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自大无耻的姜家！（1/2）

启国德顺十八年三月二十八，现在的天气已经接近了春末，所以晚上也不算冷了，夜晚的微风徐徐，吹散了京城白日的喧闹和尘嚣，是个宁静的夜。

尤其是这个夜晚，很多人家对玉颜坊已经观望了三天了，因为三天的时间足够看清了很多问题，那就是玉颜坊真的要分走胭脂水粉市场的一杯羹了，而且还有能力分一杯羹！

所以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之夜，毕竟最近启国这几天都被一个名字给打破了原本的安静，这个名字就是玉颜坊，可以说连足不出户的老幼妇孺都知道玉颜坊的名字了。

尤其是那句，“美人如玉娇颜如花，给你一切想要的美丽！”现在都是玉颜坊的追随者的口头禅了，可想而知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爱美之心喜欢好东西的心理是多么强大！

更别提那些深宅大院的姑娘夫人们了，从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无所谓态度，到了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就亮晶晶的程度，不得不说转变之大。

而更多的人都在观望姜家的态度，姜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京城胭脂水粉的土霸王，多少年了都没有人和姜家抗衡，不是没有，而是最后全部被打压出去，不仅家里人被打的断手断脚的，甚至赖以生存的方子都没有了，基本一家老小终身都不敢回京城。

可见姜家的势力多么的繁杂，而且属于京城地头的土霸王，那些愿意被姜家所用的人，从街上一抓一大把！

别看现在是晚上了，整个姜家的议事厅灯火通明，几房的主子们都聚集到一起，正准备商议大事，潜伏在姜家的叶二也悄悄的接近这里，也不敢太近了。

这晚上虽然好隐藏，但是姜家家丁一大堆，所以门外十米处都快站满了，叶二讥笑这姜家傻，难道他们的谈论，这些懂些功夫的家丁就听不到了咋地？

不过想想这些人的爹娘兄弟的都在姜家，估计也生不出来什么反叛之心，还是他叶二打听消息最重要，所以叶二悄悄的猫在一个大大的花盆附近，蹲着探听起来。

姜家大夫人江氏已经坐下起来好几次了，她一边焦急的看着外面，一边问道：“怎么回事，老四媳妇还没有回来？”

要是以往姜家大夫人恐怕不会这样着急，可是现在都已经是酉时末了（晚上七点），老四媳妇还没有回来，刘氏可是午时就出去了，就算去玉颜坊化个天仙妆什么的时间也够了吧。

姜家三夫人徐氏赶紧劝道：“大嫂别着急，老四媳妇从来都是稳妥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咱们可是知道那玉颜坊排队拿货的人都站了半条街了，咱们且等等就好了。”

大家想想也是，这几日南一街排队等候的人都快站满一条街了，都成了奇景了，这还是玉颜坊限制了营业的时间，否则不知道等到多远呢。

姜家家主姜克恭说道：“夫人，还是等等吧，三弟妹说得对，这玉颜坊排队的人很多，估计是四弟妹给绊住了吧。”

姜克恭说完这话简直想抽自己嘴巴，这不是涨了玉颜坊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吗？尤其三个弟弟都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姜克恭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姜克恭咳了几下掩饰的说道：“咳咳咳，我是说四弟妹回来了，我们就可以看见那玉颜坊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了。”

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他们的确是想看看怎么回事？尤其是这玉颜坊不管老幼妇孺的产品没有一个回去退货，或者用着不合适的回去闹得，这在以往的姜家推出新品的时候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故此姜家老二姜克宗说道：“大哥说的对，四弟妹不过是个普通客人，恐怕需要等待一番才能拿到货品，咱们也必须要弄清楚，这个玉颜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咱们都没注意这个小作坊，没有想到自从玉颜坊开张之后，咱们的生意一落千丈，堪称门可罗雀了，这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都是没有的，咱们姜家的梅胭坊什么时候不都是场场爆满的，就算咱们涨了价，这些顾客还不是巴巴的上门来等着被咱们宰吗？”

姜家老二的话，貌似缓解了议事厅的氛围，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姜家老三最冲动，站起来满不在乎的道：“哥哥们不用担心，明天我就带着人收保护费，若是不给就给这什么玉颜坊的砸个稀巴烂！”

姜三夫人徐氏拽拽姜家老三姜克朋的袖子说道：“老爷，先不要冲动，听大哥二哥怎么说，咱们再怎么做！”

姜家老三姜克朋不甚在意的说道：“你懂个屁，妇人家家的，这爷们议事的时候你少插嘴，咱们姜家多少年的风头，哪里能被人家一遭夺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躲在花盆后面的叶二心里骂道：“呸，你爷爷的，还姜家的风头，风头个屁，就是个奸商，还好意思说这说那的，真不嫌恶心！”

姜老三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的，也不看两个嫂子脸色难看，什么叫妇人家家的爷们议事少插嘴？

徐氏一看就知道老三惹获了赶紧描补道：“二位嫂子，老三这人就是心直口快的，他平时这样说我说惯了，可不是想说嫂子们啥的，嫂子千万别介意。”

