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最大的赢家(1/2)
房中。
熏香熏了一夜,浓茶换了几盏,可林惜玉母女二人仍旧没想出法子要怎么把林紫苏引出去,最好能让她自己说出她亲手弑父一事,这样她就绝无生机了。
林惜玉看着杯中浓茶有喝完了,困倦着打算再让人倒上一杯,哪知贴身丫鬟圆儿已经快步从外头进来了。
“来的刚好,给我倒茶……”林惜玉撑着额头道。
圆儿嘴唇珉起,悄悄笑着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大小姐,方才奴婢出去的时候,瞧见四小姐一个人晕在了咱们院子外头,奴婢已经叫人悄悄抬回您房里了。”
“当真”林惜玉一下子坐直,瞌睡也醒了。
圆儿连忙点头;“奴婢哪里敢骗您,您快去瞧瞧吧。”
林惜玉惊喜的看着大夫人,将她的话说了,大夫人却是有几分迟疑:“怎么会这么巧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能有什么陷阱,咱们动手的时候小心一些,绝不会叫人发现的。”林惜玉急道,她恨不得立即就把林紫苏从景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不然自己这个大姐还每日要按着规矩去给她行礼问安,实在憋屈。
“可是……”
“哎呀娘,这可是咱们最好的机会,林紫苏现在这么心狠手辣,万一醒来以为是我们打晕了她,还不得将我们也拉入火坑当中”林惜玉忙道。
大夫人思来想去,也确实觉得时间不多,只看了看身边的婆子:“让你准备的人,可曾准备好了”
婆子忙晦涩笑道:“夫人放心,那人就是那日在大街上与四小姐行那苟且之事的男人,脑子有问题,一心只喜欢扒在女子身上,尤其是四小姐这样的,他还不得乐疯了去”
大夫人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放心起身,带着几人去了。
正月初七的日子,沉寂的京城又开始热闹了起来,走街串巷的说书人更是把林家的事整理整理编成了故事,最香艳的,自然还是林紫苏跟她娘叶氏这一段。
赵阚今日特意出来,准备来看看林锦婳,若是她肯求自己,那自然最是不错,哪知路过时听到说书人说的露骨,当即便黑了脸。
旁的侍卫见状,让人停下马车,悄悄在边上问道:“王爷,可要处置了”
“嗯。”
“不可。”熊树礼在一侧道。
赵阚不解:“舅舅难道就让这些刁民们这般胡乱传这些事”
熊树礼摇头:“这事儿已经传开,殿下杀一个人有何用反而招人议论,倒不如再等上一等。”他想起今日早朝时,皇上将本该自己管理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赵怀琰时,便觉得皇帝肯定是跟赵怀琰达成了条件,不会主动对林家出手了,所以赵阚往后行事,要越发小心才好。
赵阚掀起车帘朝那茶棚看了看,说书人说的唾沫横飞,底下的百姓们则是听得入迷的很,说到那些香艳片段,底下的人还流露出一种猥琐的神态。他越看越气,铁青了面色,让马车往前去了。
马车去往林府,要经过定南侯府。
赵阚寻常没注意,今日走的时候,马车外面吵闹的很,因着方才说书人的事,心情不悦,不满问道:“外面怎么了”
“好似京城最近名声大噪的慧觉大师在侯府门口设坛做法。”外面有人道。
赵阚面色越发冷沉:“定南侯也是疯了,竟是信这些妖僧……”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外面慧觉已经停止了吟唱,目光严肃的朝林府的方向看去。
侯夫人就坐在后头,见状,忙问道:“大师,怎么了”
“天降灾星,又在作祟了,大祸,大祸啊!”他大声感慨。
围观的人吓了一跳,有人忍不住问道:“大师,这天降灾星是何人啊,有什么祸啊!”
慧觉又念了句阿弥陀佛,才摇摇头只叹气:“这灾星贫僧早就说过,以前只克家人,但如今她的妖力越来越厉害,如今还要克着侯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往后去,还要克黎民百姓,危害社稷啊!”
