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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五回 他的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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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恒一出了堂屋,眼睛便黏在季善脸上,一刻也舍不得移开了。

方才当着娘的面儿,他也不好太露骨太轻浮了,不过只飞快打量了善善一眼,便只能挪开了,如今总算可以好好儿看看她,把这些日子的缺失都补回来了!

季善一开始还能坦然的任他看,甚至与他对视,却很快便吃不住他看,败下了阵来,实在他的目光太灼热,太炽烈了,她根本不是对手。

只能有些狼狈的移开了,不自然的没话找话,“那个,你方才说县尊大人也在县衙宴请了你们,那也用不了这么久,用不了推迟回家这么多日啊,娘可真是担心坏了……”

话没说完,手已让沈恒给牵住了,低沉道:“那善善你呢,你担心吗”

季善忙四下里看了一圈儿,就怕让人看见了她和沈恒牵手,所幸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但她还是忙拉着沈恒三步并作两步回了他们屋里,这才嗔道:“方才你没听见娘说她和我这些日子都是吃不下睡不好呢,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沈恒仍一直定定的看着她,看她想要挣开他的手去关门,遂伸腿一勾,自己把门关上了,方低笑道:“娘说的跟你亲口说的怎么能一样我就要听你亲口说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很担心我,很记挂我,很想我,我才能安心。”

季善心跳得越发厉害了,一面腹诽原来小奶狗变成小狼狗后,竟是这般的令人招架不住,光刚才那个勾门的动作,简直就能要人命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且他成长得也太快了,每次分开再见之后,都会让她觉得,他怎么又不一样了他如今真是已经是一个魅力全开的成熟男人了!

一面却又说不出的心悸与心软,简直整颗心都快要化成一滩水了。

她想了想,决定索性以实际行动来告诉沈恒,她到底有多记挂他、多想他。

遂踮起脚尖,飞快在沈恒脸上亲了一下,又飞快退开之后,才咳嗽一声,道:“现在,能安心了吗”

沈恒已是呆住了。

善善她、她方才是真的亲了他吗,不会是他在做梦吧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还是见季善脸越来越红,外面传来的路氏的声音也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听见了,“老四、善善,热水好了,你们谁来提一下。”

因为季善随即已应道:“娘,我来提吧,就来——”,说完就要出去。

沈恒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忙一把拉住了季善,哑着声音道:“太快了,快得我根本就来不及去感觉,所以,还是不能安心,还得再来一次,才能……”

话没说完,已是忍不住低下了头去,想要也亲季善一下,目标还不是她白璧无瑕的脸,而是她不点而朱的唇,他在梦里已经想过很多次了。

可惜却让季善把他的手给挣开了,一边往外退,一边笑嗔道:“还来一次,你想得也太美了,也不闻闻自己身上这会儿多臭,你自己能忍,我可忍不了了。自己找换洗的衣裳啊,我给你提水去了。”

‘了’字尾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消失在了门后,剩下沈恒下意识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发现的确一股子的汗臭味儿,这才笑起来,在心里发狠,善善以为她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了反正如今他回来了,有的是机会……

想着,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的往立柜里翻换洗衣裳去了,本来回来之前,他一直在担心善善还没考虑好,甚至万一又改了主意,还是要走,他可该怎么办

如今总算可以彻底安心了!

季善则是出了房门后,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以往从来不知道,只是亲一下沈恒的脸,就跟见面握个手、来个贴面礼一样,在她以往的社会认知里,说穿了其实只是基本的礼貌,便能让自己心跳得那么快,比吃了蜜还甜,连初恋时都没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沈恒身上的汗味儿搁其他男人身上,势必也是她最讨厌的,可换了他,她却觉得那汗味儿也是他独特的男人味儿了。

所以,她以往谈的都是假恋爱,现在才是她货真价实的初恋

还是她现在年纪变小了,又能体会一次情窦初开的美妙感觉了

还真挺不赖的……

季善很快给沈恒提了热水回来,却不是她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跟路氏一起抬回来的,还趁路氏不注意时,直冲沈恒做鬼脸,你不是以为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这不是就躲过了,虽然只躲到了十六,那也躲过不了不是

看得沈恒又是咬牙又是笑的,偏碍于路氏在场,还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得提了水,拿了换洗衣裳,往澡房洗澡去了。

等沈恒洗完澡,沈九林与沈石沈河回来了,如今天儿热,人受不住,田里的秧苗自然也受不住,父子三人一天里大半的时间,便都用在了守在秧田旁,从小河沟里舀水到秧田里,好歹别让秧苗被晒死了。

随即带了孩子去串门儿的宋氏温氏也先后回来了,只有姚氏前两日因她娘家母亲病了,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娘家去,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

整个沈家立时热闹了起来。

都围着沈恒关切的问他怎么推迟了这么些时日才回来,“之前听人说通往府城的必经之路山塌了,我们还在担心,你们是不是被困住了,所以才回不来了,如今总算可以安心了。”

“可不是,全家人今晚可总算都能睡个好觉了。”

