,咱们也管不着,孟二哥若是不提,你就当不知道吧,明儿见了夫子,若夫子不提,也最好什么都别说。”

沈恒笑道:“我知道,明儿我就是去给夫子拜年的,旁的都不知道。好了,门口风大,我们先进去吧。”

“嗯。”季善点点头,夫妻两个联袂进了门。

第二日一早,沈恒便收拾一番,去了镇上给孟夫子拜年。

季善则与路氏婆媳母女几个一道,在家闲话了一回,瞧得快交午时时,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去了后边儿沈三叔家吃饭,把前两日在沈大伯家和自家的热闹,又在沈三叔家上演了一回。

沈恒却直到半下午才回来,还喝得两颊红红的。

季善与路氏见他走路都打飘,惟恐他酒后又吹一路的风,对身体不好,忙扶着他回了家里去安顿。

好在洗了把热水脸,又喝了一杯浓浓的茶下去后,沈恒也就缓了过来。

季善这才嗔他,“明知道自己酒量有限,干嘛又喝这么多,还这么冷的天儿,也不怕路上吹了风,酒意上头,就倒在路边,等人发现时,黄花菜都凉透了呢孟二哥好歹也该让杨大哥送送你啊,横竖来回也就半个多时辰的事儿。”

沈恒见她恼了,忙讪笑着叫起苦来,“我也不想喝,这不是夫子和彦长兄都非要拉了我喝吗夫子一个劲儿的与我抱怨,以前孩子小时,没觉得有这么多烦心事儿啊,怎么大了后,反倒更让父母操心了一开始还与我一杯一杯的喝,后来便我才喝一杯,他已喝了三杯,弄得没一会儿就醉倒了,让人扶回屋里睡去了,就这样,还没忘了让我帮忙劝劝彦长兄。”

好吧,好歹是自己的夫子,他也是没法儿拒绝……季善放缓了脸色,道:“那你劝孟二哥了么怎么劝的孟二哥又是怎么说的”

沈恒道:“我能怎么劝,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彦长兄既坚持暂时不肯定亲,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和道理,我问了他两遍到底怎么想的,可是觉得等中了举人后,选择余地更大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夫子,夫子定能理解他的。他又说不是,说自己没想过要高攀,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婚姻弄成一桩交易似的,那可是他一辈子的事儿。可我再问他那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又死活不肯说了,跟夫子一样,也拉着我不停的喝起酒来,弄得自己随即也醉倒了。杨大哥既要照顾彦长兄,又要照顾夫子,哪里还忙得过来,我可不只能自己回来了”

季善吐了一口气,“好吧,你既已平安回来了,也就罢了,就是不知道孟二哥到底怎么想的好在若上头真开恩科,也就九个月的事儿了,夫子也等不了多久了,大抵,还是孟二哥的缘分还没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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