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或许是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提高的原因，蔺昕学习钢琴的速度非常快。他的基础技巧已经相当扎实，在马修的建议下，蔺昕朝着纯炫技的方向发展。
“说不定炫着炫着，你就能体会出其中情感了呢。”马修很不负责任道。
马修看着蔺昕的进步，心里叹息，又是一个被xxx耽误的钢琴家。
《钟》这首曲子蔺昕是虚拟空间的老师给蔺昕布置的作业。蔺昕已经能将全曲弹出来。细节上，还有些不流畅。因此蔺昕每次在练习的时候，都是先从慢速开始练，等有手感之后，再一点一点的加快。
薛斐坐在旁边，看蔺昕练习。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系统学过钢琴，虽然基础技巧还扎实，这种高难度练习曲其实没怎么接触过了。
不过他的耳朵还很好使，即使自己不能弹奏出来，但要听出曲调中的不和谐音还是没问题的。
蔺昕练习这首曲子已经有一段时间，薛斐越来越难听出问题。
这次蔺昕将几个他觉得比较难的地方练习了几次之后，薛斐道：“可以加快了。”
蔺昕点头，一点一点加快速度。
粉丝们看着蔺昕穿着一点都不严肃的家居服，一脸严肃的在薛斐的指导下练琴的样子，“哈哈哈哈”都刷了屏。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吧。虽然蔺昕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除了跪舔蔺昕那呆萌和认真想结合的小脸的人，剩下的人则在为蔺昕弹《钟》这首曲子吵架。有的人说蔺昕这个门外汉直播练习《钟》是在装逼，有的人说蔺昕逼格本来就高装你m的逼你们这群丝还要在蔺昕这里高chao多久，其中夹杂了一小部分人看上去很严肃正经但实际上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技术分析。
蔺昕的练习曲越弹越快，练习的篇幅越来越多，薛斐专注的听着，终于道，让蔺昕可以从头弹一遍了。
薛斐道：“正常速度。”
蔺昕愣了一下，以前不是从慢到快吗为什么现在是正常速度
薛斐看出了蔺昕的疑问，道：“一些人不懂装懂，杀杀他们威风。”
粉丝们：哈哈哈哈哈薛总裁生气了！蔺小昕雄起！
蔺昕：“咦咦咦，没想到斐哥脾气还挺大的！”
薛斐笑：“说什么呢，在你面前，我脾气什么时候大过。”
粉丝们：yooooo官方发糖最致命，薛大总裁当众撒狗粮啰！
蔺昕道：“好。那就弹吧。”
蔺昕没给观众说弹得好怎样弹不好怎样，在他心中这就是个练习曲，弹得好弹不好都没关系，反正距离虚拟空间老师下的死线还有一段时间。
薛斐让蔺昕弹奏是有充足的信心的。蔺昕早就能一个音不错的将全曲弹奏下来，只是蔺昕还是老毛病，技术没问题，但无论是感情还是自己的风格，一律没有。
李斯特的《钟》的曲中模拟的是自然界的响声，这位喜爱炫技的钢琴大师的作品难度基本在技巧方面，他的感情都融入了曲调中，演奏者只要能完成旋律，就能展现出李斯特钢琴曲的内在。但作为钢琴家，还是各有各的风格，并不是全部千篇一律。
同一首《钟》在不同钢琴家的指尖，有的狂野充满力量，仿佛撞击古朴的青铜大钟；有的轻灵飘逸梦幻，仿佛在雾气蒙蒙的早晨聆听远处的叮咚声响。蔺昕没有自己风格，所做的就是将曲子弹奏出来，按键轻重急缓都是按照标准曲谱来，甚至可怕的没有多少变化，让一首《钟》仿佛是调好的机械钟一样，发出枯燥而乏味的声响。