沈恒只得暂时压下满心的旖念,一边安慰自己,晚上自己肯定有的是机会,咳……,那个‘还来一次’,一边凝神与父兄亲人们说话儿:“那条路上塌的地方并不算大,我们回来时,早已疏通了。主要是夫子年纪大了,天儿又热,我们不敢赶路赶急了,都是巳正之前申正之后赶路,所以耽搁了四五日,等抵达了县里后,县尊大人又设了宴款待我们,还特意办了几场文会,我倒是想提前回来,夫子与彦长兄,就是夫子的次子却说,不好拂了县尊大人的意。”

顿了顿,“我本来还想托跟夫子父子去的杨大叔父子带个信儿回来的,因夫子在县里故交熟人多,杨大叔父子本就忙不过来,又想着师母一直身子不适,不好给师母白添麻烦,所以也只能作罢。让爹娘和大家伙儿担心了,都是我的不是。”

沈九林忙道:“县尊大人特意设宴款待,你当然不能提前回来,那也太不识抬举了,让县尊大人和其他大人们怎么想亏得有夫子一直在旁边提点你,不然你便是先回来了,我们也只能安心那一刻,知道情况后,便一直都要不安心了,这不你终究还是平安回来了”

沈恒笑着点头:“幸得一路都平安,连夫子都只中途不慎中过一次暑,也算是一帆风顺了。”

沈九林也笑道:“可不是,人平安,一切都顺利,便是最好的结果了。”说完低头喝凉茶。

宋氏在一旁早想插嘴了,好容易瞅得父子两个说话的空档,忙笑道:“四弟,府台大人那样的大人物办的宴席,一定跟那戏文上孙大圣大闹天宫时,王母娘娘摆的蟠桃会一样的热闹吧人也一定很多,还全都是咱们这些人这辈子都无福见一次的大人物吧四弟快给我们讲讲,到底有多热闹,也好让我们跟着开开眼界啊。”

难得沈九林与路氏都没反驳她,还都跟着笑道:“是啊,府台大人与县尊大人办的宴席肯定都热闹得很吧,老四快与我们都说说。”

沈恒见爹娘和大家伙儿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遂笑着点了头:“好啊,我便大概与爹娘和大家伙儿讲讲吧。府台大人没有在府衙里办席,而是借了府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园子,我们这些去赴宴的人也都被安排住在了那里。那园子有多大我想想啊,有些地方我们不方便去,怕万一不慎冲撞了别人,日常便只在我们住的厢房周边一带活动,也差不多有咱们村儿这么大……”

宋氏便惊呼起来,“只是周边一带,都跟咱们村儿一样大天哪,那整个园子得多大,只怕跟皇宫都差不多大了吧”

她当然没见过皇宫,但能想到最大最豪华的地方,也就是皇宫了,所以直接拿了皇宫来类比。

沈恒笑道:“那家大户人家虽是府城多年的世家,却也就只在咱们会宁府排得上号而已,搁省城都算不得什么了,何况与皇宫比不过我也没见过皇宫,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只盼以后有机会能亲眼去瞧瞧吧。”

温氏笑道:“四弟如今一顺百顺,下半年肯定能中举人,等中了举人后,便是进京去考进士了,到时候不愁看不到皇宫,我们可等着四弟亲眼看过皇宫后,回来与我们说说了。”

这话说得讨巧,沈九林与路氏都听得满面是笑,看向温氏的目光满是赞许。

看得宋氏直咬牙,看把老三家的能的,就跟只有她会说话儿似的,不行,她也得再想点什么好听话儿来说说,让公婆和老四都高兴高兴才是。

只是急忙之间,宋氏反倒什么都想不到了,只得推了一把沈河。

然而沈河嘴巴比她还笨,明白她的意思后,半晌也只干巴巴的挤出了一句:“我们可都等着四弟了。”

直把宋氏气了个倒仰,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用,比不过老四会念书便罢了,比不过老三手艺好嘴巴巧也罢了,竟连胎也不会投,偏投成了老二,上不沾天下不沾地,她当初肯定是瞎了眼,才会嫁了这么个没本事的男人!

自然没人关心宋氏心里现下正想什么,沈恒已笑着与温氏道:“那我就谢过三嫂吉言了,只是秋闱只得三个月了,时间有限,我怕是希望不大,今科就当是去见识一下吧。”

季善笑道:“秋闱肯定跟县试府试都不一样,的确要好生准备一番才是,好在相公如今年纪也不大,还有的是时间与机会,是吧,相公”

沈恒能一举得中童生与秀才,还前者是头名,后者是案首,她已经觉得是奇迹,是中大奖了,可不敢奢望他还能依一举得中举人,也不愿看到他自信过度,甚至自我膨胀,以为举人自己肯定也是手到擒来了,毕竟越往上考,难度只会越来越大,竞争也只会越来越大。

所以无论是她,还是他自己,都得保持一颗平常心,那届时若侥幸中了,便是意外之喜;若没中,也不过是在意料之中而已,因为本就没抱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不会因此打击过度,又一蹶不振了。

沈恒见问,温柔的看了季善一眼,笑道:“是啊,等忙过了这几日,再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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