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座房子就是一个秘密(2/2)
“我听大哥说过,天道教的催命判官陆乘,掌法奇谲,被击之下五脏俱碎。成龙中的这掌,从掌法上看有些像天道教的伏魔掌,奇怪的是掌力却也平平,按理说成龙接这一掌,应该没什么问题,妈啦咯蛋蛋,我看奇怪就奇怪在,成龙似乎毫无防备,所以一掌之下,竟被对方击毙了,奇怪奇怪。”
吕不空点点头:“这事确实蹊跷。还有,这刘贵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挖暗道干嘛看来他也是江湖中人,隐藏得当真巧妙,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察觉。”
韦广赞道:“对对,妈啦咯蛋蛋,这刘老儿用心也真良苦,躲在这里,妈啦咯蛋蛋,我看八成是来监视大哥的,难怪我们的事情,天道教晓得的一清二楚。”
“他是天道教的眼线”余若水问。
“有可能。”吕不空答。
“那天道教干嘛又杀了他”范用问。
“他潜藏在这里的目的如果是监视师父,现在天道教阴谋得逞,留着他又有何用,有许多事,多一个人知道当然就多一份危险。”
“这就叫‘豺粮尽,走狗烹’。”
韦广话一出口,马上就醒悟到不对,虽说刘贵确是走狗,不过如此一说,大哥岂不就变成豺狼了他赶紧用手打自己的嘴巴:“该死!该死!”
众人在说话的时候,花容一直没有作声,她用眼睛在房间里仔细睃巡,心里挂念着二哥的安危。
五哥死了她很难过,但这难过和她发现二哥失踪的难过是不同的,前一种难过是对朋友兄弟的缅怀和对仇敌的愤恨,是一种若有所失的痛苦。
而后一种难过呢,则是切肤和揪心的,与自己血肉相连的关切和害怕,仿佛她整个的人都已随着二哥而去,留在这里的躯壳不知所措,六神无主。
她对仇敌的恨也掺杂另外一种感情,她此刻反倒希望天道教不象江湖传言的那样手段残忍、十恶不赦,她希望他们还有一点点良智,不会伤害一个已受重伤的人。
她心里明知这样想是不对的,对不起师父师娘和五哥,但她实在没有办法叫自己不这样去希望,二哥,二哥,你知道了会原谅我吗
她想二哥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会骂她说她自私,二哥会因此而不理她,唉,二哥,要是抓去的是我而你站在这里你会怎样她敢肯定二哥也一定会焦急万分,心里就有一股蜜流。
她眼前出现二哥焦急时习惯地反复搓手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微笑。
“七妹,你发现什么”大哥眼尖,看到她的笑。
“没有没有,我没发现什么。”花容的脸红了,着急地辩解:“我真的没看到什么。”
花容把头扭过去,不好意思正视吕不空,她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有块东西,闪着微亮的光。她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半块玉佩,很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把玉佩递给吕不空。
韦广看到玉佩,一伸手抢了过去。
“哎呀,这是公子的玉佩,妈啦咯蛋蛋,公子落到他们手里了。”
吕不空:“你能肯定吗”
花容插嘴:“我看着也很眼熟,韦叔叔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公子的玉佩。”
吕不空听了冷汗直冒,脸霎时变得苍白,心想糟糕!
原本以为抢走公子的人既然肯留韦管家一条活路,大概不会是十恶不赦的天道教。
但现在在此地发现玉佩,答案就只有一个,天道教抢了公子后来到这里,又杀了刘老儿全家,并伺机抢去二弟,如此看来,对方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躲在暗处,对天一派的人逐个击杀。
放韦管家回来,只是让他来报个信,借此向天一派的人炫耀和威慑。
眼下公子和二弟,说不定已经命丧黄泉。吕不空大喊一声,气得用手扯着自己的胡子,愤恨不已。
通向堂前的门口黑影一闪。
“甚么人”余若水人随剑到,冲到堂前,哪里还有人影他推开左厢房的门,一股刺鼻的怪味猛冲出来,刘老儿一家三口的尸体,已变成一滩黄水,冒着袅袅的轻烟。
吕不空曾听师父说过,武当派前辈高手里有个叫青崖子的,配制过一种药水,洒在人的身上,稍过片刻,人就会化为一股轻烟,青崖子给药水取了个名字:羽化水。
本是用来给虔诚道士羽化成仙之用,不想流入江湖,反被恶人用以消尸匿迹,因此之故,武当派历代掌门都严禁属下配置,羽化水在江湖消失也有一百余年,不料今日又重现江湖。
可见天道教不仅手段残忍,而且行踪诡谲,他们把刘老儿一家三口的尸体融化了,是想掩盖自己的踪迹,让人没办法追踪下去,不知道谁是凶手,也不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
如果二弟和公子真的落在他们手里,恐怕,恐怕连尸体也找不到。
余若水和范用从屋外搜寻回来,迎着吕不空询问的目光摇摇头。
韦广道:“看样子这屋子里不止有一个入口,大家再分头找找,不愁找它不到。”
吕不空的目光停留在案几上,他发现案几上蒙着厚厚一层灰尘,案几中间供着的弥勒佛却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经常挪动所致。他走过去,把佛像拿开,再移动下面的供座时,案几后面的墙壁缓缓开启,露出一个幽暗的洞口。
吕不空道:“大家小心,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和我保持距离。”
话音未落,身边人影一闪,范用已抢先进了洞口。这边韦广和花容,已分头点了两个火把,一群人依次走了进去。
范用把头顶的盖板轻轻掀开,一束光线从洞口射了进来。范用第一个跳了出去,警觉地往四周察看。暗道里的人屏息静气,直等到范用转身招呼他们,这才出了暗道。
大伙往四周看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暗道的出口就在刚才他们经过的那片树林。难怪前面那一伙人,走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动静。
雪地上一行凌乱的脚印,杂沓地往树林深处走去,吕不空右手一挥:
“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