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九十九只李俊东(2/2)
昨晚没有等到李俊东最后一条回复,苏紫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看到自己有黑眼圈,她就化了点妆。
去食堂吃早餐时遇上了李俊东。
两个人彼此太熟悉了,她知道李俊东习惯在哪几个窗口打早餐,习惯坐在哪个位置用餐。
所以不约而遇就很简单。
二人面对面吃早餐,看她脸上的妆有点重,李俊东猜得到原因。
苏紫似乎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边吃边跟他聊天,吃完早餐二人各自去上课。
中午李俊东去唱吧,把梅花、周卫民、兰花、刘魁、周彩华全问叫一起。
告诉他们方达的雅声琴行被砸了,损失惨重,他不知道唐书良的人会不会来砸快乐老家唱吧。
刘魁说怕个球,我们平时都有五个人在这里,你不是有枪嘛,拿来放在我手上,如果他真敢来老子就朝天放一枪给他们看看,看他们还嚣张不。
李俊东说:“唐书良不是一般人,目前凭我们的实力根本扛不起,今天告诉大家这事,就是要大家平时多注意,如果对方的人真的来了,我们就要看清形势,不要硬扛,就让他们砸好了,砸掉的损失计我一个人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找他连本带利收回来的。”
梅花说:“唱吧又不是你一人的,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不管是谁,敢来唱吧捣乱她就跟他们拼命。”
李俊东很感动但还是郑重交待一切要照他的安排去做。
给大家开完会李俊东又去杨家勇的桌球厅同样通知他方达的琴行被砸了,叫他也小心一点。
上次逞了一次英雄,杨家勇现在有点膨胀了,说巴不得他们来。
……
雅声琴行被砸的案子不复杂。
虽然是新晋警员,楮杰也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查出了是哪一波人干的。
但那波人平时活动的区域不在他们派出所的辖区内并且也不在同一个大区,他找组长刘敬让他联系对方派出所的同行协助一起去抓人。
刘敬说街道居委会张大娘跟邻居吵架要他去调解,让他自己去找张所。
楮杰就拿了档案去了张昌永的办公室。
张昌永看了看他的档案说他案子办得不错,一帮混混而矣抓人随时都可以,等他联系好了当地派出所就通知他。
这个案子是他入职以来第一个大案,楮杰满心高兴就想打个电话跟女友显摆一下。
方达就打电话来了,问他案子的凶手抓到没有。
楮杰说现场打砸的人员已基本锁定,方达说损失已统计出来了让他去现场再核实一下。
为了把案子做得更扎实,楮杰就再次去了雅声琴行。
然后方达给了他一张统计表,并带他去看了那些废品乐器,楮杰不懂乐器,这中间相同的乐器不同品牌不同档次价格相差悬殊。
按李俊东的提醒,虽然在受损乐器的数量上方达并没有做假,但乐器的品牌与型号上就故意弄了点文章。
全场共损坏乐器大大小小56件货架家具等11件,最便宜的笛子都八十块钱一件,最贵重的除了两台供应商的钢琴之外,还有十来样西洋乐器虽然个头不大,都是价值超过8000元以上的贵重产品。直接经济损失算下来共18万3650元,另外还有六名小孩受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直接犯案人员的资料楮杰已初步掌握,但这些人与唐少之间的关系,还有唐少与方达之间的恩怨他还不清楚。
就继续做笔录,方达就把唐少带女大学生去酒吧强行灌酒然后逼对方跳脱衣舞并把女生的男朋友打了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说他们只是去向他要人,他就觉得方达等人扫了他的脸面。
唐少与方达之间的恩怨与这件案子有一点点关联,但从立案的角度来说关联也不大,楮杰就简单的背注了一下。
案件的损失超过十五万就是一个量级,楮杰回去之后又做了一份补充资料,把案子档案做得更扎实一些。
再去所长张昌永的办公室催问联络对方派出所抓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时张昌永已接到过相关人员打招呼的电话了,脸色有点不悦,说:“对方派出所最近在搞冶案联防大宣传,暂时抽不出人手来配合抓人,过几天再说吧,人在那里我们不去惊动他们也不会跑,不要着急。”
楮杰还想说什么,张昌永已竖起了一张法制报开始看报。
满心希望的楮杰没想到张所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出来后就心中有牢骚就跟搭档刘敬说。
刘敬就说你要懂得体会领导的用意。
楮杰说他也没想把那个什么唐少唐书良揪出来,但动手打砸商铺的几个小喽啰总得抓回来吧,不然怎么给民众一个交待。
刘敬反问:“抓了以后呢”
楮杰一心只想抓人,还真没想那么多。
刘敬就提醒说:“那帮小混混哪有钱赔偿损失,没钱赔偿档案就得送到检察院与法院,光天化日当众打砸商铺,那就不是行政拘留能解决的,造成经济损失超过十五万以上如果不能赔钱私了,主犯怎么也得判刑三年以上吧,如果唐少不想他们坐牢就得出钱和解,你这与抓唐少有什么区别呢”
楮杰再问:那受害人方达催问起来怎么办,这么大的案子总不能撂在一边不管吧
刘敬说慢慢拖吧,受害人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胳膊扭不过大腿,也不会太过追究,现在气头上可能会追问我们破案,时间久了最后就不了了之。
楮杰知道刘敬说这话是为自己好,但这与他在警校学来的观念相差也太远一点。
他能接受基层民警每天就帮老百姓做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不能接受明明这样一件影响极坏的案件就因为对方背后有人打招呼,整个派出所就这样一种极其消极的处理方案。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觉得这也太窝囊一点。
下班后,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去酒吧喝酒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越想越不对劲。
为了对得起自己加入警队时发过的誓言,对得起头上顶着的警徽,他决定一定得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