姜三夫人徐氏描补一番，姜大夫人江氏和姜二夫人林氏脸色才好了许多，没有多说话，反而姜老三心里想着娘们就是磨磨唧唧的心眼子小，这会子也只能说些别的话题转过去才是，省着跟哥哥瞎吹枕头风，对自己不利。

虽然姜老三脑子不聪明，但也不傻，这会子姜老三说道：“哥哥弟弟们，这两天我在想是不是玉颜坊瞎吹嘘的，给京城点铜钱去排队，好壮大他们的门面呢？”

叶二在门外差点进去打这个蠢货几拳头，“真是放你娘的屁，我们家郡主那产业用得着作假吗？你上京城给我雇来那么多名门夫人试试？我呸，狗屁的姜家自大无耻，用你们那脚趾缝的心眼子想玉颜坊，这辈子也想不明白，呸！”

这会子姜家老四姜克勇说道：“三哥三嫂说的有道理，咱们要摸清楚这个玉颜坊有何实力于咱们抗衡，到时候咱们在谋而后动也不错，至于是不是雇了人，不如三哥找了你的属下不就知道了，但是咱们绝对不能按照以往的方式，这样大刺刺的打上门去，连人家的身份都弄不清楚，到时候万一得罪了权贵，对姜家也是麻烦。”

姜家老三姜克朋说道：“麻烦什么麻烦，京城权贵哪个敢得罪李家，又不是不想活了，过去多少人家最后不都灰溜溜的滚出了京城，还不是畏惧咱们背后的李家，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咱们一年的分红给李家六成，李家不给咱们点实际的好处能行吗？”

“老三慎言，这是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些有的没的，李家是李家，姜家是姜家，不能混为一谈，到时候这话若是不小心传出去了，你不怕李家过后找你麻烦吗？”

姜克恭身为家主，不得不打断弟弟的胡言乱语，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了，而不少人家也是明白的，这样大刺刺的说出来就不怎么美妙了。

倒是躲在外面的叶二听了个真亮，哎呦姜家给李家六成的分红啊，还真是舍得，这一年下来不白白的忙活了吗？怪不得死缠烂打的老涨价，合着是嫌弃自己得到的太少啊。

姜家老三姜克朋有些不服气，但是他还是比较听大哥的话，所以就乖乖的闭了嘴，想着私下里带着一群人，抄上家伙，对付那个玉颜坊去。

姜克恭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弟弟，立刻说道：“老三，这玉颜坊不一样，你可不要乱来，如果这个玉颜坊真的是叶家的，那么没准背后就是皇家，你若是不小心，到时候咱们整个家族都遭殃了知道吗？”

老三姜克朋那猪脑子才反应过来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就蔫了一些，但是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除去，反而还越强烈了，天生叛逆性格的姜家老三就是想试试水！

尤其这姜家老三想看看是皇权厉害还是李家厉害，如果试水成功了那么日后在京城为所欲为的情况就更多了，如果没成功，大不了赶紧跑了就是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的姜克朋已经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估计只有到了挨打的时候才能明白了。

姜克恭看三弟听了劝，也就不再多言，否则这个弟弟还是个能作的，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非要做什么，到时候就麻烦了，丢的不仅仅是他姜老三的脸面，而是整个姜家的脸面。

姜克恭收敛了心神说道：“老三媳妇，你去仁安伯府卢家打听消息如何了？”

姜三夫人徐氏立刻敛了心神恭敬说道：“大哥，我去了我姐姐那里，但是我姐姐也不是太清楚，大哥是知道的，现在仁安伯府卢家已经和叶家关系很差了，我姐姐说都怪长房那个大妇哦不对是卢大夫人范氏，当初对叶家的嫡女出手太狠，险些让叶家这跟独苗栽在卢家，”

“所以靖安侯回京之后半点脸面都没有给卢家留，若不是府里还有个老夫人，恐怕这门亲戚就断了，所以我也没打听出什么太有用的消息，只是听我姐姐说曾经叶家可是有古方的，当初范氏那个大妇那个大夫人也是在叶家嫡女身上寻找过的，只不过当时的慧姐还不是太清楚，所以至于这个玉颜坊是不是叶家的，或者是不是古方研制出来的，目前还不能确定！”

徐氏平时和卢二夫人徐氏在一起说话，都是范氏那个大妇大妇的，结果几个险些几回都给说错了，这姜三夫人徐氏今个可挺倒霉的，已经咬了自己好几口了，心里开始骂范氏这人矫情招人烦，怪不得姐姐称呼她为大妇，一点不错！

姜家人其他的没听到，就听到古方这个字眼，姜克恭立刻焦急的问道：“老三媳妇你说古方？是什么古方？可是曾经几代前叶家一个姑娘研制出来的古方？就是后来去和亲的那个？”

姜克恭其实很清楚姜家现在的情况，现在美人膏的方子已经是多少年前从姜家旁支的老六那里得来的，也就是老六那个傻子肯将这么好的方子给了长房，每年不过给她一万两的分红罢了。

