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面具之下(1/2)
耳边,是白国撤兵的号角,眼前,是几万大军的步步后退,年莹喜看着那逆袭着黄沙退回到阵营前得伤病残将,总觉得事情不会只是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
果然,在她还没来得及将目光转到安阳侯身上时,只听安阳侯那慵懒无媚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
“宣国的皇后娘娘,这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如今场地已清,该是娘娘出面唱重头戏的时候了。”
年莹喜早有预料,倒也不惊慌,平静的转过身子,正视于身后安阳侯的不紧不慢,“姓白的,到了现在,你有话就直说,我没有那么多脑细胞,去猜测你的那些个变态想法。”
“呵……”安阳侯吸了口手中的白玉烟杆,笑了,伸手慢慢摘下自己面颊上那总是展露诡异笑容的面具,平视着面前的年莹喜,“在本侯很小的时候,本侯曾经听闻,宣国的先帝治国有道,练兵有方,世人都说,宣国的先帝是最有可能统一大陆的尊帝,岂不知,这位身受世人期待的宣国先帝,竟然是为了一个与别人有染的嫔妃,断送了自己英勇的一生,当世人听闻都在摇头叹息之时,本侯却是笑了。”他说着,微微歪了几分的脑袋,颇顽劣,颇玩味的问道,“娘娘可知道当时本侯在笑什么”
年莹喜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眼前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如果说当初看见宣逸宁尊荣时,她是震惊的,那么现在,当她看见安阳侯的真面目时,足以用震撼来形容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那是怎样的一双眼那是怎样的一张唇那又是怎样的一双眉
挺直的鼻梁,薄透的唇,圆长且灵动的眼,浑然并黛秀的眉,如果将这张脸放远,也许,它是一幅灵秀幽境的山水画,如果将这张脸放近,也许,它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可……可为何……
年莹喜紧盯在安阳侯上的双眸忍不住颤抖的收缩,为何这么一张让世人皆为惊叹的绝世容颜,此刻却全部隐藏在了满面的刀疤之下
那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刀疤,在这张脸上交错,像是一根肆意生长的图腾,埋没了这脸上所有的精美惊叹,唯独剩下了让人为之触目的惊心惊震。
“怎么,娘娘是不知道,还是被本侯惊吓的忘记了答案”安阳侯将年莹喜脸上的虽有表情尽收眼底,不喜不怒,不伤不悲,似乎,年莹喜现在瞳孔之中映出来的那个人影,根本不是他一样。
面对着安阳侯的第二次发问,年莹喜从惊愣之中回神,再次带着一种透析扫视过安阳侯那双一着讥讽的双眸,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唇,却是没能发出丁点的声音,最后,她在安阳侯紧迫的直视下,第一次,别开了自己的目光。
有些话,不说出来是个谜,可一旦说破,将会是让人颤抖的心寒。
她早就知道安阳侯不会这么单纯的挑衅宣国,绑架自己,可她虽然知道,却一直找不到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肯定自己的猜测。
但是现在,面对安阳侯那被刀疤所覆盖的脸,面对安阳侯那冷漠又带着几分讥讽的话语,她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找不到的那个答案。
安阳侯等了半晌,见年莹喜竟然是别开了那双总是清透的双眸,脸上讥笑扩大的同时,不再等待,伸手牵动着年莹喜身上的锁链,使她被迫与他一同的起身。
“宣国的皇后娘娘,既然你已无话可说,本侯便索性让这场风雨来的更加暴虐一些可好”他说着,伸手将年莹喜从马车之中推了出去。
猛然的见到烈日,年莹喜刺目的抬起了手臂,眯起了眼睛,待她那埋在黑暗之下终于适应了阳光的眼睛再次恢复了视线的时候,她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眯成缝隙的双眼也跟着慢慢的睁了开。
烈日之下,黄沙之上,那堆积的尸体如山高,就算是狂风不停,却仍旧是吹不散此刻那弥漫着硝烟的血腥味道。
放眼眺望,是一方整齐的士兵,看着那士兵肩膀上扛着的旗帜,年莹喜勾唇微笑,她,是要有多久没看见那宣国的旗帜了如今再次相见,当真是久违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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