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塞外纵马去(2/2)
白敬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由侍女掺着上了马车,剑童随后上车放好帘子,忠叔也上了车,当差的一摆手,几人都四散让开,车把式一拉缰绳,白马便拉着车出了城。
那官差目送马车走远,收起笑脸,轻轻地啐了一口:“一介武夫,拿什么架子……”
马车离城十来里,行至江边方才停了下来,旁边是一座山丘,山上种了好些茶田,隐隐见山上有一座庄园,那本是鼎剑阁送给白轻云的寿礼,亦是忠叔口中所说的庄园,只是此时庄园门口早等着四个白衣白袍之人,他们都是鼎剑阁的弟子,四人一人牵着一匹白马,他们见了忠叔也都笑嘻嘻地道:“忠叔好。”
忠叔倒是比他们笑意还深,只是他的岁数本来就大,这一笑一脸褶子看着倒是有些吓人,忠叔的声音却变成了一个青年后生的声音:“我才不是你们忠叔呢。”
几人见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忠叔搞得什么把戏,车里面却传来江迁月的声音:“牧渊,你就别吓唬他了。”
那剑童拉着侍女的手两人一起从车里跳了下来,随后白敬也下来了,此时他虽然依旧面色虚弱,但眼神却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腰背挺得笔直,宝剑也拿在自己手中。
几人见到了白敬,都恭敬道:“白长老好。”
“嗯。”白敬依旧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他自幼便在鼎剑阁挂名,如今一半看在白轻尘的面子上,另外一半是因为白敬的剑法在同辈之中确实无人可比,故而他在两年前便是鼎剑阁最年轻的长老了,但从那以后他也很少去鼎剑阁中,个中原因他也从来不说。
“什么叫吓唬他啊,你们都捡好看的扮,我只能扮个老头子咯。”忠叔委屈的说道。
江迁月道:“好了好了,你最委屈还不成吗大家先去河边洗干净易容,赶紧上路吧。”
白敬挥挥手,道:“你们先回庄园,过几日再分批回去,勿要打草惊蛇。”
那几名鼎剑阁的弟子纷纷称是,便回庄园去了,江迁月几人到了河边让林牧渊洗去了脸上的易容,原来剑童是江迁月扮的,侍女是黄洛洛,那车把式自然就是商吾秋,他们几人虽然都可易容,但却没林牧渊那改变声音形态的本事,故而要与人打交道的忠叔就由他自己扮上,而白敬只是画成有病在身的样子。
江迁月从马车底下取出了事先藏好的箱子便又背在身上,转眼之间,林牧渊便又变成了一个黑黑瘦瘦的藏民模样,竟然没人见到他洗去易容的样子,拉车的宝妈是白敬的爱马,他还骑自己的马,其余四人也纷纷上马,北上昆仑自是不提。
只是当天酉正时分,叶承已收到了底下人的报道,他听到白敬出城去了,心中便知不好,白敬的内功深厚,人又几近冷漠,又几时会为一场胜负便急火攻心了,他将那些看城门的手下骂了一通,但也只是发泄心中怒气罢了,他知道人既然已经走了,那无论如何也于事无补。
他只好连夜将这件事情告诉叶云和赵玄坛。
赵玄坛听了之后重重的叹息一声。
“唉!”他捋着自己的胡子在房间转了几圈,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尽,道:“我原以为带着洛洛去琼州,这辈子都不用跟长生殿打交道,可如今竟然被他们跑了!昆仑那地方三哥都难以自保,这几个小子去了不也是白白送死他们怎么就不明白三哥的一片苦心呐!”
他说着走在门口,一拳砸在门框上,将木头都砸变了形,他看着天上浅浅的一轮月亮愣住了,心中犹豫了许久,又是一拍门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不行,我得上昆仑!”
叶云道:“你又上昆仑做甚”
“黄洛洛是三哥托付给老道的,她若是死在了昆仑,让三哥这一脉手艺绝了后,老道却在琼州独善其身,日后就是死了到阴曹地府,老道也无面目见三哥啊!”
他在屋中快速的走动,道袍都带起了一阵风,道:“我知你家大业大,不必跟我冒这个险,只要给我准备些盘缠就是,我明早就启程,说不定能赶上他们,那丫头不去琼州,老道就是死也要死在昆仑!”
听他说话,叶云却摸着胡子沉默不语,赵玄坛上昆仑为的是一个义字,他若不上那便成了不义之人,他若跟着他上昆仑,自己性命还在其次,叶家这些人却无人可领。
叶承看出他的为难,抱拳躬了个长身,道:“孩儿不孝,白敬随他们北上对付长生殿,孩儿若是不去,江湖上便会说孩儿不如他白敬,故而孩儿请命随叔父一起北上昆仑。”
叶云知他是为自己解忧,他膝下五子,叶承虽然不是做买卖的材料,但武功却是其中最优之人,给他十年时间,他在刀法上的建树必定超过自己,他也不忍心让叶承冒这个险,但是眼下这又是最好的办法。
叶云犹豫再三,只好叹了口气。
“好吧!“