蔺昕如果模仿其他钢琴家的演奏，是能发出比较“灵动”的声音的。不过那只是别人的“灵动”，和蔺昕本身没关系。蔺昕学习钢琴原本是为了才艺展示，后来被薛斐带入坑中，想通过琴声来模拟和释放感情，投入的精力多了许多倍。既然是为了释放自己的情感，薛斐自然不许蔺昕“模仿”，枯燥也好，想不清楚要表达什么也好，只要是自己情感的展现都成。
正如马修那句话，一首曲子弹熟了，自然而然就会融入变化和情感。现在你注重技巧，只是因为你的技巧还没有熟练到不用思考演奏技巧就能将曲子所有技巧完美展现的程度。等你到了那个程度，就有闲心想其他的了。
对于马修这个论点，大概只有他这种有天分又刻苦的钢琴大师才会认同。大部分人熟练演奏曲子都很难，不用思考就能演奏高难度钢琴曲——这就是纯粹的装逼了吧会被雷劈吧不过看看马修的头衔。算了算了，大佬，惹不起。
准备弹奏全曲之前，蔺昕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拉了下筋，做了一下手操，活动了一下。
粉丝们发出猪叫一般的笑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蔺昕要去打架呢。
蔺昕道：“弹钢琴是体力活，这体能消耗不比打架少，弹幕里有学钢琴的，他们肯定有深深体会。”
蔺昕这个节奏一带，瞬间弹幕就被诉苦的刷屏了。什么手臂抽筋手指血泡，还有人嘲讽“你才血泡说明不是专业学钢琴的，专业学钢琴的老早变老茧了，说什么血泡”，然后自诩“专业学钢琴”和一群“业余学钢琴”的人吵起来了，一方说我实话实说不是看不起业余的，一方说你们就是看不起业余的专业的就牛逼些啊，蔺昕这时候嘴贱：“专业的……不是就应该比业余的强吗这有什么好吵的你们气性真大，是因为看我直播无聊了吗”
粉丝们：……
早就听说蔺小昕私下不太会说话，现在一听果然如此。别人吵他们的，对错不重要就是撒个气，你插什么话啊，你这样会招黑的你知道吗
粉丝们心累。心累的样子就像是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儿子一样。
蔺昕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开始全神贯注的弹奏钢琴了。
蔺昕的钢琴声一出来，刷屏的人好似停顿了几秒，之后虽然弹幕恢复，但是刷屏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额外的话题和舔屏骂街的人也少了不少。
观众们不一定会弹钢琴，但一首曲子弹得是好是坏，他们还是有最基本的判断。无论是蔺昕弹奏钢琴时候的表情，还是从他指尖流淌出来的音乐，就让许多说他完不成这首曲子的人闭上了嘴。
他们感觉脸上有点疼。
“有专业的吗！蔺昕错音了吗！”
“目前没有——来自一个练《钟》已经练吐了的钢琴专业学生。”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当蔺昕完成整首曲子弹奏的时候，弹幕缓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有专业的吗！！！整首曲子有没有错的地方！！！”
“肯定有，别看他装得像，怎么可能没有。”
“不懂的人就别放屁了，就算你没听过《钟》，你可以将这段音频放进识别软件里，看识别出来的乐谱有没有错。”
“真的没有……来自一个练《钟》已经练吐了的钢琴专业学生快哭了，我可不可以合理怀疑一下，蔺昕的钢琴不是自己弹的，要么是替身，要么是录音。”
“前面的何出此言，这是直播啊，不会造假吧”