“胡扯。”马车里,赵阚低低说了句,哪知外面忽然就安静了。
熊树礼觉得奇怪,掀开马车帘子一看,那慧觉竟是朝他们的马车看了过来。
他微微皱眉,对赵阚道:“殿下,咱们怕是要下马车一趟。”
“故弄玄虚,理他作甚。驱散前面的百姓,直接去林府。”他不屑道。
外面侍卫听命,立即上前开了道,马车也飞快的跑过去了。
等马车一走,慧觉才又摇了摇头,十分惋惜道:“这个妖女灾星,便是如今的景王妃啊!而且据贫僧窥探到的天机,她此番不但贼性不改,还犯下了弑父的大罪啊!”
“什么”众人纷纷惊呼出声,开始低声议论。
侯夫人也沉了脸上前问道:“大师,你说的可是真的”
慧觉严肃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夫人,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且因为这位祸国妖女,景王殿下也会受其牵连,此番景王若不诚心悔改,闭关伺佛一年,半月之后,京城恐怕会爆发大量疫病,死伤无数啊!”
旁人们听到林紫苏只是灾星弑父时,还觉得是别人家的事,如今听到这话,全都紧张了起来。
“大师,可还有别的化解之法”有人问道。
慧觉无奈的摇摇头,朝众人躬身:“贫僧资历浅薄,能窥探到这些,已经是折寿十年了,实在无能为力,除非灾星消失,景王殿下能为了黎明百姓,闭关一年。”他悄悄将林锦婳的说辞改了不少,就怕半月后那事儿不成,他还平白得罪了景王,而且如今这样,他也不算没有完成任务。
侯夫人见他说的认真,也不敢有怀疑,立即命人悄悄将他拉入了府中,低声道:“大师,你可能想个法子,一定要保住我这个孩子”
慧觉眼珠子一转,想起昨日林锦婳威胁自己,心里存了几分侥幸,道:“夫人不若请林家七小姐一试,七小姐福泽深厚,或许能行。”
“林锦婳……”侯夫人皱眉,林家的事她怎么可能没听说,现在肯定也请不来她,除非解决了林家的事儿。她顿了顿,看了看慧觉:“那就劳烦大师在府里替我儿诵经祈福。”
慧觉自然应下。
侯夫人说完,这才急急命人备了轿子往林府去了。
林锦婳这会刚到林锦澄的院子厢房里,看了眼地上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但就是死不了的两人,屋子里还充斥着糜乱的气息,周围的侍卫们纷纷垂着眼眸不敢看她,野狗已经被带了出去,但那二人隐约听到狗叫,整个身子都僵了。
林锦婳这才让人搬了凳子坐在一侧,淡淡问他们:“现在能说了”
墨雪上前接上其中一个人的下巴接上,又给他灌了口茶,他才勉强道:“我若是不说,你是不是直接杀了我”
林锦婳微微勾起嘴角:“我会让你后半生日日夜夜如此,只是可能偶尔给你换个地方,比如大街上,比如你家人面前,又比如你爱慕的女子面前……”
“你……”他狠了面色,之前牵狗的侍从立即上前一步,他这才忙咬咬牙,道:“我可以告诉你。”
他才说了一句,旁的人便开始摇头示意他不能说。
林锦婳看了看旁边的侍从,侍从会意,已经把人拖到了里间去。
这人这才道:“我们都只是小喽啰,听从的是领头的安排。领头的在杀了林威之后,便跑了。”
“领头的在哪里”
“藏在西郊外的地下室里,里面训练了四五十个我这样的死士。”他一五一十道,现在他不求活路,只求能痛快死去。
“也就是说,我父兄并未指使你杀林威,可是而你昨日污蔑他们的话,也是有人故意教唆。”林锦婳寒声道。
他死死咬牙,看着林锦婳冰寒的眼睛,也有些疑惑,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怎么有这样的眼神,难不成他也跟自己一般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是。但我并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更多事情。但有一点,便是死,我也不会上公堂作证的。”他咬牙切齿。一辈子没见过光,死了也不想见光。
林锦婳没再为难他,抬了抬手便让底下的人抬出去。
一旁侍从不解:“七小姐,何必如此,不如……”
“马上带人去围剿剩下的死士,孔雀翎的箭支可有”林威的上头必然是赵阚和德妃,现在这刺客若是被人杀了,官府的人自然会追查,而父兄多年不在京城,她又只是个弱女子,官府怎么也查不到他们身上,反而有可能趁机将赵阚和德妃翻出来。
那侍从顿了顿,立即会过意来:“属下这就去办。”
等他带着人一走,才有人上前来,略有几分崇拜看她:“七小姐,昨儿公子吩咐我们去查散播谣言的人,半夜时已经悄悄抓起来了,拷问半夜,现在什么都招了,的确是有人指使的,不过却不是景王府的人,而是熊家老爷熊茂。”