实际上这么多年，依靠美人膏赚的银子多了去了，但是现在姜家也想要有新的突破，重点就是这胭脂水粉的配方，早年他也动过从叶家拿方子的意思，可是后来听说叶家那个姑奶奶和亲之后，所有方子都付之一炬，也就歇了心思，如今一看没准还真有这回事，姜克恭岂能不心动？

明明现在姜家向前一步的梦想就近在咫尺了，岂能放弃这天大的好事？所以这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急切的问了出来。

一大堆问题给姜三夫人徐氏问懵了，徐氏想想说道：“我那姐姐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前段时间听坊间这样传的，本来那个范氏也是放弃了的，好像自从知道玉颜坊之后，那范氏就在屋子里面砸了好几遍的东西了，至于具体是不是，这个无法确定。”

同样震惊是的姜家老四，一听到方子这样的字眼，就像是苍蝇遇见肥肉似的，眼睛亮的都吓人都泛着绿光的说道：“大哥，如果玉颜坊真有这样的方子，如果我们买通了她们的人，或者挖过来几个做工的人，那样我们就可以得到方子了。”

叶二一听，这可不得了了，刚才说你们自大无耻都便宜你们了，这些人简直就是神经病，外加二百五，叶家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郡主那人岂是你们这些杂碎可以欺负的？

也让对沁慧可是盲目崇拜的，自从跟着慧姐之后，叶二觉得他的人生都变得多姿多彩了，谁要是敢对慧姐不利，都不用姑娘出手，绝对不能放过对方，臭不要脸的！

现在议事厅里面姜家人都兴奋之极，纷纷出言讨论，最后姜家家主姜克恭说道：“老四这件事情可行，你去安排，不过要尽快，我们梅胭坊想抢了玉颜坊的风头，必须速度要快，否则等到黄瓜菜都凉了，那时候就没有我们姜家什么事了。”

姜家家主这样安排也是有原因的，这姜家心思最缜密的就是姜家老四，这人做事情最为谨慎，而且真要是认准了胆子也是最大的，几乎几下子就理清了这里面的重要问题，不说去玉颜坊捣不捣乱的问题，重要的是拿到方子。

姜家老三不屑的撇嘴，老四这人就是矫情的很，一点屁大点事情琢磨来琢磨去的，真是麻烦的要命，要是他直接打上门去，不交方子就断手断脚，看看哪个敢得瑟？

姜家老四一看这姜老三的表情，用脚趾头都知道这个三哥又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姜老四说道：“三哥，你可千万不能胡来，那叶家可不是你能打打杀杀进得去的地方，若是出了问题，到时候谁也是帮不了你的。”

姜家老三忽然怒了站起来，拍着桌子道：“老四你什么意思？讽刺我没有你聪明是吧，有什么了不起的，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每次一到了你那里就麻烦了，多事的很！”

姜家老四脸色也不好看的说道：“三哥我是为了你好，你却这般诬赖我是何意？你这人不知道好歹！”

“我怎么不知道好歹了，分明是你诬赖与我，这事情我还没做呢，你凭什么就说我这样做不对了？”

叶二在外面越听越高兴，心想着打吧打吧，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可劲的打！

姜家老三争得是脸红脖子粗的，平日里他也想和兄弟们一样，说话一套套的办事一环环的，可惜他从小就不懂那些个弯弯绕子，对麻里麻烦的读书更是反感，最后找到了自己的收保护费的方向，一直想发扬光大来着，幸好他儿子继承了他的一切，否则都让这些叔叔们给带坏了。

眼看两个兄弟就要打起来了，恰好这会子管家来报：“四夫人回来了，四夫人回来了……”

姜家家主姜克恭立刻来了精神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都是一家人多一句少一句能怎么地？都安静点，看看弟妹带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回来，都坐好。”

姜家老大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就是听从的份，尤其是几个女眷，更想看看这玉颜坊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外面传闻的那么好，虽然她们不方便买玉颜坊的东西，但是看看总没错吧。

很快风尘仆仆，衣衫头发有些微乱的姜四夫人刘氏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跟在后面的婆子还拿着好几个箱子，刘氏回来什么也没说，先是顾不得给大家打招呼，就喝了三杯茶水下肚。

今个真是渴死她了，好不容易等着排队，等着化妆，等着拿货品，最后在挤出来，这会子到了家了，就如一滩烂泥了，本来想回房先舆洗一下的，结果管家在门口等着，只能先来这边了。

姜大夫人江氏立刻吩咐身边的婆子道：“珍嬷嬷，还不赶紧给四夫人倒点水，然后在洗洗手什么的，弟妹今个辛苦了。”

姜四夫人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两杯水，终于喘了一口气，然后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今个去了玉颜坊那场面真是太火爆了，人挤人买东西就像是不花钱似的，实际上东西也挺贵的，而且为了等待化妆的时间，超过了两个时辰，这不是最后化了妆，拿了货品就急慌慌的回来了。”

姜四夫人刚才抄着杯子就喝水，她要是不说还没有人注意她的妆容，这一看不要紧，立刻惊讶的不行，尤其是离着姜四夫人最近的姜家老四。

只见姜家老四指着夫人刘氏道：“夫人，你、你怎么变得这样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