“你特么的要我直说，作为一个练《钟》练吐了的钢琴专业学生，我弹的还没有蔺昕好吗到底谁是专业的啊我都觉得蔺昕刚才说专业的就是牛逼在开嘲讽了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以头抢地大哭三声，这特么还是人吗蔺昕从植物人状态中醒来才几年他从醒来就开始学习钢琴，也没有我学习的时间长吧他还是数学家，是演员，还要复健，哪来那么多时间学钢琴我都快崩溃了！这还是人吗！”
“抚摸，别激动……”
“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这就是学渣辛辛苦苦准备考试，学神每天上课睡觉下课打游戏，然后考试人家甩你一百分的绝望。我也是钢琴专业的学生，我也很绝望。这首曲子我现在都不敢上台演出，以蔺昕的表情，他应该对这曲子很熟悉了，早就过了出错的阶段，在摸索其他的了。”
“自打脸。刚才我说蔺昕练习的是技术难度不是最大的部分，蔺昕可能对这首曲子还在初步学习阶段。其实蔺昕刚才练习的并非是技巧，他练习的是情感表达。那几个部分，从技术难度上来说不是最难的，但想进一步弹好这首曲子，这几个部分是最关键的，是展现自己的风格和感情的部分，所以对于技术上已经完全克服的钢琴演奏家来说，这几个部分反而是最难的。mm蔺小昕，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我现在在查网上的牛人们，好吧，一般xx家头衔都不是唯一的，他们一般都是跨行业得了许多个家，比如物理学家同时可能是音乐家、诗人、文学家建筑学家等等，所以蔺昕如果哪天从数学家变成了钢琴家，也……不是不能接受__。”
“我们的蔺小昕不是一个刚出道的十八线小演员吗（滑稽脸），膜拜。”
“我错了，我本来这是蔺小昕给粉丝们的福利，没想到这是蔺小昕对粉丝的扎心一击。看，我数学学得棒演戏演得好我还会弹高难度的钢琴曲。扎心了小昕，你让粉丝们怎么活”
“这时候，我们只要跪在地上喊666就成了。”
“6666666……”
……
……
“好了，练习时间暂时告一段落，我们来谈一下我的新曲子吧。”蔺昕终于开始了正题。他按照稿子念完了自己的宣传词，还弹奏了一小段伴奏，哼哼了两声，然后一看直播屏幕，大家还在讨论刚才那首练习曲。
蔺昕：“……给点面子，能不能对我的单曲宣传抱有一点积极性，我要完成孟哥给的任务。”
“666好听极了！蔺小昕再弹一遍《钟》！”
“跪拜大神，会不会弹《野蜂飞舞》！”
“你要听哪种版本的野蜂野蜂可是业余考级九级曲哦。钢琴家弹奏的炫技版本是经过改编的，改编效果，见仁见智吧。反正我觉得要炫技，还是选本来就是炫技的练习曲，比如肖邦的革命和激流，李斯特的十二首超技。现在很多炫技为了追寻机械的难度，放弃了乐曲的艺术性，让人感叹技巧的时候产生‘不好听’的想法，这已经是对音乐的亵渎了吧。”
“说的也是，本来很好听的曲子，为了追求难度，故意改编成普通人身体构造难以完成的所谓超难练习曲，完全放弃了音乐性，将钢琴的动听美感变成了粗暴的机械运动，那还不如让机械弹算了。”
“所以一些所谓更高难度的改编曲还是冷门小众，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曲谱仍旧继续流传下去，被大众接受。虽然观众愿意看炫技，但他们也不愿意折磨自己的耳朵。”
“现在钢琴演奏已经变得浮躁了，敢改编，注重技巧的还算好了。许多钢琴家已经变成流行钢琴明星，开独奏会甚至连事先练习都不需要了，只要靠刷脸就可以了，反正弹错了还有人洗白‘我家爱豆才不是弹错了他是即兴改编你们听不懂是因为你们不懂’（滑稽脸）。”
“前面的，吃顿好的，一大波某粉要来了，扛住！”
“说着的，一个演员数学家能将《钟》弹奏成这个地步，某些所谓钢琴家真的应该反思一下。”