“熊世林的爹”林锦婳轻哼一声,没曾想熊树礼竟是把自己的额堂弟推出来顶罪,也是够狠的。
“是的,而且他们手里还有熊茂给他们的银票,票根清晰,属下们查过了,的确出自熊茂名下。”那人道。
林锦婳颔首:“如此甚好,将人和证据带好,随我去大理寺喊冤。”
“小姐,就这样过去”墨雪有些迟疑,这样不充分的准备,让她有些犹豫。
林锦婳顿了顿,忽然想袁大人昨儿腰上那个精致的锦囊,冷冷一笑:“我差点忘了……我记得之前叶菱说,会苏绣的绣娘京城只有一个昨儿袁大人那荷包便是最精致的苏绣,而且很新,他竟然随身挂着,想必这位绣娘对他十分重要。”
墨雪会意:“奴婢这就去查。”
“尽快。”
“是。”墨雪应声,快速消失在了院子里。
等她一走,林锦婳也不及回落霞苑换衣裳,提步就往府外去了。
老夫人的人瞧见她出来时,忙私下传了眼色,让人去通知老夫人,其他的则是上前要拦:“七小姐,老夫人吩咐……”
“挡路者,死。”林锦婳淡漠看着拦路的婆子。
婆子面上的假笑一僵,嘿嘿笑了笑:“七小姐,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别为难奴婢们……”
林锦婳嘴角淡漠勾起:“以前三房的确太惯着你们了,让你们不知天高地厚。”说罢,轻轻抬了抬手,后面林锦澄的侍从上前两脚就给人踢开了。
婆子倒在地上哎哟直喊,其他人瞧着,想要拦,奈何又不敢。
林锦婳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提步径直而去。
等她一走,那婆子才瞪了眼旁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通知老夫人。”
林锦婳现在才不管老夫人,没了爹爹在,她就是只纸老虎罢了。
她快步往前,但还没跨出林府大门,就看到了停在林府门口的景王府马车。
赵阚掀起马车帘子,看她一身利落红裙,神色清冷,眼底生出几分惊艳,微微勾起唇角看她:“想去大理寺本王正好要去,带你一程。”
“多谢景王好意,男女授受不亲,臣女会自己坐马车过去。”林锦婳说罢,却忽然有小厮跑来焦急看她:“小姐,不好了,马厩忽然着火,马车全烧坏了。”
林锦澄皱眉,冷冷盯着赵阚。
赵阚也不辩解,只邪魅一笑:“真是不巧,不过也是我们的缘分,七小姐,上来吧。”
林锦婳微微皱眉,现在天色不早,再不去大理寺便要公开审理了,而且老夫人也会赶来纠缠。
这般想着,她拳头死死攥紧,脚往前踏了两步。
赵阚眼看着人就要过来,下巴微微抬起,这样的美人与他坐在狭小的马车里,不知道赵怀琰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慢慢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眼看着人就要踩上矮凳上马车来了,却忽然听得马儿嘶鸣一声,而后一个一身月牙色锦袍的男人骑着枣红大马而至,在林锦婳身侧停下,朝她伸手:“上来。”
“大皇兄,你……”
赵怀琰淡漠扫了他一眼:“父皇令你即刻入宫,大理寺的事,本王会亲自处理。”
林锦婳看他眉目间藏着几分冷肃,银牙微咬,转过身抓着他的手,便被他往前一拉,直接上了马坐在了他身前。
赵阚气得肺都要炸了:“大皇兄可知道假传圣旨……”
“熊丞相昨儿半夜递的折子说了什么,该不会不记得了吧,父皇此时召见三皇弟,岂非正常”赵怀琰盯着马车道。
里面的熊树礼闻言,这才掀开马车帘子,走出马车恭恭敬敬朝他见了礼:“看来王爷已经有了解决了臣折子的办法了。”
赵怀琰冷冷睨了他一眼,一个字也没再说,驾着马快速离开了。
林锦婳听着他跟熊树礼的对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怀琰微微皱眉,一手握紧缰绳,一手稳稳扶住她的腰,只低声道:“相信我。”
“皇上对父亲,可是早有了别的想法”其实她也知道,历代君王都忌惮功臣,尤其是父亲这样手握重兵的功臣。
赵怀琰见她能想到,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事关父亲的性命”
“命我能保住。”赵怀琰微微叹了口气,才道:“一会儿到了大牢里,不要激动,要相信我。”
大理寺的大牢她去过,里面看着还算平和,但赵怀琰这般说,是那位袁大人已经忍不住动手了么
她心中忐忑,却不敢再问,只微微咬着牙,一直到马儿穿过无数个巷子,终于在清冷的大理寺门口停下。
大理寺门前今日的守卫好似格外的精神,瞧见有人过来,立即便有人进去通报了。
林锦婳下了马急急要进去,赵怀琰抬手将她拉在身后,这才上前寒声道:“本王奉圣上之命前来,让大理寺丞立即来见本王!”
“回禀王爷,大理寺丞昨儿晚上突染恶疾,已经暴毙了,现在大理寺暂时由少卿大人管着。”守卫恭谨笑道。
赵怀琰眸色清寒:“那就让他来。”
他语气里含着淡淡的威胁,但这个侍从似乎还没听明白一般,陪着笑道:“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去请了,您稍等。”说是等,其实就是通风报信等里边的人速战速决。
“让本王等”赵怀琰淡淡上前一步。
那侍从好似不知道畏惧一般,挺直了背脊看他,故意挡在跟前:“王爷,大理寺有大理寺的规矩,里头关的全是权臣,甚至还有皇亲国戚,属下可不能不守规矩……”
他话未说完,赵怀琰已经抽出了袖子里的圣旨:“藐视圣上,当斩!”话音才落,那侍从只见自己腰间的佩刀被他一把抽出来,而后还没看清他怎么动作的,便觉脖颈一疼,而后便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瞪着眼睛,抽搐了两下便没了生息。
剩下的人看着,方才的胆量一下子消失殆尽。
赵怀琰往前一步,他们便往后退一步,直到赵怀琰进入了大理寺到了监牢门口。
大理寺的监牢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死刑犯关在天字号,普通的关在黄字号,可林锦婳看他竟是径直往天字号而去,手心死死握紧。
上次被人污蔑谋反,也不过是关在地字号牢房,这次不过是还未有定论的杀人,竟就关在了死牢,可见背后之人多么迫不及待要除去父亲和哥哥。
走到转角阴暗的地方,赵怀琰放慢脚步,看着紧紧跟在身后的她,低声道:“害怕吗”
林锦婳握紧微微发颤的手心:“前世的错,我不希望眼睁睁看着重演。”她正想着一会儿如何应对,手便被他握在了温暖的掌心:“相信我。”
林锦婳眼眶微湿,嗓子略有些发酸,没有说话。
再往前走了几步,袁大人已经急急带人迎了过来,瞧见赵怀琰,立即恭谨见礼:“王爷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本王是奉命来监察林大人一事,时辰已经不早,袁大人,可以开堂审理了吧。”赵怀琰寒声道。
袁大人面色微微一紧,忙笑道:“证据还不充分,只怕还要再等一两日……”
林锦婳借着牢房里微弱的烛光,隐约看到他袖子上沾染的血迹,冷冷看他:“大人找不齐的证据,臣女已经找的差不多了。大人若是不审,那臣女现在便要喊冤,大人可否开堂”
袁大人知道林锦婳难缠,见林老夫人竟是没把人看住,暗暗蹙了下眉心,还要拒绝,林锦婳却上前一把将人推开猛地往前跑去了。
“快拦住她!”袁大人着急大喊,赵怀琰却是沉哼一声:“我看谁敢拦本王的人!”