“反思tan90°，不存在的，反正有脑残粉为其撒钱，为什么要那么累呢只要甩一张侧脸就好了啊。我选择蔺小昕的卡通睡衣。”
“我选择蔺小昕的乱糟糟头发和呆萌的小眼神。”
“谁说我家蔺小昕呆萌了！关门，放斐哥！”
“前面的吃顿好的，你以为斐哥不看弹幕吗”
薛斐看见这条弹幕，勾起了邪魅狷狂的微笑，蔺昕问：“斐哥，你脸抽筋”
薛斐笑容微僵。
蔺昕开始自暴自弃发脾气：“啊，根本就没有人听我的新曲子啊，宣传效果达不到孟哥会不会生气啊关了关了，不直播了，斐哥我们吃饭去，我饿了，我要吃泡椒凤爪。”
“大早上不要吃那么辛辣的，我给你做了小笼包。”薛斐自然的将话题接过来，“饿了就先去吃饭，直播时间够了。”
粉丝们：不够啊！这才不到二十分钟吧！这哪够啊！
粉丝们：好了，蔺小昕，你再弹一次你的新曲子，我保证不歪楼了！不然你直播吃小笼包也成啊！
蔺昕看着弹幕：“他们让我直播吃小笼包这样也成”
薛斐道：“随意吧，先吃饭。”
说完，他将外套扔到沙发上，走到厨房被蔺昕端小笼包。
蔺昕想了想，答应了观众们的要求，将直播镜头摆在了餐桌上，然后，直播间的观众们开始看着薛斐端来了热腾腾的小笼包，八宝粥，凉拌酸黄瓜和凉拌海带丝，培根煎鸡蛋，还有一个上面立着一颗水灵灵大草莓的奶油小蛋糕。
“口水，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薛总做的。”
“我饿了，饿的快要死了，为什么这个直播变成了美食吃播……”
“这不是你们要求的吗（吸溜口水），我仿佛闻到了小笼包的味道。”
“啊啊啊啊蔺小昕你这个坏人，你吃小笼包就算了，你居然用筷子把小笼包的皮戳开放特写！你真是太坏了！”
蔺昕笑嘻嘻的将每一道菜都进行了特写，然后道：“你们吃不到吃不到吃不到，顾大萌也吃不到。”
薛斐无奈道：“认真吃饭，别说话。还有别老是和顾濛闹别扭，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蔺昕冷哼，把戳破皮的小笼包塞进了嘴里，像一只腮帮子鼓鼓的仓鼠，咀嚼咀嚼，眼睛都美的眯了起来。
吸溜一口八宝粥，挑一筷子超级开胃的酸黄瓜，吃一口蘸醋的小笼包，夹一筷子麻辣海带丝，最后再喝一口粘稠的八宝粥，舔一舔嘴唇上的食物残骸，继续下一轮对美食的攻击。
蔺昕吃的美滋滋的，那小表情幸福的仿佛散发着特效光一样，用浑身解数诠释着“好吃好吃好好吃”，屏幕前的观众们有的吞咽口水，有的开始骂街，有的在定外卖，有的在啃零食。
“我假装我的泡面是小笼包。”
“已经外卖点了小笼包。不过估计我这里的小笼包比不过薛总做的好吃。看特写，那精瘦肉，香菇粒，小虾米，那丰富的肉汁，一看就好好吃。”
“拿着手机用流量看视频，去楼下买了一包麻辣海带丝。我就假装这就是蔺小昕吃的薛总特制海带丝了。”
“家里好像有密封快餐八宝粥，去打热了，然后配榨菜。”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饿死了__我现在脑海里什么明星什么钢琴都飞走了，满心满眼全是小笼包八宝粥酸黄瓜海带丝……”
“还有薛总特制草莓小蛋糕，饭后甜点qaq，天啦！海绵蛋糕中均匀吩咐草莓干，看上去就好吃极了，为什么薛总还会做甜点！”
“被总裁事业耽误的特级大厨师……被娱乐圈和数学耽误的钢琴家……嗯，可以，配一脸，这狗粮我一口吞了，好饿好饿好饿啃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忙起来忘记替换这件事了qaq，继续忙了，本以为可以睡午觉补觉的，居然会这么忙，浓茶已经没用了，已经上了红牛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