袁大人怔住,这位宁王竟是真的这般在乎这个林小姐
他心里暗道不好,赶紧追了过去,却发现还是迟了,林锦婳已经什么都看到了。
林锦婳看着眼前被绑在十字柱上的父亲,琵琶骨已被铁链穿透,发髻凌乱,以前满是坚毅的脸上满是苍白和失望,身上只剩下的白色衣衫早已被血染透,一旁地上的鞭子早已浸满刺目的鲜血。
林麓之看到她来,有些心疼,张了张嘴,嗓子哑的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口型告诉她,让她快走。
林锦婳整个人都好似木了一般,浑身动弹不得,直到赵怀琰轻轻唤她,她才终于回过来神来,脸上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扭头看着袁大人,看着他清瘦但无情狠辣的脸,颤声问道:“大人,杀人之罪尚未定下,你怎么敢对堂堂大将军动如此私刑!”
袁大人诧异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赵怀琰,难道宁王还没告诉她么
他嘴角泛起笑意,知道:“林小姐,您还不知道,丞相大人今日一早用自己的官职做了担保,揭发林麓之与林锦澄合谋叛国,至于杀了林威,也是因为林威跟丞相爷揭发了此事,他们父子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动手杀人。这可是通敌卖国之罪,上次被他们父子侥幸逃过一劫,如今却是有丞相大人的官职做担保,非同小可,本官不得不严肃对待,用刑拷问!”
林锦婳眼眶发酸,扭头去看赵怀琰。
赵怀琰微微皱眉,这件事他也是一早才知道的,但父皇昨晚一定已经知道了,并且允许了袁大人动刑,只是没明面上下旨。
林锦婳死死攥着拳头,合着眼深深压下心里翻滚的杀意,这才看着袁大人:“臣女手里一样有证据,要伸冤,请大人和宁王殿下开堂审理吧!”
赵怀琰见她如此生疏,越发心疼,只寒声吩咐:“开堂!”
“可是……”
“袁大人难不成是等着景王和丞相过来吗景王已经入宫,丞相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大理寺。”他寒声道。
袁大人闻言,这才忙让人解下林麓之的铁链,但肩上穿了琵琶骨的却没解,长长的铁链拖在地上,走一步便是千刀万剐的痛楚。
等林麓之被带走,林锦澄也被带了出来,一样的穿了琵琶骨,一样的浑身是血。但他稍微好一些,还能说话,看到林锦婳,停下脚步担忧道:“锦婳,这次我们怕是回不去了,你听哥哥的,去徐家,不要再来京城。”
旁的衙差不耐烦要上前推他,却被林锦婳一把捏住手腕。
那衙差怔住,不解她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力气,刚要抬手将她推开,整个人便被赵怀琰一脚狠狠踹倒在了地上。
“她岂是你能碰的”赵怀琰挡在林锦婳跟前。
林锦婳只转头看着林锦澄:“大哥放心,此番是我大意,我绝不会看着你们出事的。”前辈子是她酿成大错,这辈子绝不会再发生!
林锦澄看她目光决绝,还要再劝,赵怀琰也走了来:“放心。”
林锦澄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不舍往前而去。
大理寺的公堂比京兆府的更加阴冷,林麓之和林锦澄才过来,便被人摁着跪在了地上。
熊树礼早已坐在了前面,冷冷睨了底下的人一眼,冷笑着哼了一声,没说话。
袁大人坐在最中间,赵怀琰坐在一侧,惊堂木一拍,开始审案。
“林麓之,林锦澄,如今证据确凿,你们与敌国通信,出卖我国重要军情,已经是叛国。如今还当众杀了通风报信的你的亲哥哥林威,实在是猖狂至极,你还不承认吗!”袁大人一声呵斥,看似审理,却是定了罪。
林麓之哑着嗓子看他,再看看熊树礼,背脊挺得很直:“我林麓之为我锦朝南征北战几十年,妻小不顾,家事不理,一心扑在边关,几次死里逃生却从无怨言,也敢说无愧圣上,无愧我大锦百姓!”
“好一个无愧圣上,无愧大锦百姓。可林麓之,你以为你这三言两语就能敌得过铁证如山吗你还是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免得牵连进来更多人,岂不是得不偿失”熊树礼讽刺的看了眼一侧的林锦婳,道。
林麓之闻言,语气一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